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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痴念-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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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的冷双成被铁剑弟子请进了山庄,程香挤走了主人,一阵风地扑过来,拉住冷双成的手嘘寒问暖,引得冷双成心下惊异,忙挣脱了开来,默然伫立一旁。

    “一月多不见,竟生分这么多。”继秋叶、银光、喻雪之后,程香是第四个看出冷双成言行上有所变化的人。她拍了拍冷双成的肩,笑道:“是不是在怪我,先前熬不住秋叶的折磨,将你的去处说了出来?”

    冷双成这才知道程香受了秋叶的刑罚,内心深感歉疚,连忙躬身行礼。程香安慰过她,才使她恢复了平和面目,能继续与她交谈。

    冷双成言辞始终简短,不多提及自身情况。程香见她意态疏远,说道:“罢了罢了,不与你套交情了,你去山谷医庐里搭把手,帮帮郎中们。”

    正中下怀的冷双成立刻赶到山谷伤兵聚集处,烧水熬药,替他们治疗。她穿上葛布罩袍,戴上面罩,与郎中带来的学徒打扮一致,省去了许多口舌解释。伤兵服药之后沉沉睡去,她亲自检查了每一位的伤势,在床铺旁留下清水、裹药的布巾,再放下帐帘,轻轻离开。

    帐篷外石塘里,点燃了熏味驱邪气的药草柴火,落在她的衣衫上,染了一些清藿味道。

    程掌柜唤冷双成回山庄进食晚膳,不容她拒绝:“我家公主说了,你如果忙得转不过身来,就要我端着碗盘来这里喂你。”

    冷双成看看伤兵已经悉数安置妥当,脱下罩袍,走回山庄。程掌柜指了指路:“那边,我去打点水。”提着水桶走向了两外一条小路。冷双成不疑有他,沿着石子路朝前走去。

    曲径通幽处,花木掩映成辉。池塘旁有小亭,亭里坐一道紫袍身影,还未等她走过来,就冷冷说道:“回避。”

    冷双成一听熟悉语声,稍稍一滞,果真如他所言,转头朝来路走去。可是走不了几步,她又有些不甘,回身走向了石亭,距离两丈远停下,迟疑问道:“公子身体如何?”

    无人应,她就再问:“伤势是否已经痊愈?”

    秋叶站起身,紫袍衬着扶疏草木,更显灼亮。冷双成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见他走向了花园深处,情急之下又跟了过去。“在瀛云镇冒犯了公子,罪愆盖天,理应受到公子惩罚,请公子示下。”

    她追赶过来,像是主动请罪,并非是求得原谅。

    秋叶不回头说:“罚你之后,就可抵消内心罪过了么?”

    她答得坦荡:“正是。”

    “消罪之后做什么?”他猜得出来,却依然要她来说。

    “坦然离去。”

    秋叶冷冷道:“早些走,还能少些眼嫌。”还有一句不曾说出口,那就是,既然要走,何必多此一举。

    冷双成看他冷漠伫立的背影,只能揣测到,他的嫌弃不是假的。她稍稍走近几步,用手触了触他的朱纱蔽罩,一抹雾气般的缥缈冷意,便落在她的指尖上。

    秋叶走前几步,拉开了距离。有风拂过,他更是闭住了气息。

    “我伤了你,心里并不好受。你若是不原谅,我也不强求。”她想了又想,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尖,看他半晌不转过身望一眼,最后一句就问得分外艰难,“半年之期,在你心里,是否依然生效?”

    冷双成屏住气息,静静等待秋叶的回答。

    这句回答,关乎她所有的念想,能牢牢把握住她的喜怒哀乐,尽管她善于掩藏,尽管他从不知道。

    秋叶转过身来,容颜清冷胜雪,说出了两字:“不能。”

    冷双成脸色陡然透白,身子也不知不觉挺直了起来,像是一株僵硬的花树,在冷风中不知痛楚。他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她呆立许久,才发觉身前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事出有因,勿要惊慌:)

    双成妹纸不要伤心,熬过铁剑山就是大千世界:)

 第54章 撵走

    花园幽静,尽头处衔接着一道穿堂,程香从转角走出来,对着径直远去的秋叶背影啧了声:“敢情他还变了性子,这么待初一,可笑我还指望着看场好戏,倒是把初一伤着了。”她以商谈要事为借口将秋叶约来,又催着冷双成走上前,最后炮制出这样的结果,让她始料未及。

    花园内的石子路上,冷双成呆立如塑,隔着较远的距离,也让程香看清了她的一脸落寞。

    程香暗自叹口气:“她还真对秋叶上心了,好没意思——”叉腰站在檐下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找秋叶质问,一阵风地卷向了贵宾庭。

    冬日迟迟落入西山,贵宾庭内寂静无声,花木重映,散发清香。

    银光跽坐在锦席上煮茶,红泥小炉,紫金器具,一派风雅闲适。隔窗望去,秋叶坐在案几前查看地图,将目光放在了辽国上京及周遭地域上。

    满庭清雅无人扰,直到程香莅临。她闯进门问:“往日父皇提亲的臣子,尽数被你阻了下来,为什么灵慧亲自出面传诏,你就让她住进叶府等着?”至于自家妹子传诏一事,符不符合礼制,她从未放在心上,只是愤慨,秋叶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

    秋叶低头看宋辽境外的地势,置若罔闻。

    银光连忙斟茶起身递了过去,被程香挥到了一边,低声说:“公主不可扰乱公子清思,萧政刚停兵,公子需安排军力调度。”

    程香冷笑:“国事虽大,初一的事也不算小!他在半月前还要老将军进宫,向父皇奏请婚事,中意的人明明是初一!现今被初一剐了一枪,流了点血,就要始乱终弃,转头答应灵慧的提亲么?

    银光站在一旁温声提醒:“婚姻毕竟是公子私事,公主切不可言辞干扰。”

    程香见秋叶未曾抬头看过来一眼,心底更是有气,快走两步拍了下门框,震得哗啦一响,随后又掠向银光身后,将他当作屏障,嘴里愤愤说道:“你弃了初一,我将她带走,回头给她安排一门亲事,你等着瞧吧。”

    桌案旁的宫灯突然一跳,火星熄灭。秋叶对银光说:“掌灯。”银光应声朝前走,程香还揪在了衣后。他低声道声得罪,拂落她的手,径直进门燃灯。

    程香避向了一旁,站在门外,在檐灯下拉出一道淡淡的影子与室内对话。“先知会你一声,后边别恼着了又找我算账,你要是不乐意,趁初一还在这里,好好待人家。”

    秋叶冷淡声音回应:“你早些将她带走。与太后商谈边市,记得拖久一些。”他一开口就交代两件事,语气完全是不甚在意,和着暮色残影一起,将他的心意也一并掩落了。

    程香迟疑不去,秋叶推了推手边的锦盒,银光会意,将盒扣挑开,露出了里面的一角宝蓝色巾帕,走出去向她展示了染血的痕迹。

    程香气急败坏抓起帕子,细致瞧了,越发肯定是她的未婚夫所用物,脸上净是难以置信的颜色。室内传来冰冷语声:“你稍稍做错一步,驸马就要多吐一口血。”

    程香捶了下门,银光在旁低声说:“公子将驸马请进府里,唤人好生照看着,公主勿要太过担忧,早些处置好公子吩咐的事,才能回去接出驸马。”

    程香怒道:“皇亲国戚在他眼里,当真是一个钱都不值!墨绂在床上养病,他竟敢找人劫了去,那可是堂堂的中书省!”亏她离开都城之前,托人将未婚夫藏进宫里,就是为了防止秋叶的小人招术。

    秋叶冷淡应道:“多记一份心,才知道什么事该做。”

    程香站着想了想,猜测他的话意,冷笑:“既然撵开初一,又不准我管后事,看你霸道操持一切,最后能不能如意?”

    秋叶手指拂动一下,送出一道尖利的指风扑向门口,刺落了一块木屑,给程香回应。“退下去。”

    银光顾全程香颜面,连忙斡旋:“公子换药的时辰到了,还是请公主回避下吧。”

    程香愤然离场,秋叶走到搁物架前,看着被锁在竹箱内而扑腾不停的小猞猁,多等了一刻。随后,他揣测程香应是将他始乱终弃、另有娶灵慧之意的话递给了冷双成,才吩咐银光提着竹箱前去山谷医帐,交还小猞猁。

    银光依命行事,回来禀告,确是见到程香去找了冷双成。

    “你先退下,留着院门。”

    秋叶再下令,清空了庭院,开着里外两道门,让视野一览无余。

    过了不久,冷双成持着一盏灯笼走进了院里,朝着稳坐案后的秋叶行礼,垂眼空站一刻,直到灯绒熄灭,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心里愁肠百结,过多的情绪染上眼眸,也只是让她极快地抬头一掠,看清了他的样子,就默然垂落双眉,和着满衣满袖的清露,道出一点萧瑟意。

    秋叶写完军令,终于搁笔看了她一眼,说道:“夜冷露重,穿了夹衣再来站桩。”

    她躬身行礼,走回医帐穿好短衣斗篷,再站回了庭院里,神情黯淡,不发一语。

    能迫得她改了从容意态,转而心如死灰地陪站,实属不易。秋叶有意多抻了一下,细细瞧着她萧索的眉眼,冷淡道:“来我跟前想说什么?抓紧机会。”

    冷双成脱口而出:“公主提亲,就是公子拒我半年约的原因?”

    “是的。”

    说出两字很简单,听进耳里的人,就需多承担一份心颤。

    “无转机了么?”

    翻开图册,秋叶坐得纹丝不动,淡然道:“有无转机,你都需转头离开宋境,走出我的掌控之外?”

    他以问题答问题,反问了一记,让心思混乱的她,想不清其中的关联。

    “公子可是在责怪我,数次不听留劝,一定要离开的事?”

    秋叶答道:“你来去扰我多回,我只撵不劝,不曾责怪。”

    他说的是事实,冷双成终于听清他的“撵”字,原来是要她走开,不愿见到她之意。

    她抖着声音说:“你待我前后不同,肯定是有原因。可我现在,现在,想不了任何事。你说得明白些,让我听清楚。若我真的,烦着你,我再不扰你就是。”

    “你走远些,半年内不用回。”

    “那半年后呢?”

    “我接你,你才能回。我不来,你终生不准踏进宋境一步。”

    冷双成看看左右,庭院花木分植两旁,掩藏不了她的身影。她没法,只能在秋叶的眼前轻颤了一会儿,用了极大的决心,才能平息她的战栗,将两手握在一起,暗自鼓起了一股气。

    再开口时,她就能控制声音的缓急,问道:“为什么?”

    秋叶看着她说道:“事关国政,不可明示。”

    “半年时限,不问公子心意,只看公子有没有来接行?”

    “是的。”

    冷双成沉默良久,想得足够清楚,却仍是难以担当他的“不准”两字。“公子可知,不准踏进宋境,就等于宣示我被驱逐之意?”

    “是的。”

    “即使我成为无根之人?”

    秋叶的声音冷了。“你还想在哪里落地生根?跑来跑去,都是我的人。”

    冷双成不答,脱离了世子府,离开了扬州,完全走出他的掌控地之外,还真是难说她的归属。他看得懂她的小心意,冷笑:“户籍落在我府上,我就是你的主人。”

    她退向了一旁,站在花树后,没应声。

    他打破岑寂:“既不说话,就速速离去。”

    她淡淡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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