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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落入掌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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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误会了,臣弟未有那种嗜好。”
  赵邺没有接话,显然不信,秦筠心中那口气发不去就道:“听常荟说,陛下要了喜儿,她模样在侍女中不算出挑,能被陛下选中真是天大的福分。”
  赵邺沉默了一会,唇边突然挑起,露出了一抹淡笑。
  盯着秦筠略微充气的腮帮子,手掌落在了她的头上:“看来是朕错了,皇弟的这脾气,哪里算是长大了。”
  听前半句的时候,秦筠眉眼渐松,后面一句成功让她心中呲牙想咬人。
  这几年赵邺变化最大的怕就是阴晴不定,这个发现让秦筠心中有些惆怅,当年赵邺对待大部分人都是温和有礼,唯独对她保持距离,神情冷漠,只有她偶尔犯蠢的时候才会露一抹笑。
  因为晓得他天生就是冷漠的性子,他那时候的态度是她从未介意过的,两人的关系亲近他才会毫不在意的展现自己的本来性子。
  如今他一会对她冷一会对她笑,反而让她疑惑赵邺是不是打算把他们之间那点微薄情谊斩断了。
  现实证明,秦筠这是想多了。
  赵邺这番表现的意思,似乎是打算与她跟亲近,而这亲近在秦筠看来还不如把他们之间的情谊斩断好了。
  赵邺不能离京太久,当天留了一夜,连询问秦筠要不要上京的客套话都不准备说,就带着她往京城赶。
  到了要走的时候,秦筠准备上马车,刚踩上车踏,就被叫到了赵邺车前。
  “你随侍卫骑马。”赵邺掀开了车帘,露出了半张俊逸非凡的脸,不晓得是昨晚做了噩梦还是如何,从早上起赵邺的脸色就黑的能滴出水来。
  秦筠怔了怔,双眸不自觉地瞪大,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觉得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皇兄,我哪里会骑马。”
  “学便是。”
  “那不是会耽误行程。”
  赵邺依然淡淡:“无碍。”
  “皇兄——”秦筠拉长了音调,脸上写满了凄凄惨惨戚戚,水眸中的可怜在日光下格外清晰。
  因为知道要长时间乘坐马车,秦筠今天穿了一件格外宽松的衣裳,内里纻丝儒衫,外罩轻容纱修仙鹤袍。
  交领宽袖,一抬头细腻的白净的脖颈便露了出来,犹如剥茧的丝,赵邺移开了眼:“身为男子,不会骑马说出去叫人笑话。”
  说完就放下了帘子,隔绝了秦筠可怜兮兮求宠爱的模样。
  秦筠抿了抿唇,晓得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看着天上的黄灿灿的金乌,想到刚刚赵邺车窗掀开冰盆泄漏的凉意,差点掉下泪来了。
  她自来怕累怕苦,骑射小时候学过一阵,后面出宫了没人管她,她自然就抛到了一边,再学这些东西她也没有意见,但仅限于树荫下。
  这种天气就是待在马车她都担心自己会化了,更别说暴露在烈日下。
  心中千般不愿意,害怕耽搁行程让赵邺的脸黑上加黑,秦筠还是在侍卫的帮助下上了马,让赵邺的养弟计划顺利展开。


第六章 
  马车隔音不好,时不时就有几声惊叫穿进车内。
  檀木小几上散放的奏折,赵邺看了几眼便心烦意乱地挥到了角落。
  就是凉茶也压不下他心中的躁意,想着以毒攻毒,昨夜他还是歇在秦筠的屋子,只是床褥都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换了一遍,入睡时心中燥热还多摆了两个冰盆。
  准备万全,梦反而更真切缠绵了。
  梦中的少年蹙眉水眸朦胧,撅着嘴一直可怜兮兮的喊疼,握着他的手去触碰如瓷器般细腻柔滑的肌肤。
  一梦醒来,不止被衾下顶出了包,他的鼻腔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竟然想秦筠想的流鼻血了,回想起这件蠢事,赵邺捏紧了装满败火凉茶的杯子,恨不得扔出车窗,砸晕那个在车外叫个不停的蠢蛋。
  又一声惊叫传来,赵邺掀开车帘,恰好对上了秦筠那双讨好的眼眸。
  秦筠一直盯着赵邺的马车看,见他露脸,脸上立刻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皇兄,臣弟真的不行了,求你了……”
  这话就跟梦中的一样,腻味的让他心中冒出火气。
  赵邺薄唇轻抿,像是忍着厌恶还混合着一丝他自己没察觉的其他意味。
  捏紧的青花瓷杯此时派上了用场,在秦筠期待的眸光中,赵邺把杯子递出来:“喝了闭上嘴,若不想学骑马,就走着回京。”
  秦筠从侍卫手上接过茶水,看着已经放下的帘子,一口气咕咚咚把茶水喝个干净。
  驾马到赵邺的马车边上,秦筠伸手敲了敲车厢。
  待赵邺那张她想掐死的脸露了出来,秦筠把杯子还回去:“皇兄你看,你给臣弟多少时限从这儿走回京城。”
  回复秦筠的是赵邺冻人的视线。
  妆花缎子落下,秦筠吸吸鼻子,恨不得赵邺能多看她几眼,唯有他的冷眼能对抗着炎炎烈日。
  赵邺是铁了心把秦筠折腾成个黑乎乎的糙汉,好断了荒唐的念头,所以任秦筠怎么求,她在马上这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到了驿站歇息,秦筠下马的时候双脚发软,要不是旁边的护卫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估计就要摔个狗吃屎。
  大腿磨得火辣辣的疼,就是不照镜子,她也知道她脸上一定是晒伤了,秦筠看见赵邺踩着车踏悠闲走下,恨不得扑到他的脚边抱住他的大腿求他。
  不晓得他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风,难不成是想在京城前就把她在路上折磨死,好让他的皇位没有后顾之忧。
  投宿驿站总不可能说陛下亲临,用的是晋王的名,秦筠下来马本打算上前说话,就见赵邺径自上前成了晋王,
  见状,秦筠靠着雪松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真这预感没一会就成了真,住的屋子中等就算了,秦筠看着面前的馒头青菜发愣。
  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秦筠有气无力的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见主子的模样,雪松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陛下刚刚突然召见了咱们的厨子,问了昨晚晚膳的食材,然后就吩咐厨子送了这些来,说让王爷败败火。”
  秦筠沉默地看着桌上的扎实的大白馒头,良久幽幽叹了一口气:“陛下带的侍卫还没有咱们的五分之一吧?”
  雪松一惊,这话的含义可是大逆不道的,唯恐隔墙有耳,紧张道:“王爷可别冲动,奴婢这就偷摸去找些可口的食物回来,王爷别为了这些小事……”
  秦筠摆手打断,筋疲力竭地道:“我没那么大的胆子。”
  说完直接跑去榻上躺着,没过片刻又从榻上跳了起来。
  “这榻有人睡过。”
  驿站供高品阶官员住宿的屋子,不说把屋中家具全部换过,但总算会尽心清洁,至于其他的屋子,都只是潦草收拾。
  食和行她忍就忍了,住她是无法将就的。
  秦筠没犹豫多久就敲响了赵邺的门,门一开就快步跑到榻上躺着。
  他们出发前派了人到驿站打点,赵邺住的这间就是她特意交代好好打整的那间。
  缎子上都是花草的清香,闻着便昏昏欲睡,不想再爬起来。
  “皇兄,臣弟陪你说说话吧。”
  秦筠脸上还有未退的红痕,被烈日晒过,再精致的五官都要打上折扣,不过那双圆眼却显得更亮,更耀眼了。
  让人看着心烦。
  “起来,出去。”
  “皇兄……”秦筠在榻上滚了两圈,嘿嘿地傻笑,与她小时装傻无赖没有丝毫的差别。
  赵邺冷眼看着,考虑要不要把人扔出去,就见秦筠用悲惨万分的语气道:“皇兄,我刚刚沐浴的时候发现腿上都是血,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不能传宗接代了。”
  赵邺与她对视半晌,轻哼了一声:“蠢蛋。”
  见他这个态度,秦筠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可怜巴巴地侧着脸看着赵邺:“皇兄,我知道错了,让我睡好屋子吧,我睡的那间物件都没洗干净,臭兮兮的。”
  大约是骑马影响了传宗接代这点足够可怜,或是懒得与她歪缠,赵邺点了点头。
  “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说完,觉着赵邺既然还没动手把她拖出屋子,她也懒得动弹,干脆滚到榻的里面,取了薄毯盖在身上。
  “皇兄你这的冰盆放的还真不少。”体热成这样,怪不得气她给他进补了,所以时间短大约是憋太久太急,不是真的不行。
  想着赵邺的下半身,秦筠的意识便慢慢昏沉了起来。
  说完没多久赵邺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扫了一眼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蠢蛋无忧无虑自然入睡的快,赵邺皱了皱眉,低眸看了几眼折子,视线又放在了秦筠的身上。
  眸光不自觉地打量起那个裹着毯子还是一小团的身影,本以为三年前那席话,她惊吓逃窜的模样,两人算是决裂了,没想到她倒是想的开。
  三年前他已经被有她的梦烦扰了很长一段时日,所以她从五台山回宫扶灵,他便忍不住叫她脱衣服,好让他在看看在他梦中挥之不去的东西,那时候年少血气方刚,若是她不逃他也不知道他冲动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她那一逃,他继位开始忙朝中事,梦也戛然而止了,若不是近一年朝中频繁提起她,她又往他梦里面钻,大约他都要忘了这段往事。


第七章 
  “皇兄……筠儿真的知错了,筠儿真的不敢了,骑马真的好疼……好疼……筠儿好难受……”
  床上人儿脸上的晒红褪去,恢复了白皙的肤色,整个人恍若一尊玉雕的娃娃,此时紧闭着眼睛,细弱的呓语,脆弱无力的模样看着就叫人怜爱同情。
  可惜赵邺不是一般人,也没有过多的同情心施舍给她。
  “醒了就滚出去。”声调比冰盆散发的凉气还冷几分。
  “皇兄……筠儿好痛苦……”床上人儿不认输的开始抱着毯子翻滚,半晌没听到声响,觉得落在自个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冷,才缓慢的停住动作。
  秦筠闭着眼睛默数了三声,抬手揉了揉眼,双眼朦胧地看着已经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像是还没有从梦中抽回神魂,呆怔地瞪大眼:“皇兄看我睡觉做什么?”
  感觉赵邺的手要放在她领子上了,秦筠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坐起。
  “皇兄慢忙,臣弟这就退了。”
  秦筠嬉笑地站起,眸光一扫,不由愣了愣。
  她还以为这屋里只有她跟赵邺两人,不知道喜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桌边见她望过去,慌张的屈身请安。
  秦筠默默看向赵邺,怪不得他刚刚没怎么阻止她,在赵邺面前耍无赖,她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最蠢的模样他都见过,但被别人看见她的脸皮就没那么厚了。
  赵邺的黑眸依然深不见底,但秦筠太熟悉他,所以隐约能察觉他眸底的讥讽。
  秦筠心中呲牙,清咳了一声,本来想装模作样的训斥喜儿两句,但触到赵邺的眼神,觉得没意思,就直接出了门。
  喜儿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晋王竟然会在陛下面前无赖成这样,传出去有谁会信。
  “陛下,奴婢把软榻收拾了吧?”
  见赵邺站在榻前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喜儿移了移碎步,娇声道。
  听到她的声音,赵邺像是才反应过来屋里头还有人在,蹙了蹙眉:“出去。”
  喜儿咬了咬唇,缓缓退了出去,步子犹如杨柳摇曳,动静不大胸前却高低起伏,极有韵律。
  可惜屋里的观众没有瞧她的意思,让她白做了功。
  到了没人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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