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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爷,妾只是一幅画-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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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妹俩齐齐摇头,嘴里塞了肉,讨好的一笑,鼓囊囊的小嘴上满是油亮。
  端端在一旁给王爷夹了攒丝鸽蛋,“哥哥快吃。”
  祈若咽下嘴里的肉,张嘴就来,“娘你总管父王叫哥哥。”
  大儿子要矜持些,没有妹妹那么多话,但也竖起耳朵听着,因为妹妹有时候总会说出些语惊四座的豪言壮语。
  端端往她碗里叶塞一筷子攒丝鸽蛋,“怎么了?不一直这样叫的吗?”
  女娃准备了一下措辞,“可是,三皇叔说,孩儿应该管母亲的哥哥叫做舅舅。所以,我。。。”她伸着短短胖胖的小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大哥,“还有大哥,都应该管父王叫舅舅。”
  大儿子低头吃饭,不说话:妹妹果真是有些蠢的。
  端端端着饭碗愣了愣,庄王爷倒是气笑了,“日后少跟你们三皇叔凑一起。”庄王爷与三皇子相互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这俩娃进宫,三皇子这人嘴又会说,他能不逮着机会试图带歪兄妹俩吗?
  端端在一边附和,“你们父王说的对。”她比了比手指,给女儿解惑,“哥哥,是爱称。”
  女儿恍然大悟,“哦~那我对大哥也是爱称?”
  大儿子绝倒。
  用过膳后,端端还是有些紧张的。睡前,王爷还有公务要去书房处理,瞧这日理万机的。端端高兴,趁着这空当,赶紧回了房把自己沐浴,熏香,画眉,涂唇。。。找出来一件薄纱衣,摆了个魅/惑的姿势。
  庄王爷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房里有香味。她平常在府里没事儿就爱倒腾这些玩意儿,是以王爷也不甚在意。女使一个也不在,倒是有些奇怪。进门叫了她一声,她不应。**帏是放下来的,王爷以为她睡着了。
  自己宽/衣解/带,等掀开**帏一看,里面半卧着一个香/艳美人,王爷有些热血上头了。。。
  端端见他迟迟不肯过来,索性也不装矜持了,两手一伸,眼睛眯成月牙儿,“哥哥抱抱。”
  又是这句,王爷嗓子眼儿有些干,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似笑非笑,把人抱到腿上。**帏散下来,遮住了里面的旖/旎风光。
  食色性也。
  中单上的皂荚味扑进端端的鼻子里,叫人晕乎乎的迷醉,忍不住就先凑上去一吻俊泽。再配上王爷因为情动,在她耳边低哑的嗓音,简直处处透着完美!
  稀里糊涂的被吃了一大半,差点忘了正事儿。男/色害人不浅!
  衾被里伸出一只毫无方向感的藕臂,动荡间好不容易摸到了玉枕。慌里慌张的摸索着玉枕底下的珊瑚珠,等抓了满满一大把才缩回手来,然后又试图伸过去再找找,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却不想,王爷一朝发力,端端差点毫无防备地登上人生巅峰。
  也真是不容易啊,一边要迎合着狂风暴雨,一边还要努力保持清醒掏珠子。
  这几年庄王爷真是越来越懂得闺房/雅/趣;往往都到节骨眼上的事儿了,他偏偏就要九曲十八弯,不给人个痛快。端端是个笨的,往往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受不了了就会哼哼唧唧的求饶。
  但是王爷觉得她今日貌似战斗力提升了,衾被之/下,换了个姿/势。端端心中大苦,奈何那伸出去的手还没达成目的就被王爷翻了个个儿。
  要是让庄王爷知道她今天这么卖力的原因竟是为了一串珠子,不知该当作何感想啊。。。
  如火如荼之间,庄王爷听见她闷声叫停。血气方刚的庄王,在那张小嘴上重重一撮,喘着粗气,“你干什么?”
  衾被被掀开一角,两人露出头来,顿觉外面的空气好凉爽。一只颤颤悠悠的手臂举起来,底下的人莺声细语的,“哥哥,你把我的手串弄断了。。。。”
  庄王爷捏过珠子,眉头一皱,她手边上还有好多颗。就方才她那香/艳的架势,他哪还有精力去注意她手腕上戴没戴东西?
  那珠子被王爷拿去瞧了一眼,就扔一边去了。王爷扯了被子,埋头苦干,抽空才说了句,“本王明日就找人修。”
  瞧,庄王府的事情就是这么容易解决。┑( ̄Д ̄)┍





  第84章 番外之造世

  造世中,桃源一隅,天光云影。不见外世浮华,只见碧波荡漾,翠竹环绕。这里俨然就是云端前世里师父带她居住过的那个农家小院。造世造世,渺修竟真的把这里造成了个世外桃源。
  幻觉也罢,真实也可,只要人在其中,他就满足了。
  白璧无瑕的人,敛了袖子,洗手剖鱼,竹枝穿了,放在火上烤。身边还紧紧跟着个女子,不久之后,因为闻到了火堆之上爆出的鱼香,精巧的鼻子微微往前嗅。
  一魂一魄塑成的人,身体平衡能力很差,渺修生怕她不小心倾倒了身子,沾了火苗子,忙拉住了她。造世中的端端,也不知道还可不可称她为端端。
  因为只有一魂一魄,她生来便耳不聪,目不明,连说话都不会,甚至连记忆也很短暂。与曾经的云端,天地之差。有一次,渺修只不过出去了半天,回来的时候她就不认识他的味道了。奈何无论渺修怎么哄,她都很排斥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她有她独特的排斥方式:不肯吃他给的东西,也不肯让他牵着手走路。
  整整一天,她都只是保持着渺修走前的那个坐姿,面朝着门口,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像是等人。看着这样的端端,师父红了眼眶,但是他不后悔之前所做的一切。
  经过了四五日的磨合,她才重新接受他。
  从那以后,渺修师父只要出去都会带上她。虽然她明白的东西不多,但是渺修惊讶的发现她有个始终不变的习性,那就是她喜欢吃。只要闻到了喜欢的吃食,她就会笑。若是闻到了特别让她流口水的东西,她不仅会笑,还会摇他的手。这个时候的师父是最开心的,因为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端端是在与他交流。
  鱼香飘出老远去,端端眨着无神的双眼摇师父的手臂,表示她要吃。
  渺修拍拍她的头,“等会儿,剔掉了刺再吃。”他说话,端端是听不到的。鼻尖跟着鱼香味寻过来,脸都快贴到了渺修的手上。
  渺修将一小块冒着热气的鱼肉送进她嘴里,看着她砸吧砸吧嘴,然后眯起眼睛享受的样子。对于她目不能视,耳不能闻,有口不能言的种种芥蒂慢慢消解。
  最初的时候,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云端。她初来到这个造世时,给他的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只得了她的一个躯壳。那种绝望与颓唐使内心的坚韧塌了半数。
  端端拽着师父的衣袖又凑上来,渺修将刚剔好的肉放到她嘴边,然后跟她说话,“明日城中有贸市,想不想去瞧瞧热闹?”她不说话,嘴里的鱼肉还没嚼完。不过,就算嚼完了,她也听不到。
  一尾鱼进肚,唇上油津津的,她自己摸摸肚子。渺修就知道她吃饱了。
  取了巾帕给她擦嘴,“既然想去,明日师父就带你去瞧瞧,那里吃食不少,估计你会喜欢。”
  收拾了渔具,灭了火星,师父牵着端端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两个白衣胜雪的人,一高一矮,渐渐的消失在碧水尽头。
  贸市繁华,人潮人海,熙熙攘攘。买卖野物、果蔬,珍奇玩赏。算命相面,各自热闹。茶楼酒肆,人进人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管穷还是富,都出来逛一逛,热闹一番。
  这里人多又杂,渺修握紧了端端的手,牵着她慢慢走。
  前面是卖吃嘴零食的地方,走近了,端端闻到味道,吃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她眼睛眨巴眨巴的,转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去。
  杏片儿,梅子姜,野鸭肉,香糖果子之类吃食,一溜排开。
  师父思索了一下,带她往里走。但她好像喜欢上了什么东西,闻着味道站在原地就不走了。她看不到东西,但能感觉到渺修在哪里,脑袋朝他歪着,手上摇晃两下。
  渺修皱了皱眉,领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枣饼的小摊前,弯下腰来点了点她的嘴巴,“要吃这个吗?”
  等她摇着他的手,无声的点头,眉眼弯弯,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笑得多好看。师父也永远告诉不了她他有多喜欢,因为他们的世界隔着跨不过的千山万水。
  付了钱,纸袋包着的枣饼被她抱在胸前。自己摸索着伸手进去拿着吃,渺修怕她走丢了,时时要牵着她的手。可怀里抱了吃的,她怎么都不让人牵。渺修伸手过去就被她拂开,拿她没办法,只得揽着她的肩头。
  渺修很疼她,吃的东西买了不少,多数她都要自己抱着。等走到辣脚子的摊前,她又站住脚不动了。小贩吆喝的热闹,周边的客人来来往往。端端闻着味道往前伸头,师父哭笑不得,只有她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渺修才觉得自己是被她需要的。
  然而,就在师父付了钱,拿上东西回头找她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云端?!”
  原地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她,手上的辣脚子洒了一地。她看不见,听不到,更不会说话。。。。师父慌了,抓住身边的人,“有没有看到这里方才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姑娘?”
  大娘摇了摇头,“不晓得哎。”
  明明她就乖乖的站在身边等她的,渺修乱了心神,天地都在旋转。
  那张狰狞的面容,将周遭的人吓得纷纷远离。
  “云端——”
  她听不见,再叫也只是惘然。
  人没了,那是一种,整个人瞬间被挖空了的感觉,渺修师父疯了。辣脚子小摊儿被他掀翻,攥住摊主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满目赤红,从未有过的怒吼,“你一定看见了,说!她去哪儿了?!”
  “啊——”
  身边乱成一团。
  那几个人是这里地痞流氓,谁敢开口?
  “没,没看见。。。。”
  渺修眯了眼,神情却是令人惊惧的,他说,“。。。。没看见?”
  人群中一声惊叫,摊主被狠狠得掼到地上,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躺在地上求饶,“是仁五。。。。往东,带着她往东跑了。”
  往东,往东是哪里?
  “。。。不知,实在不知道。。。”
  是关心则乱,渺修竟忘了自己是能够感应到她的。
  疯狂的恐惧,渺修变得自己不像自己。站在街头的人海中,惶恐不安,“云端。。。。”
  等他循着微弱的感应寻找,却停在一家花楼门前。聚于主廊槏面上的女子,浓妆艳抹,摇曳着帕子招呼他。师父滔天怒火涌上头脑,你们怎么敢让她进这种地方?!
  端端不认陌生人,她看不见,听不到,触感却是极其敏感的。只要有她不认识的手放在她身上,她就会大力拂开。渺修给她买的吃食还有大半,被她抱在怀里。
  师父找到她的时候,花楼的妈妈正叫了人把她手里的东西夺了,准备教她点“规矩”。
  东西洒了一地,黑而无神的眼睛眨了眨,两只摊开的手试探着捏了捏,发现空空如也,黛眉微蹙,她生气了。
  那天花楼被渺修砸了大半,人仰马翻。
  可是等他压下恐惧的心情,走过去,轻轻按住她的手,想叫一声“端端”时。
  她却把手猛地往后一缩,那是渺修曾经感受过的一种绝望。
  他来晚了,所以,她又不认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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