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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花间一壶酒-第38章

小说: 花间一壶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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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白延卿身上的藤条解开,问他:“白延卿,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他望着周围一切,似乎是沉迷了,呆呆地回答我:“这是……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我的心被触软了一下,难得他记得。

    可是,我又很快如石般坚硬起来,冷冷告诉他:“不,这是在我的梦里。”

    他怆然回眸,不可思议望着我。

    我旋身而坐,身下立即出现一张石凳,随后身前也浮现一面桌子。桌上有一壶芳香扑鼻的桃花酒。

    给他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可是……这酒入口却如同白水,毫无味道。

    白延卿始终站在雪中,黑色的发丝已被白雪沾染,这样看去,好像看到他老时的样子。

    我拂手化出一面镜子看自己,看到我的发上也沾上的雪花。我噗嗤一笑,或许我要的白头偕老,也不过如此。

    对于我的自娱自乐,白延卿则是心事重重。他神情严肃而纠结地望着我,问说:“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何还要如此?”

    我指手又变出一壶桃花酒,倒了一杯,真心诚意地回答他:“便是因为曾经有过美好到难以忘怀之事,所以才会恨得如此彻底。每每到了这儿,我就会想起从前种种,我心里的难过、厌恶、憎恨也便如从九霄上泄下的流水飞瀑,激揣翻腾,让我很不好受。”再次喝酒下肚,依然没有味道。我不耐烦了,拂开两壶酒落在地上,消失成空。

    白延卿依是站在那儿,目光不移地看着我:“不好受,为何还要如此?”

    我托着腮,说:“很多人面前,总有千百条路可供选择,甚至还有回头路,唯独我没有。从前,我回头太多次了,大概是把今生所有的次数都用完了,也便绝了回头路。你知道我再回头意味着什么吗?我情愿继续硬着头皮走下去,万劫不复也好过似水无痕。”我装作极为淡然的模样,注意力却集中在白延卿脸上,想看他如何反应。

    他听了我那番话,眸子微微下沉。黯然无色。继而苦笑一声,轻轻走到我面前坐下来,自白雪飞扬间与我对视:“阿照,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一生,活得太糟,伤至最深的人,是你。我的罪孽,不该由你承担。仔细想想,我本就孑然一身,现在跟从前相比,也并未多得到什么。而你,你本前途无量,快乐自在,跟现在比起来,却是失了太多。我对你不住,想让你变回从前那样,却也毫无办法,也没什么资格。现在。你如何对我,折磨我,我都不会反抗,这是我应得的,该还的。只要能让你有一丝高兴,便是值得的,便是我最希望的。”

    让我有一丝高兴,便是值得的,是他希望的?

    我心底一松,竟有些难以言喻的欢喜滋味逆流而出。可是我很快将这种感觉再次强硬压制住,告诉自己不想再陷入更深的境地,否则会伤得很重!我皱紧眉心,冷笑着告诉他:“是吗?折磨?你想偿还我,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受点罢了,我就偏不!我告诉你,我会对你很好,比从前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我大袖一挥,拉着他从梦境中出来。

    四面白雪顺便融化为喜红满厅的屋子。红绸囍窗,灯火通明,与当年我跟他成亲时候的摆设布置一模一样。

    这里是大厅,只不过我临时用法术装扮了一下。

    而面对这突然转变的场景,白延卿的脸色有些僵硬,惊问道:“这是干什么?”

    我瞧他明知故问,便是加重语气告诉他:“你看不出来吗?这上面点的是喜烛,今天是我们成婚之日啊,夫、君!”

    他原本或许还不可置信,听到我如是出口,顿时大惊失色,摇首咤道:“不行!我如今已是修道之人,我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借口,都是借口!

    我强硬抓着他,手指一弹,将他那身白衣道袍换成大红喜服,与他当年穿的那件丝毫不差。我拉着他跪下来,逼他一拜天地磕头:“如何不行?你修道又如何。你要清心寡欲又怎样,我偏是要你这道士跟我拜了这个堂,跟我重新做一对恩爱夫妻!”

    白延卿挣扎,从我手底下滑出来。我指尖一动,白色光绳缠在他身上,重新拽了回来。正在这时,唐敬贤从外面跑进来,一把将我跟白延卿分开,怒斥我:“阿照,你……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

    我盯着他们两个:“疯?你们说我疯,我便是疯了罢。”衣袖一挥,在整个屋子封了一个结界,“疯又如何,不疯又如何?上天会怜悯我一些吗?会听到我心中所求吗?如果疯了就能够无所忌惮地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宁愿做个疯子!”

    我掌风推开唐敬贤,抓起白延卿的衣襟,逼问他:“白延卿,你拜不拜堂!”

    白延卿咬着牙,态度坚定地摇头。

    我心头被锤狠狠砸了下,顿时与血碎和成泥泞,再是痛问:“白延卿,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抛却那些、莫顾其他,简简单单跟我在一起?这个堂,今日,你拜是不拜!”

    “不拜!”

    他大声拒绝我,干脆而利落。

    我蓦觉五内俱崩,颓然退了一步,颤抖不住点点头:“好,你好生骨气,不愿意拜堂是吧,那你就别后悔!”我如影瞬移到唐敬贤面前,手掌搭在他的臂弯,他那件素衣也在顷刻变为一身新郎喜服。他低头看着自己突然之间的变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将他拉至红烛之前。告诉他:“敬贤,你我成亲吧。”看到他眼中因我之言闪过一丝诧然惊恐,我不悦地歪歪头,盯着他,“怎么?连你也要拒绝我?”

    他明显有些懵住了,神色里尽是不知所措的紧张,声音颤抖道:“阿照,这不是儿戏!”

    我点点头,问他:“我知道不是儿戏,你不是说,你心悦我?你不是说,天涯浪子甘愿为我停留?你不是说,对错已不在乎,只想让我开心?你不是还说,没了我,你的世界就暗无天日?”我对他说着这些话,这些他曾对我说过的情痴之言,视线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延卿在我言行话中愈发苍白的脸色。我讥讽地呵笑一声。将目光转回到唐敬贤眼中,故作伤心地问:“今日我要做你的妻子,你为何又是不肯,难道之前所说,也都是假的?骗我的?”

    “不,不是!只是……”唐敬贤慌乱地摇摇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了,那双闪烁不清的目光始终往一边的白延卿身上瞥。

    我挡在二人之间,双手护住他的脑袋,要他正眼直视我,告诉他:“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你喜欢我,我也愿意嫁给你,这便够了,不是吗?正好,这儿还有个道士在场,我们就让他做我们的证婚人吧!从此以后,双宿双栖,不离不弃!”说罢,我转头寻向白延卿,身后却空无一人。

    这里被下了结界,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他没有法力,斗不过我,也绝对逃不出去!

    果然,我看到他背影踉跄往门口离去,我弹指定住他的身体,手心掌风一拉,将他拽回,立在高堂之位,好言恭敬道:“白道长,你可不许走!你必须睁大眼睛看清楚,今日起我便是唐敬贤的妻子!”

    他目光紧紧盯着我,生出熊熊怒意。

    我冷笑一声,与唐敬贤站在一道,转身向天地第一拜。

    唐敬贤本还有些犹豫。视线时不时扭落在站在上面的白延卿身上。

    “敬贤!”

    我低低厉声唤了他一声,他身形一颤,咬着牙,闭住眼,向天地一拜!

    继而,我带着他面向里屋,也便是直面白延卿。

    高堂,当初我与白延卿成亲的时候,他娘还没有接过来,也是这般空着椅子。

    如今,我不知唐敬贤的父母是谁,也管不着是谁,一样这般空着椅子,弯腰第二拜。

    唐敬贤还是犹豫,眉心也越皱越紧。他弯下第二拜之后,目光直直瞪着我。

    我向他眯出一抹微笑,问:“敬贤,你怎么了?我们还有一拜。就是夫妻了,今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你可要真心待我,千万不要让我伤心啊。”

    唐敬贤咬着牙,突然扯下挂在胸前的喜花,面容阴沉:“阿照,我不能!”

    我望着他,从鼻子里低低嗤笑一记,匪夷所思。我没想到,唐敬贤……还是否定了我。

    他紧紧注视着我,清澈明亮的眼眸蒹上一层霉膜:“你要我真心待你,这没问题。可你问问自己,是否可以真心待我?你憎恨那些男子三心二意,为那些受苦的女子打抱不平。可你看看现在的我和你,当下你对我是否公平?”他话语停了一会儿,垂下头,声音也终于轻松下来。“阿照,我也想要一段真挚的感情,我……我也想要与你成为夫妻,与你永永远远快乐在一起。可是,并不是以这种方式,我不想成为你报复白延卿的工具!”

    他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又逐然加重,如同厚冰之上的铁锥,猛地击了一下。

    我也犹然一怔,问他:“所以如何?这最后一拜,你是不愿意了?”

    他眼眸里冷光闪耀,寒气逼人:“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好好思考之后,认真回答我,一定!”

    我点头,答应他:“好,你问。”

    他深吸一口气。寂静待了片刻之后,道:“阿照,你我成为夫妻之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我会与你白头偕老,一声一声。不过,你会爱上我吗?会待我如待他从前般那样吗?哪怕只是一半。”

    我从前是如何待白延卿的?白天,在家中用心打理一切,为他准备喜欢的纸墨,喜欢的熏香,喜欢的各种一切。落日之时,在门口等着他从画铺回来,与我在一起说说街上的趣事。夜里,他偶尔会作画,也偶尔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我罢了。后来一切都变了,白府里多了讨厌的几个人,我……我也就慢慢记不清自己每日都是在做些什么,只记得一直盼着……盼着他能来我的院子坐一坐,仅此而已。可是这个,都成了我那时的奢望!

    我突然烦躁起来,那种日子……我不想过了!

    我猛地摇摇头,失声大喊:“我做不到!”

    唐敬贤点点头,极是冷静地告诉我:“好,那我也告诉你,这最后一拜,我不愿意!”


第061章 天刑

    我丢掷头上的金色喜冠,砸在地上一阵噼啪清脆,长发随风凌乱垂落在腰间胸前。

    唐敬贤略微后退一步,神色警惕:“阿照,你想干什么?”

    我冷呵:“道貌岸然!”

    话毕,双掌扣住两人脖颈,往地上一甩。两人双双滚在地上,脖子上掐出一道红印。我忽觉得很可笑,我们三人,都穿着大红喜服,在这喜堂之中,却办不成喜事,反而翻起脸来。一个是我从前的夫君,一个是暗中爱慕我的人,结果这两个男人,一个都不愿意跟我拜这堂!

    我双目阴冷地盯着他们,愤怒斥啸:“你们与那些男人无异,索性一起去那结界之中。不过我还是一样给你们一人一次机会,只要让我满意,就可以离开这儿。否则,永远都别想出来!”

    唐敬贤呛了几口气,脸颊被我方才掐得有些窒息泛红,问我道:“机会?满意?你想看到我们怎么做?”

    经他一说,我忽然意识过来,他们两个现在拒绝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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