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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间一壶酒-第35章

小说: 花间一壶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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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忽然远去,在上方飘飘荡荡:“你的能力在我之上,我骗你出去也斗不过你,有何好处?今日,我只是来跟你叙叙旧,告诉一些有关故人的事。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随便听听就好。”

    周围再次安静,而我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在方潇潇面前,我明明态度坚定,可是到了一个人。就开始胡思乱想,心不在焉了,整个儿心思都被她那席话飞到凡间去了。我不断问自己,我所认识的白延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也不断在疑忌,白延卿在凡间,是不是真的已经……

    我不敢想下去,手中拿起了离世镜。

    这面镜子,可以穿越三界,看想看的一切。

    我犹豫片刻,还是捻指默决,镜面开始发光,缓缓映出凡间景象。

    “姑姑。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厉呵,我双手一颤,离世镜落在地上,法力消失。

    罗浮拾起镜子,愤怒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不去凡间,但总可以用这离世镜看看吧?”

    不知为何,我本想把话说的理所当然,语气里却失了底气。作为百花之主,罗浮只是我的助手,我居然对她生了畏意,说出去只怕会被笑话。而我深知在怕的是什么,原来到底……于我心中,还是无法放下。

    罗浮坚决摇头。告诉我:“不行,你用离世镜见到凡间景象之后,便会回忆起往昔,便会心生动摇。一旦动摇,就有可能生出离开仙山的念头,有了念头,朝思暮想,总有一天就会破界而去,再度沉沦凡间的凌迟苦楚、执迷不悟。这般复始,只会让你心智摇摆不定,飞升那天,你又如何能挡过大劫?”

    自从回来后,我在她口中听到的尽是大劫大劫,飞升飞升,这些事情突然间在我心里产生了厌恶与排斥,我失声大叫:“飞升不了便不飞升,我又为何一定要当那花神?”

    “你说什么?”罗浮瞪大眼睛,惊愣望着我。她意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眼中甚至渐渐流出许些伤然。她呵笑一下,还是将离世镜收入袖中,然后对我痛声斥责:“身为百花之主,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众仙灵知道,不知会如何心寒!”

    罢了。

    我垂下头,坐在冰冷的石头上。

    白延卿……离开我,不论是娶妻生子,还是留观修道,他都会过得比从前好。方潇潇那些话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如此一想,我也……心满意足了!


第058章 破碎

    这天夜里,我毫无预兆地要临盆了。

    仙山之顶只我一人,我嘶声裂肺叫着白延卿的名字,可我很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出现。

    “想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一个声音忽然近在咫尺的传来,是……是方潇潇!

    我浑心不安,此时却痛得没力气跟她对峙,抓着榻顶木沿痛不欲生。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告诉我:“是男孩儿,这要是放在以前,白延卿他娘知道了,会有多开心啊,你说是不是?”

    我心中一紧,她……她怎么会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可是不及我再想。剧痛再次袭来,我咬牙切齿,耳中却又是方潇潇的说话声:“这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像你,鼻子像白延卿,长大之后,准又是个祸害少女的俊公子。”

    我惶然捂住凸起的腹部,忽然明白过来什么,牙齿痛得打颤。

    那声音轻轻笑起来,说:“你猜对了,我就在你的……肚子里。”

    我摇着头,还是不愿相信:“不可能!你一介鬼魂,如何能……如何能!”

    她忽然放肆大笑起来,言语中很是得意:“照理说,的确不可能。可是……那天你中了噬魂散,体内真气散得乱七八糟,仙身也毁了。我就趁你虚弱昏迷的时候,钻进你的肚子!”

    我浑然一震,那个时候我昏迷不醒,竟不知不觉让她在我身上呆了这么久!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我大惊,吓得几乎说不出声来,颤颤问她:“你想干什么?”

    突然,剧痛再次翻天覆地汹涌而来,夹带着方潇潇嚣张的呵斥:“干什么?这还不明显吗?如今这个孩子是你最珍爱的东西,我要把他毁了!他虽然是半仙之体,但现在不过是个还未出生的胎儿罢了,连我都不如!我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只需要动一动手指,他就一命呜呼了!”

    我聚力团凝内力,想把她逼出去。可还未等我凝聚,她便已经猜到我的目的,凶狠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先把这个孩子先杀了,你大可以试试!”

    听到这,我瞬是失了力,嗓子僵硬:“方潇潇,你恨的是我,孩子是无辜的。”

    方潇潇低低笑出声来,声音中满含着悲愤与凄厉:“无辜?你的孩子无辜,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你当初害我流产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你知道他死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看到那团青紫,是什么感觉吗?这些你都未体会过,拜你所赐,我先行尝过了!你不是希望我去轮回吗?好啊,我现在就轮回,依附在这具小小的身体上重新开始,你看如何?”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叱呐:“不行!”

    方潇潇又阴郁笑起来,她很开心我现在的无助和痛苦,阴阳怪气道:“不行?那你只能杀了他了,否则我会跟他一起降临在这个世上!不过你当真下得去手吗?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跟白延卿的儿子!”

    我咬着牙,抖着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光圈。

    “你在干什么?!”

    方潇潇警惕怒喝,我不答她,腹部也随之猛烈剧痛,似要将我这个儿裂开!我尖叫着抓紧被褥,几乎要痛晕过去!

    屋门忽然被打开,罗浮快速冲进来,落在我跟前。腹中痛感减去几分,我终于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吸着冰冷的空气。

    “姑姑,你怎么了?”罗浮蹲在我面前,担心问我。

    方才我使力画出的光圈,是隔空传音。我虽然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罗浮一定会察觉到异样赶来。

    我捂着肚子,汗水已经湿透发丝,一缕一缕贴在我脸上。罗浮往我身上一摸,伸出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是黑色的血!”

    黑血……这便是了。通常血是鲜红,唯有沾染污秽才会变黑,如此说来。方潇潇果真是藏在我腹中,跟……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罗浮不知道事情情况,我痛苦地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告诉她:“我在……凡间受伤时,被鬼祟乘虚而入,依附在……腹中。因被仙凡之气掩盖,没能……没能将它发现,如今带入仙界。它……它欲与我腹中孩儿同生共死,这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只能想方设法将它……将它逼出来,一旦离开我腹中的仙凡之体,它就会被……这里的……仙灵之气所噬灭,永远消失,不会……不会再祸害到旁人了!”

    闻此,罗浮大愕,担心道:“可是……可是要将它逼出来。腹中胎儿受不住这些强烈的法术,岂不是……”

    我苍白笑了笑,原来……她也并未那样无情,她也对这个孩子有一点点的挂心。可要把方潇潇逼出来,就需动用法术,法术之力不会轻,一定会影响到我腹中的孩子。孩子本就脆弱,再加方潇潇从旁干预,大可能……大可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他是我的孩子,活生生长在我身体里的一块肉,一条性命,我如何不可惜他,只是……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能做的,便是让我的孩子。死也死得清白!

    看出我的想法意图,罗浮叹了口气,眼中有几分复杂:“当初你为这孩子要死要活,不肯离开凡间,不肯离开那个男人,现在……现在……”

    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吧。倘若当初,白延卿没有变心,我没有妥协,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罗浮,动手吧。”

    罗浮点点头,站起身,两手之间发出一团清灵的红光:“姑姑,你忍着些。”

    话落,一道红光罩住我整个身子。腹中绞痛无比,几乎连同我整个身子一起绞碎!

    我听到方潇潇嘶吼的叫声,比我还要痛苦,还要撕心裂肺,直至消亡,直至再无声息。

    一整夜,我喊得嗓子都哑了,孩子始终不肯出来。

    当第一缕阳光映照到仙山之顶的时候,映照到我的眼里的时候,我痛到几乎撕裂嗓子。终于,罗浮抱着一个小娃娃站在我面前。

    她将孩子放到我怀中,是个男孩儿,眼睛像我,鼻子像白延卿,还有好多……好多跟白延卿相似的地方。这样俊俏的小娃娃,长大之后怕是个祸害少女的俏公子。

    我为他包上世间最柔软的云棉褓,告诉罗浮,我想把孩子亲自送去给白延卿。

    这一次,罗浮没有阻止我,撤了结界。

    凡间,已是阳春四月天。

    我长发素衫,站在云上,不紧不慢地往道观飞去。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心情,难过?却又一丝坦然。痛苦?却又一丝轻松。在这些牵绊纠结于肠的情绪里。又有一点怨,一点怒,一点恨,有时候却是空白一片。这之间,到底是那种心情多一些,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在我心中则是分外明了,我想见白延卿。不论他如今在哪里,我都一定要见到他,见他最后一面。

    当我终于到了道观上空的时候,低头往下底下的静谧安详,从前种种如洪水般从我脑海中翻滚而出,汹涌澎湃。

    为什么我会落地如此下场,为什么?我真心待他,为什么得不到好结果,为什么如今形如烂泥?一切,都是从他变心之后开始的,从他负我而起!

    我闭上眼,伤心落下泪。

    顷刻间,人间暴雨倾盆,水雾迷重。

    轻薄的衣衫被无情打湿,阵阵冰寒沁入骨髓。

    我向道观低落飞去,讽刺的是。道观中竟也爱种些色彩浓艳的花儿,一眼望去,那开得正盛的海棠花犹如一片火海,随时可能将眼前的一切烧之殆尽!

    从云端下来,我已一身湿濡。我望着海棠花中的亭子,望着坐在亭中看经书的白衣道士,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冷风带着雨水扑腾在我面上。撒在我眼里,流出一道道苦涩的痕迹。我赤着双脚,踩在满地鲜红的花瓣上,抱着面色青紫的孩儿,慢慢停在台阶之前。

    “夫君……”

    我轻轻唤了声,一别多日……不……多年,他面容未曾更改,于我心中一模一样。

    听到我声音。他讶然猛地抬起头,双目滞愣。

    我向他拉开一个温柔的笑意,高兴告诉他:“夫君,我生了个男娃娃,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像你?”

    白延卿双手一颤,经书掉在地上。他呆呆望着我,目光缓缓落在我怀中的孩儿。

    我上前进到亭中。用袖擦去孩儿脸上的雨水,却是越擦越多,越擦越湿。终于,我放弃了,将孩子放在桌上,拿出另一件东西。

    “夫君,这是和离书。”

    我将湿漉漉的书信放在孩儿身边,上面的字迹已被雨水淋得模糊不清。

    他早就想跟我和离了,只是当初我不愿。他也早就不要我了,只是我还不曾接受。如今看着这封和离书,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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