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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的娇花少爷-第46章

小说: 我的娇花少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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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哲瞥了一眼身旁众人,快步赶到了房间当中,这才见闻音正托腮坐在桌前,睁眸自房间的窗户往外望去,看着那水面与天际分明的颜色,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师姐!”纵使已经过了两年的忙碌日子,闻音依然没能够将阿哲培养成一副沉稳的性子,他赶紧来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未曾动过的饭菜,低声问道:“经天关那边怎么样了?”
  “不太好。”闻音收回视线,垂眼应道,“粮道被断,金将军带领的十万军队被孤立在经天关中,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阿哲神情大变,禁不住又站了起来:“这……怎么办?”
  “援军正在调来的路上,我也已经通知三师伯,武林盟的众人也正在赶往那处,我们须得在这里待上一天,等援军到了再带他们一同前往。”闻音这话没有丝毫迟疑,看来是一早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阿哲连忙点头,只是心中依旧担忧:“师姐,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得想办法。”闻音神情凝重,没有再多解释,只随之朝阿哲道:“今天你好好休息,等今日一过便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恐怕不会再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阿哲乖乖应下,视线随着闻音往那窗外望去,胸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份感慨,他轻叹一声,这才将这份自入城之后就萦绕于心的感怀说了出来,他低声道:“都过去两年了。”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闻音自然清楚。
  两年之前,闻音对丞相道出了那番话,果然换来了关将军一线生机。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又一场战争。当今皇上依然不肯放关将军离开地牢,但却也总算是做下了让步,只要关将军的旧部与闻音季子京所带领的众人能够结束这场战争,他便相信关寄雪并未蓄意谋反,免他死罪将其放出天牢。
  国难当头,纵使没有这个条件,众人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江山虽是皇室的江山,战火落下,遭难的却只是各处的百姓。
  闻音答应了这个要求,随后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征战生涯,两年之前她曾说过会回来烟州,如今战事未曾结束,却没想到她还有机会再来到此处。
  闻音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其中酒不过半杯,浅浅地散发着酒香味道。
  阿哲迟疑一瞬,低声问道:“师姐可有打算,回去看看?”
  闻音摇头,淡声道:“城外的屋子两年没住,现在恐怕早就不能住人了。”
  “不是……”阿哲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些,还有些试探的意味:“我是说,回去谢家。”
  闻音语声骤然顿住。
  阿哲小心看她,不知是否应当继续说下去,闻音默了片刻,却是站起身没什么表情地道:“不去了,我说过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回去,现在回去打个招呼就离开又是何必,况且都两年过去了,谢家或许都已经记不得我这个人了。”
  闻音回头,朝阿哲笑到:“也没必要相见了。”
  ·
  闻音的确没有与谢容宣相见。
  当晚,一道身影在夜色中自酒楼穿出,在静谧的月光中于街巷屋顶上飞纵,最后准确的找到了谢家的宅邸。
  落在谢家一处屋顶上方,闻音身形隐匿在黑夜当中,一手拨开檐角旁的树叶,观察着谢家宅院内的景象。
  她说了两人没必要相见,但却没有说,她不能悄悄地来看看谢家如今的模样,看看谢家老爷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天天宝贝着自己的儿子,看看谢家阁楼外面的桃花今年究竟开了没有,看看两年后的谢容宣,是否还是从前那般模样。
  

第五三章
  已是深夜, 四下静谧, 闻音穿行于夜色中,纵然是已过去整整两年,但谢宅的路, 对于她来说依然十分熟悉。
  她曾经在这里待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过了一段十分轻松开心的日子。
  闻音熟门熟路的翻过几处高墙, 最后到了谢容宣的院中。
  正值春日, 桃花盛放, 映照着月色散发出薄薄的光晕,恍若当时闻音第一次走进小院, 抬头见到高阁中谢容宣低眉浅笑的情景。
  弹指两年,却恍若隔世。
  闻音到了小院高墙上, 却不再有动作, 只坐在墙边看着院内随风而动的花树,看着花树后方安静伫立的阁楼。
  那处阁楼就是谢容宣的住处,阁楼没有亮灯, 内中安静沉寂, 屋中的人或是早已经睡下了,如同每一个最普通的夜晚。他不会知道,今晚有一个故人回到了这里, 守在这墙外。
  闻音笑了笑,这段时日四处奔波,见了太多战火离乱,回到此处却让她找回了些熟悉的宁静安心。说来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谢容宣分明是个柔弱得需要旁人来保护的人,却意外的能够让人靠近的时候感觉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闻音很喜欢与谢容宣相处时候的这种感觉,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见他。
  不会再有多长时间了,等到经天关的一战过去,不论是胜是败,是生是死,这一场战斗都将结束了。
  阁楼中依旧安静,闻音便坐在墙头,打算等到天亮。
  时间静静流淌,头顶的月渐渐移了位置,月光自头顶倾洒而下,将院中的景色照得更加清晰如昔。闻音视线掠过其间,却是意外的看清一物,随之不禁怔了下来。
  她看的是角落里的花。
  谢容宣是爱花之人,当初她第一次来这里就听丫鬟说起过此事,谢容宣的院中除了桃花,还养了许多珍贵的花草,皆是他一手栽培,精心照顾。
  两年前闻音在这里教谢容宣练剑,间隙时总能看到谢容宣替它们浇水或是修剪枝叶,可以说那些花皆是谢容宣的心血,每一株都对他十分重要。
  然而如今,闻音目光所及,那院中角落中的花,却早已经不是当年模样。它们花枝凌乱,花朵枯槁,一看便知是疏于照顾,有的甚至因为照顾不当而早已经败落,只剩下细瘦的枝干与干枯的黄叶。
  谢容宣素来爱花,怎可能看着他一直照顾着的花变成这般模样?
  闻音紧紧盯着那些花草,目光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她听得自己胸中声声的跳动,某种猜测让她心中顿生出一阵浓浓的不安。
  她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随之再度往阁楼望去,这一次眼神中却满是不确定,似乎想要从中证实些什么。然而夜幕中的阁楼依然平静,丝毫没能感觉到闻音心境的起伏。
  闻音感觉自己动作变得缓慢了下来,四肢仿佛有千斤之重,叫她难以挪动半分,她只得强自将心定下,随即纵身跃上高阁,借着夜风的动静悄然推开了阁楼的窗。
  楼中昏暗无光,没有因为闻音的闯入而出现斑点动静,或者说,楼中本就无人,自然不会有动静。
  谢容宣不在。
  房间之中摆设并不多,干净而整洁,就如同谢容宣本人一般。然而房中虽然看来常有打扫,什么都不缺,却唯独缺了几分人气。窗边的书桌上空无一物,杯盏早已经被收走,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墙上的字画上是那人娟秀的字迹。
  这里是谢家,这个地方是谢容宣的住处,然而如今这里却似空置已久。那人一直以来皆待在谢家,最多不过每年夏日时候去柳州避暑,除此之外从不喜欢离开家门,这样的谢容宣,怎么可能会不在谢家?
  谢容宣究竟去了哪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音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
  寂然沉思中,阁楼外突然晃过一抹火光。
  闻音神情微凛,连忙下楼推开了阁楼大门。
  阁楼之外,提灯行来的亦是故人。
  “谢……老爷。”闻音看着许久未见的谢家老爷,不知为何声音有几分生涩沙哑。
  谢晤驻足不前,神色晦暗莫名,与闻音对视,良久之后,方才一声轻叹。
  这一叹,仿若叹尽前尘。
  ·
  敬州。
  城中的人能走的几乎都已迁走,城中街巷不过只剩下寥寥数人,少年阿九自街上回到书院的时候,手里面只捧回了一袋子生米。
  敬州城的天气向来不好,除了漫天的黄沙,还有大雨将至的阴霾。阿九脸上的神情,就像是敬州城的天气一般。
  “人都走光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这点东西了,元子你拿去煮出来,省着点,我明天再出去找。”阿九说着走进院中,只是院内本该回应他的人,却不知究竟去了何处。
  “元子?”阿九又唤了一声,皱眉往里面走去,只是脚步比之方才要快了不少,神情也急了不少。
  好在不过多时,院中就传来了另一名少年回应的声音,叫做元子的少年赶紧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面上还带着难见的笑意,冲着阿九道:“阿九!你快来看!小春醒过来啦!”
  阿九顿时一怔,抱着米的手微顿了片刻,神情是动容,他往前一步便要进屋,抬步间却又面色一变收回了步子,咬牙道:“那家伙竟然还有脸活下来。”
  “阿九!”元子神情复杂的劝到,“他的命是先生用命换来的,若是他也出事,那先生不就白白送命了吗?”
  “可若不是他,先生怎么会死?!”阿九依然无法原谅,恶声道,“都是那个小扫把星!谁让他来咱们书院了!”
  “可是……”元子还欲再劝,阿九却已经一眼瞪了过来,元子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书院孩子中最懂得察言观色的一个,他当即摇头不再就此多言,只改口道:“小春刚醒没多久,那位……那位怪先生正在给小春换药,我先去把这些米煮了。”
  阿九冷哼一声道:“怪先生?那个老怪物跟先生差远了,你叫他先生?”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他在照顾我们。”元子还想再劝,眼见阿九背过身往里走去,却也只得长叹一声,与阿九一起进了厨房。
  书院不大,厨房却不小,因为从前这里住的人很多,所以准备食物总会有许多人来帮忙。
  走进其中,想起从前的日子,元子禁不住长长叹了一声,他扭头去看身旁的阿九,知道对方跟自己应当有着一样的思怀。
  阿九神色有些落寞,却又强自抿唇不语,只将往事回忆紧蹙于眉间,“愣着做什么,赶紧做饭我饿了,我可没工夫陪你想东想西。”
  说完这话,阿九独自在旁蹲了下来,捡起墙边的干柴开始生火,元子想了想又道:“其实那位怪先生虽然……但是他人不错的,他原本可以走的,却为了照顾我们留下来,阿九你……”
  元子说到这里,话声忽地顿住,随即若有所觉往阿九看去,这才发觉那少年不知何时早已经沉默了下来,抱着双膝坐在火堆边,神情呆滞地默然垂泪。
  “都死了。”阿九喃喃道。
  元子张了张口,想要劝解,却无从说起。
  阿九无声哭道:“先生死了,其他人也死了,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在这书院里守着还有什么意思?”
  元子纵然比阿九年长,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从未经历过这般绝境,也依然惧怕生死。所以听到阿九说出这话之后,他目光微动,亦是咬唇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
  两个少年在这厨房里围着一堆刚燃起来的火堆抱头痛哭起来,哭声中阿九抽噎着道:“等到那群家伙攻进城了,我们都得死,都死了……”
  对即将到来的绝望,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让两人更加毫无顾忌地哭着,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自屋外传来。
  “不会的。”
  “我答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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