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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美人独步-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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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晕厥之中醒来,她得知自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她有多欢喜和骄傲啊,她为他们的孩子起了乳名“如愿”,如愿以偿,她盼着给他一个儿子三年,终是如愿。
  可事实,却是如此龌龊不堪。


第68章 瓦全
  文帝暗悔今日冲动之下; 将二十年的秘密道出,全是为了不听话的太子,他满心怒火; 又见皇后处处有维护他之意; 本该再瞒些时日的话,却千挑万选碰上了这么一个时机。
  他要解释; 皇后却不许他近前,“我问一句; 你一五一十地回答。”
  皇后拭去了泪痕; 坚韧地咬牙; 文帝心中着了慌,哪敢不应的,自是万般保证; “好好,你问什么朕答什么,朕不碰你,皇后; 你想想咱们的小阿朗……莫生气坏了身子……”
  在人前威如泰山之重的皇帝陛下,此刻犹如一个即将失去心爱玩偶的孩童,急得捶胸顿足; 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冷眼旁观,将纷乱的思绪一点一滴理清,反复地问:“如愿是不是知道了?”
  文帝只得实诚点头,“嗯。”
  果然如此!
  这么些年; 怪不得儿子从不与他亲近,连带着自己也一并疏远,一个能杀了他生母的父亲,他凭什么相信他的所谓教诲、所谓父子情深不是虚情假意?
  她一直周旋于他们父子之间,总觉得他们的心结只是天长日久地累积了才根深蒂固。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是可以化解的!
  皇后从未觉得如此无助和悔痛,“你杀了他的亲娘,骗了我二十年。”
  皇后近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贝齿间泄出,文帝乱了心,苦闷难当,“皇后。”
  他脸色阴沉,“在这件事上,朕从未后悔过。”
  皇后冷笑,“是,陛下是天子,怎会为一桩人命小事后悔。”
  她在反讽自己,饶是皇帝再肯折腰哄她宠她,也不禁染了愠色,“扪心自问,朕是对不住冯婕妤。可她害你在先,朕封了他的儿子为太子,朕也未曾对不住你!”
  皇后瞥过清冷的眼,刺着大朵大朵雍容娇红牡丹的凤凰琵琶袖一扬,卷起一波细碎的青叶,落于莹光浮华之间,滚入泥里,她微微冷笑,她有怒,有恨,不是为着文帝杀婕妤,不是为着他掉包孩子,而是这二十年来,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母子一步步走向陌路,却从不肯提携一句,拉她一把。
  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他主宰一切为所欲为,可这一切的悲哀,又有哪一桩哪一件与他无关!
  一股凉风灌入鼻腔,皇后忽蹙着柳眉,捂胸咳嗽了一声,文帝心惊地要上前,皇后让他止步,一个人冷着脸下了台阶去了。
  太子之于他,不论是否有血缘之亲,付出了二十年的爱是收不回的,她只是恨文帝的欺瞒和戏弄,恨他冷血无情,她挥袖出了亭阁,星光熠熠,筛下一截清冷如霜的姽婳倩影。
  曾魂牵梦绕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文帝的指头冒出了青筋,他咬牙,一拳砸在木柱上。
  成婚二十多年,他们始终琴瑟和鸣,即便皇后有旁的心事,在他面前也从不甩脸色,温柔如水,善解人意,他始终以娶此妻为豪,又何曾想过今日。
  可这烂摊子一大堆,到底是要留给自己收拾的,文帝暗了脸色,待将那兔崽子召回银陵,非折了他一双腿不可!
  文帝连夜起草了诏书,信使仓皇出城。
  新婚第二日,霍蘩祁被搓圆搓扁地又摁在床褥子里欺负了一顿,才混混沌沌睡着了,枕着他的手臂,憨甜地翘起了红唇,姣柔的两瓣红似嫣果诱惑,他的一只手揽着她,缓慢地曳开笑意。
  方才她又哭又闹求得厉害,他才没下狠手折腾她,却也将她累着了,一睡便睡得死沉死沉的。
  夜风拂过窗棂,带起檐角下轻灵的一串铃声,隐隐约约,跌跌宕宕。
  他心里明白,有一封圣旨正以八百里加急的态势奔入芙蓉镇,只需四五日的功夫便能到。他问她怕不怕,她说不怕,他便已心安。
  也许银陵已是疾风骤雨,等他一叶孤舟赴入四面楚歌之绝境,但他也无悔。
  顾翊均曾经问他,倘若江山与美人让他二择其一他选什么,他选前者,但前提是,谁也不能逼着他放弃这个美人。倘若有人非要他选这江山不可,最后定然是适得其反。
  “阿行。”
  她嘴里咕哝了一声,说话含混不清,他就着棉被往下靠了过来,她灼热的呼吸一起一伏地扑在鼻翼之间,温柔可人,他看了看,在她的眉间印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步微行将她放在被子外头的手握住,拿回棉被底下,焐热了才松开,一宿无眠。
  初一是他的生辰,这件事霍蘩祁在梦里也记得的,大早上醒得极早,一醒来穿戴好,伸了个懒腰,便进了厨房与夏槐帮着忙活。
  晌午时分,那个一清早便消失不见的人才回来,他今日换了一身胡服,墨发以北方胡人的毡帽束住,分下二绺垂额,紧身的玄青骑射装束,腰间是牛皮革系的结,绑上一柄短匕,紫蟒狐腋箭袖,脚下蹬一双狐绒长靴,加之五官冷峻如镌,更衬得身姿卓然挺拔,傲然如皎树。
  他似裹挟了一层寒风而来,将手里的猎物分给下属,自己拎了一只雪白皮毛的小狐狸给霍蘩祁,霍蘩祁早按捺不住要扑过来了,一抬起头,才惊觉今日外头又下了一场雪,皑皑而绵密。
  她伸出食指拂去他眉间的雪花,“怎么了去了这么久?我给你煮了面,来尝尝手艺!”
  江月笑着接过太子殿下手里的小狐狸,拎着奄奄一息的小可怜儿下去包扎,顺带着替它找笼子饲养起来。
  霍蘩祁拉着他的手,许是碰了雪,此时一片滚烫,霍蘩祁也不回头,谈笑特自然,“你穿这一身好看多了。”
  他噙了笑,不答这话,只道:“每逢初一我都会去城郊打猎,以往是在银陵,不过去得多了,难免山里的动物见了我便散得干净,芙蓉镇山里的猎物品种也多,侥幸的话,能猎到不少。”
  从成婚之后,他明显变得温柔起来,话也多了,不说好坏,反正只要他说话,霍蘩祁就爱听。
  霍蘩祁“嗯”一声,替他布菜,将一双洗净的木箸递给他,眼睛晶灿,“尝尝看!”
  霍蘩祁别的手艺不敢自夸,煮面确实还是拿得出手的,尽管是金枝玉叶如太子殿下,也不由多用了一碗,霍蘩祁不用问便知道他吃得满足,因着上回的羊肉汤他不喜欢,吃了一碗便不用了,这次可是足足吃了个饱。
  这是长寿面,母亲身子不好,以往她在的时候,她们母女的生辰,都是到了那一日霍蘩祁自个儿在灶台前琢磨,变着花儿下面。今日本来也踌躇了会不知该给他做什么面,但想来他吃惯了山珍海味,便拣了最平淡的阳春面来做。
  这是步微行不曾吃过的,有着返璞归真的质朴和喷香。他也知晓她忙了大早,拉住她的挨着自己坐过来,“以后便不用麻烦了,我不过生辰。”
  霍蘩祁摇头,“我就要给你过,就算再简单再粗陋也好,能有人记着,便是一份心意。”
  他没说什么,霍蘩祁拉住他的手,食指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个圈,“我们……是不是要回银陵了?”
  她丢下一大帮子生意,在芙蓉镇已过了一个多月了,即便步微行不想回银陵,她也有几分不放心。
  他缓慢地将下颌往下点了点,“已让江月去打点了,待圣旨下来,我们与护送的卫军一同走。”
  霍蘩祁抱住他的胳膊枕下来,满桌狼藉,看着却甚是温馨,她餍足地笑道:“其实我还不想走呢,要是我们只是一对平凡小夫妻,你每天都能打猎,我每天都能煮面、照看家里,也不错啊。”
  步微行淡淡一哂,“自己的野心瞒不住人,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啊?哪里哪里?”霍蘩祁夸张地要找尾巴,但是被他这么一闹,又娇俏地冲他扮鬼脸,“其实我是真这么想过啊。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步微行道:“你说。”
  霍蘩祁仰着脑袋,望着灰色的檐瓦,叹了一口气道:“就是那天,阿娘过世时候,你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就……觉得,其实有个男人靠着也不错的,至少他的肩膀可以为我遮风挡雨,可以为我撑起一个家,这样也好。”
  巧了,他也是那日开始将她放在心上。她滂沱的泪雨,不屈的坚韧,从此之后,被镌刻心头,那日起,他便有了此生独娶他的心思。
  其实如今正是他求仁得仁,捡了大便宜。
  步微行敛唇,故作嘲弄,“孤怎么没看出,你有这种想法?”
  霍蘩祁将脑袋揪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因为我觉着,你也不是理所当然就应该来保护我啊,在某些地方,你比我还需要保护。我就护着你好了,我就护着你一生一世风雨不摧,百毒不侵。”
  步微行:“……”
  送信使加疾而来,所有人都预料不到,信差竟是言诤!
  阿大登即抽了一口凉气,陛下这意思是说:倘若言诤办差不利,太子不归,便宰了他杀鸡儆猴罢。
  言诤同殿下的交情,陛下心里门儿清着,这回是真下了狠手了。
  圣旨已宣下,请步微行与霍氏小女一道入银陵,圣旨之中并未认可霍蘩祁太子妃的身份,陛下是怒极气极,自然不可能认的,步微行没说什么,将言诤唤到了一旁。
  言诤不明其意,连句恭喜的话都来不及说,只听殿下负着手吩咐道:“启程之时,你借一匹汗血宝马,速去凉州,请先生回银陵。”
  言诤惑然不解,“少师大人?属下没记错的话,他被发配凉州已经快十年了,当年陛下曾说,十年当归,如今正是归期。”
  “额,只是不知道殿下……”言诤见他凛然不言,便多嘴了一句,“不怪属下多嘴提一句,当年少师大人可是狠狠触了一番陛下的逆鳞,如今即便再回来,也不能同以往再在东宫任职,在银陵做一白衣卿相,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孤知道。”步微行语调澹澹,清冷的眼眸穿透一树墨梅繁花,落在庭院之中忙碌的霍蘩祁身上,那眼神里,有积雪初融的涓涓温柔。


第69章 回城
  云娘的织锦手艺好; 虽然老板不在,但彼美人的进账一直不减反增,见袅袅一个人上下打理; 云娘心善替她分担; 袅袅才得了半日的闲。
  她去取水,才走到前堂; 迎面却撞上了顾坤,这是顾家的老管家; 素来是跟在顾翊均身旁的; 以往对她颇多照顾; 袅袅问了安,疑惑地问明他来意。
  不过一个月不见,顾老管家仿佛又老了十岁; 两鬓生了一蓬华发,眼角似被缝合了一般,几乎看不见眼白,却一见他老泪纵横; “袅袅,算老朽求你,去见一见公子罢。”
  他攀着袅袅的小臂; 那双手颤抖得厉害,袅袅微惊,却不敢贸然答应,“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坤风尘仆仆; 以往精神矍铄的一个老人,此时却犹如风烛残年般无助,“公子退了萧家的亲事。”
  “什么?”
  袅袅诧异地退了一步,只见顾坤又徐徐点头,“是,公子本不愿来银陵求亲,更没想到竟然在银陵重新遇上了你,他心里更是抗拒得厉害。前不久来绸庄一趟,回去之后又大病了一场,那晚我跑遍了银陵找了十几个大夫,都说他积郁成疾,公子原本身体底子便不大好,入了冬药便不曾停过,这个袅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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