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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代武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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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柳贞顿了顿,“奇怪的是,秦家米铺却是从来只有从江南米乡里运送大量的精米往边关里来,却从无糙米大批往别处去,就是与外族交易也数量不多。”

    这就说明糙米一直在边关里,就是屯米发国难财,这也该去水患与干旱更为频繁的南方。

    “然而不管是从三关还是六关、九关里,除了军中粮库,却都没有装得下每年那一批批累积起来的糙米能用到的仓库。”柳贞又道。

    这就表示着那一批糙米一直在被消耗,而消耗在哪,联系到六关里可能有私开铁矿之事,目标便极为明显了。

    只是秦家那位掌事的秦泰素来做事谨慎,而魏侯出事后柳贞能调用的人到底不多,在要监控全盘之下,进程缓慢。

    然而虽是缓慢,里面却也有不少精英,都是受伤的斥候从军中退下的,到底还是查出了许多来。

    “只出现一次的外地帮工、一直在消失的糙米,总过是要有个去处的。”柳贞最后道。

    太孙吴点头,这与张公公从那山匪的口中套出的信息也相吻合。

    张公公便接着道:“那山匪,倒也交待得清楚。本之前也只是一群山野匹夫,后被人收拢在一起,就在八卦山中充当了山大王,面上当着土匪打家劫舍,实际上却干着那些害人的勾当。在外是不允猎户们接近八卦山,更是放出流言说山中有恶鬼,以防人因好奇进出警觉,在内就监工被骗去的矿工们,一有反抗就任意打杀辱骂。”

    “这一回,他们七人进山之前也并非是一伙,出山不过是因发现山中有人迹,被上面的人下令从中追捕。说是最好留下活口,因此才一直没得将人拿下。”张公公又道。

    也是赵大郎运势好,要对方说了见尸,他许也活不到被萧安等一行救下的那一日。

    太孙吴听着,却是有个疑惑,“那群山匪怎焉知赵大郎其人?又与凤阳城如何说,才得了凤阳县发出的通缉令?”

    张公公倒也问出了这个,“他们一行本是山匪,自是不敢追进城中的,多少有些忌惮,因此便将之告知了在凤阳城中的管事者。后面的事他也不知晓了,再次动身却是因有人向官府告密,说是得见赵大郎,他们一行本也朝着谷阳的方向去,自又是在黑风岭上一番搜查才寻到赵大郎,然而随后便发觉了山中还有别人,因此兵分了两路,一路来查看在山中的人是谁,另一路继续追捕赵大郎。”

    “所以连山匪也不知赵大郎的身份,而是被人告知的?”太孙吴又问。

    张公公默认。

    太孙吴心中却是有了想法,回头问道萧安,“莫不是那群乞丐里也有人告了密?然为何没有当场将人抓住,还让人送了走?”

    萧安已回京三年,对那堆乞丐其实也不太那么熟悉,倒不是因乞丐堆里的人换得勤了,而是人已多年不见陌生了去。

    倒是柳贞十分清楚,道:“雷帮主能顺利将人送出城去,就表示乞丐中没人前去告发。赵大郎多在谷阳城中走动,密告之人许是在谷阳见过他,又恰好是商会里的人。不然就是从乞丐们的嘴里打听到这一点,也不可能只有通缉书,而是直接抓人了。”

    林氏的商会,在谷阳里也开有商铺,柳客卿之话,却是十分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萧安这时才插话道:“既是在谷阳见过赵大郎,又到一见便知是谁的地步,那便是在谷阳久居了才行。不然赵大郎不过一两月才下山一回,旁人如何才认得这般容易?我就不信赵大郎一路逃跑进了城跟乞丐们混做一堆了,还如从山里出来到谷阳这般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像个人样。”

    这样一来,竟是连告密之人的身份都能猜出了。

    “赵大郎每一两月才出山一回,总是要置办些用度的。米铺、布庄、打铁家。”柳贞敲了敲桌面,“那就只有米铺去得最多了。赵大郎身上的衣服,许多时候还是直接拿野味来将军府换的,打猎要用的器物,将军府中自也有铁匠一直愿意替他搭一把手。”

    太孙吴明白了,“谷阳城的米铺,只有泰安米铺一家!”

 第059章

    本这些,也不用说得这般清楚,然而太孙吴先前一番作势,已经让张公公与柳贞及魏氏不能将他还是当做菩萨一般供起来。

    不说张公公心中是何考量,至少在柳贞与魏氏这里,太孙吴主动地伸出手要真的管事,他们也没傻到与太孙吴作对,玩个劳什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只要魏侯之事能得以翻案,就是让太孙吴事事亲为又如何?

    萧安在太孙吴背后接口道:“在谷阳的泰安米铺做事,还能走动在凤鸣城的,那就只有泰安米铺分行里的二掌柜了?”

    见太孙吴回头看向自己,萧安就解释道:“泰安米铺里有三个掌柜,大掌柜是要日日守在米铺里盘账的,三掌柜要时不时在谷阳周边农户去收点东西,就二掌柜能出得远处。”

    太孙吴点了点头,就好似皇帝不得轻易出京城,然而下面的臣子却更为容易,倒是好理解。

    泰安米铺开有分行数十家,如此规模之下,在管理上自也有它的长处。

    只是张公公与柳贞说的这些,在太孙吴这就有了新的问题,“私开铁矿,还有私出兵器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如今瞧着跟着三关里的商会还有了干系,就怕我们微微一动,就算是拿下了铁矿,那三关里也不好下手。”

    三关里的商户胆子这般的大,那便是在三关里打通了门道了,不说被困在京中的南阳侯与此事有无干系,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今三关新掌兵的刘希庭与此事有无干系。

    若只是跟三关里的县令知府有关,不过是将人拿下便足以,然而若是刘希庭在其中有干系的话,少不得太孙吴也要朝着这人是否想要造反了的方向里想。

    不说太孙吴,就是柳贞与魏氏及张公公也往了这方向想去,皆神色凝重起来。

    反倒是萧安想到了别处去,“要说这六关事务是归县令跟知府管的,当年要瞒着我外祖,现在要瞒着常叔自也容易,可那几个当是瞒不住的罢?还有那边关御史难不成也不知晓?”

    虽是三关边防,掌兵的将军势力一向横起来比当知府的还说得上话,但事实上从官制上而言,两边却是进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是野心勃勃的将军,都没插手边关政务的道理。

    魏侯是只会打仗的武疯子,自不会管三关里的政务,常将军就太孙吴见这一面就知晓跟魏侯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也不是个会多管事儿的。

    如此,当年御史参魏侯那一桩,太孙吴当然知晓萧安的意思,道:“此事重大,恐需得快马加鞭回去与祖父说个明白了。”

    三关里再愁也还有南魏及杨家三爷在,在座的众人,倒是被太孙吴提醒才想起有个那么个德行的陛下。

    这边关之事越是重,就要越请示他方行,否则日后被当今觉得太孙独断专行,他们这些跟着的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自己的孙子自是千好万好的,都是别人带坏的,可不得下人遭殃。

    这个锅,在座的可就是谁都不愿意背了。

    太孙吴算是了解自己那个皇帝祖父的,提笔之中便显得十分恭敬及对此事的颇为无措,将一切要与自己祖父做主,只在末尾微微提了提自己的看法,觉得这已经到了事涉三六九关的地步,然而具体如何,最终还是由皇帝定夺。

    就是心中抱怨自家皇帝祖父当另挑一人来三关掌军这种腹诽,太孙吴在信中也半点不露,连刘希庭在三关多年威望过高根基根深蒂固的话也没说出来一点。

    待得太孙吴将呈给皇帝的信写好加盖了私章,才又回了大厅与众人道:“情况紧急,京中所带人马,毕竟与六关地势不熟,我欲令单凌领头带边关几位士兵一道前往京城送信,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这一下,就是柳贞在心里也发现太孙吴真不是他以为的那般关在东宫里久没见过世面的皇孙了。

    萧安将单凌带队保护他的安危,太孙转头就将这般大的事情交给了单凌,这不只是对萧安的示好,准确的说萧安这单纯的孩子不需要多示好,而是对着单凌那一队人马的收拢。

    要单凌那一队兄弟,见到自家老大被重用,焉有不更忠心的?

    在这谷阳城中,有萧安在,单凌正好是可外派用的好时机。

    更莫说边关里的那几人,就算此时还不知道太孙的身份,然而也知晓这是位贵人,要得了他的看重,等到太孙揭晓身份那一刻,回到边关的那几人会如何在军中散布太孙的英明?

    军中事柳贞一个白身自然没权利管,常乐这般心思简单的就是太孙说一他不说二,在这脑子简单的人心里,只觉得太孙是代表着皇帝来的,他是在替皇帝打江山,当然是代表皇帝的太孙说了算,完全没有觉得皇帝与太子、太孙之间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这些小事虽是看得出太孙吴不是个没城府的皇孙,但无关大局,柳贞自己也没讨嫌到去与常乐说这些空话,只与魏氏互看了一眼,回眼见到张公公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只互相来去了一番。

    既然都觉得太孙是有城府的,自是以后更加恭敬而已,过了这一桩,大家各奔东西,谁还管谁真谁假?

    只不过柳贞倒还真有些话想与太孙吴提醒一番,“公子觉得此行用驿站可行?”

    驿站送信乃军中专用通道,也是最为稳妥与快速到达京中的一条线,柳贞这般说倒是让太孙吴愣了愣,“柳先生有何高见?”

    柳贞直言道:“此行恐要乔装别路方行。”

    “乔装?”太孙吴讶然。

    柳贞与太孙吴道:“公子自是不知,那泰安米铺的老板素来狡诈,此番太孙仪仗已到三关,而六关里私开的铁矿又被赵大郎发现,他之前去了京中,想来此时也当得了信儿,第一件事要做的怕就是关注三关与六关一路的驿站。”

    关注了驿站,下一步要做的事儿,说不得就是劫杀送信的兵士,好掌控先机。

    太孙吴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失声道:“不过一介商贾,他敢?”

    张公公却是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天底下,就是为了争一个铜板也能打死人的,何况这私开铁矿、走私兵器的暴利?下臣当年尚在民间时,也曾见过有生意人能拉下一县县令的。”

    坐在云端上的人,只当商贾低贱,不将人看在眼里,然而哪知商贾的行事,却是也能掀起腥风血雨。

    太孙吴被张公公这么一说,便想起了始皇帝的吕不韦,代代朝廷都将商贾列为下等是为何,这才觉得自己一直在轻敌了,顿时有些耳尖通红,不由得抱拳感激道:“多谢张先生提点。”

    张公公脸一抽,他虽是读过不少书,然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太监罢了,被身份贵重的太孙这一句先生叫得竟有些脸红了,忙起身叠声道:“不敢、不敢!”

    太孙吴却是正色道:“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能教导我者,便只得一字,于我而言,也当得为人师。”

    只一句话,让张公公立在那,竟是无法说话,只是眼眶微红。

    在一边看着的柳贞不得不又开了眼界,这明晃晃的收买人心干得这般顺手,哪是有点城府的人,是简直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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