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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商门娇-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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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秋吃了刑事房的一顿打,那些人瞧她还能留在庐隐居依旧做大丫鬟,倒也没下狠手,此刻她还能坐得住椅子,见来回禀后续的明忠坐在她对面不动,本就被打得发白的脸色又添了一分惨白之意,“可是四爷还有什么话要你交待我?”

    “和四爷无关。”明忠盯着练秋,轻声道,“是我自己想和你说说话。你的伤……没事吧?”

    “是我该受的罚。擦过创伤药不用几天也就能好了。”练秋垂下眼,静了片刻才道,“你……想说什么?”

 第179章 好什么鬼

    明忠听她这句问,一时仿佛不知如何开口,也跟着静默片刻,才似艰难似怅惘的开口道,“拂冬前车之鉴,我只想来私下问问你,你对四爷是否……还存着心思。”

    练秋一张脸瞬间煞白,她险些惊得离座而起,好容易才按耐下乍听此问的震惊和慌乱,盯着明忠脸的目光渐渐失去焦距,缓缓垂下头来,隔了半晌才轻轻摇了摇头。

    她一点都不想探究明忠是怎么看出来,更无心为自己隐藏多年的心思做一字半句的辩解,昨晚拂冬的事一出,她在陆念稚跟前那一跪一磕头,再加上那一番发自肺腑的陈情,不管她以前是否存着心思,以后又是怎么个想法,都已经随着她那一身冷汗卷进晚风中,消散得一干二净。

    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她留到这般年纪不曾出府,怎么可能没有动过心思,真论起来她其实和拂冬一样,那些教训敲打拂冬的话,未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得多了,也就真的压下并纠正了她早年的活动心思。

    而陆念稚能问出那句话来,最后能留下那样一番处置,未必没看透她深埋心底的一丁点意动,她比之拂冬,胜就胜在确实不曾假情假意的拿话糊弄陆念稚,她表白的那番忠心,确实是半点没有掺假。

    而她能得个高拿轻放的处罚,也仅仅得幸于她有自知之明,不曾想过去争什么。

    练秋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个少见的笑,笑里满是惨淡,“不该有的心思,我再不会有。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求的不过是还能留在庐隐居,说的也不是让明忠放心,而是让明忠身后的陆念稚放心。

    “你误会了,我来真的只是我自己想来,和四爷无关。”明忠先前的艰难和怅惘,似随着练秋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轻语而拨云见日,他也回了练秋一个笑脸,忽然挺直腰板道,“练秋,我娶你吧?”

    练秋瞠目,震惊而无措的神色只听留短暂一瞬,随即苦笑着道,“你不必可怜我,四爷即肯这般处置,我以后只要尽职尽忠,和以前也不差什么。”

    “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为了帮你。你见过有人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帮人的吗?”明忠一经吐出那个娶字,仿佛终于笃定般的语气越发轻快起来,“我以前就知道你喜欢的是……别人。而即便我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你说我乘人之危也罢,信不过我也罢,我只求你答应我,让我娶你。

    不说情只说理,若是你嫁了我,以后也能挣个庐隐居的管事妈妈当,我在外你在内时时都能彼此看顾,四爷也能更……放心。不用多久,多半还能将更多的事交给你打理,如此一来府里再有什么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一箭数雕,明忠弯出个坚毅而郑重的笑脸,“你现在还看不上我,没关系。就算我娶了你,也不会勉强你半分。你让我给你个名分好护着你。我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再等几年又如何?”

    就算让他等尽下半辈子,他也甘之如饴。

    这句未尽话语仿佛实质,落进练秋耳中,她驳不出半句话,心里又乱又慌,还掺杂着一股充斥心房的感动,她掩不住脸上的失措,更控制不住徒然发烫的脸,竟脱口道,“你不介意……”

    介意她曾将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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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我不介意。”明忠起身离座,半跪在练秋脚边,伸手握住她紧紧绞在一起的手,轻声道,“我等得起,也愿意等。你先嫁我,给我这个机会。”

    练秋忙站起身来,却挣脱不掉明忠有力的手,她突然什么都想不了,胡乱点了点头,“我、我,好,我知道了。你、快起来。”

    她求而不得东西,突然就被明忠双手捧到了她眼前,她心中大动,忍不住湿了眼眶,点过一下头就再无反悔,反而认定似的一顿,又用力点了点头。

    给他机会,也给她自己机会。

    明忠顺势站起来,握着练秋的手看着她垂得低低的脑袋,一向沉稳的脸露出个春风化雪的飞扬笑容。

    杜振熙却是一脸遭雷劈的错愕表情,“你说谁要摆喜酒?明忠?明忠和练秋要定亲了?”

    “才刚从庐隐居传出的喜讯儿!是明忠亲自去求四爷做的主儿呢!”竹开化身包打听,跟杜振熙面前就数起他的私房钱来,“四爷放了话,一个是大丫鬟一个是一等小厮,明忠和练秋的亲事可得大办呢!日子就定在元宵过后,我瞅着得送分像样的贺礼,七少,您随份子不?我给您跑腿置办去。”

    再体面的下人被主子指婚,也没有隆重到先大办定亲礼的,可见陆念稚是真乐见这门亲事,竹开个惯会看眉高眼低的人,早就和院里粗使小厮通过气,现下又来杜振熙跟前磨。

    杜振熙保持着错愕表情,一天之内庐隐居就接连出了两件大事,拂冬前脚被打发出府,后脚就传出了明忠和练秋的亲事,怎么看这两件事都挺诡异的。

    她一边数了钱给竹开去置办贺礼,一边想着下人之间传的关于拂冬丑事的种种说法,错愕的神情一收,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的皱起五官,甩了甩袖子道,“四叔昨天回得晚,今天倒得去问候一声,你去,往庐隐居通报一声。”

    主子想做什么犯的着解释这么多么?

    可见心里有鬼不自觉带了出来,竹开心下一阵阵偷乐,假装没发觉杜振熙的吩咐过于刻意,搓着脚步将磨来的银子给粗使小厮收好,自往前头开道往庐隐居通传而去。

    半山腰上房应门的已成粗使婆子,亲事才传出风声,练秋就因着喜日子紧先就家去忙着备嫁去了,杜振熙面色古怪的看一眼哈着腰的粗使婆子,留下竹开等在外头,独自转进屏风。

    得了消息的陆念稚正站在穿堂里,左手揽猫右手刚松开一截腰带,似是刚打理好装容,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杜振熙一瞧陆念稚大喇喇抱着黑猫,莫名就想起之前陆念稚拒她千里之外的态度,直觉黑猫又是被陆念稚用来当挡箭牌,防着她靠近的。

    陆念稚的风还没抽完?

    杜振熙如是腹诽,才喊了声四叔,却大出意外的看见陆念稚应声松开黑猫,又冲她招了招手,“小七,你过来。”

    杜振熙顶着一头问号上前,还没站定就被陆念稚大手一捞,抱进了怀里,倒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四叔?您、您做什么?该不是才出了拂冬的事,您昨晚又流了通鼻血身子虚,站不稳了吧?”

    她本无意说这些话,到得后头拂冬的事脱口而出,竟有些令她自己都觉得刺耳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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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她却是有点闹拂冬,她才对陆念稚动了点心思,且莫名其妙又被陆念稚冷落了,那头拂冬就捷足先登,也不知道成事没有?

    她明知道陆念稚身上有那一层限制,却还是忍不住怀疑,拂冬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怎么?小七吃醋了?”陆念稚只觉香软满怀,昨天洗了几遍都挥不去的腻味和恶心立时全数化作泡影,他微微松开杜振熙,低头盯着杜振熙道,“我和拂冬没什么。我只喜欢你。”

    诶?

    说好的抽风和冷落呢?

    这突兀起来的告白是怎么回事?

    杜振熙小脸一红,倒连吃醋的话都忘记反驳了,直愣愣望着陆念稚道,“四叔,您不抽风了?”

    这话好耳熟,再一想那晚的事,陆念稚心下无奈渭叹,松开好容易能放纵自己尝到的香软,脸色又恢复如常,只语气还带着轻柔,“你说得对,我其实一直在抽风。小七,这是我最后一次碰你。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在你确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之前,我们暂时分开,好不好?”

    好什么鬼。

    都没在一起过,何来分开?

    杜振熙却立即明悟了陆念稚的意思,他这是还打算继续冷着她,她眉头一皱,也顾不上理会陆念稚其他话,只揪住一点道,“四叔,您还介意那晚流鼻血的事?这和我对您的想法又有什么干系?”

    陆念稚有点气。

    喜欢个半开窍的人好烦人,还不如全然不开窍的好。

    他借由拂冬确定了自己的心境、和身体的更深一层的变化和欲求后,已然不敢再过分亲近杜振熙。

    他实在怕他一个没忍住,真对杜振熙做出什么事来。

    到时候他不怕万劫不复,尚且不知人事的杜振熙又该如何自处?

    他冒不起这个险,又深知杜振熙的榆木脑袋只能狠下心来敲,干脆直言不讳的道,“怎么没干系?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于心不会,于身子更不会。不过现在我想要的更多,你却未必给得起。我想要你,不单是心,你可肯给?”

    诶?

    确定陆念稚披的是狐狸皮而不是城墙皮?

    脸皮厚成这样,怎么能光天化日下直喇喇地说这种羞死人的话。

    偏偏身为“七少”的她还不能露出女儿家的羞恼,她脸上的震惊毫不掩饰,呐呐半天只吐出支离破碎的话,“四叔,您、您胡说什么?!”

    她的心尚且没完全笃定,何况是藏在身世秘密之下的身体。

    陆念稚没被拂冬摸上手,还处罚得这样张扬和严重,岂不是更证明陆念稚果然不爱红妆爱男风,再加上这句直白而粗暴的反问,可见陆念稚真的只喜欢男人,不止心还包括身体。

    杜振熙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拘一把心酸泪,满脸写的都是郁闷和纠结,倒把那一分羞恼尽数都化解了。

    陆念稚见状,细细打量着杜振熙的神色变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第180章 不速之客

    捺下心中难言的苦涩,陆念稚微冷的俊脸神色越发转淡,转头看向已然窜向屋内自顾玩耍的黑猫,嘴角勾起个笑,故作无谓的戏谑道,“我没胡说。那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是知道那一层限制的,就算没完全摸透我那晚在想什么,现在我一字一句告诉你了,你也该想得通我所谓的’要’,是指怎么个要法。”

    大概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

    一旦认定自己的想法,面对的又是同样身为“男子”的心上人,陆念稚说起要不要的,倒是坦荡自然的很。

    杜振熙险些没绷住,她内心羞得直想捂脸,对着陆念稚这副有事说事的正经样儿,实在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回应,才化解的羞恼立时关不住,浮上脸颊氲做红霞。

    美则美矣,如今再看这样的精致眉眼,却带着他有些招架不住的危险气息。

    陆念稚忙稳住心神,加重语气道,“想通透了?现在我倒想问一问你,还想不想帮我去老太太跟前说道,求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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