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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夫君甚想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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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江寻突然悠悠然叹了一口气,道:“说起妻儿,为夫倒是想起,光有妻,无儿,此生不太圆满。”
  我皱眉,纠结了一会儿,发现了疑点:没有子女这种事情还需要想想才记起吗?你莫不是在诓我吧?
  “我也甚是痛心,夫君竟然还没生出儿女。”我拍了拍他的肩,表示理解。
  一个人一旦和你倾诉他的痛苦,你要做的不是鼓励他,而是跟他讲,你也很理解他的苦楚,你是站在他那一边的。苦在他身,痛在你心,如此便可积攒起固若金汤的友谊。
  当不了朋友,当夫妻也是很好的嘛。
  “这等事,由我一人出力尚且不够,还需夫人帮忙。”
  我装傻,呵呵一声笑:“还是不了吧?”
  日球,想我年华正茂,身后就得带个拖油瓶?不可,不可。
  夫妻,我跟你做;生儿育女,还是算了吧。
  “哦?夫人不肯为我开枝散叶吗?”他盯着我,语气不善,“之前是谁说的,要多多为我生养,让我一年抱俩,两年抱仨?”
  我讪讪一笑:“那时候,我想做贤良大度的正妻,为夫君广纳肤白貌美的小妾,让江府人丁兴旺。”
  这句话不知又触了江寻哪片逆鳞,他突然江寻咬牙切齿道:“你是说,你想过让我跟别的女子在一起?”
  “我……”我不想骗江寻的,我的确这样想过。于是,我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意却不及眼底,连说了三个好,接着道:“我若与其他女子耳鬓厮磨,你不醋?我若与其他女子在同一张榻上酣睡,你不醋?我若是与其他女子生儿育女,你不醋?阿朝,你便这般不在意我吗?”
  江寻连说了三句醋,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答他。若是我和江寻做过的事情,他再和其他女子做一遭,我估计会难受得要死。
  我也不知自己在难受些什么,想来我已经将江寻列为自己名下之物,但凡有人觊觎他,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气都顺不了。
  我小心翼翼扯了扯江寻的袖子,道:“我在意夫君,若是夫君和其他女子在一起,我就不太开心。”
  江寻的脸色好上许多,问我:“为何不开心?”
  “我善妒,然而犯了七出之条,不可取。”
  他抚了抚我的下颚,逗狗一般,温声软语哄我:“阿朝,善妒甚好,我很欢喜。我只宠你一人,也只与你生孩子,好不好?”
  我欢喜地点头,笑着说:“好。”
  刚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我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江寻突然将我抱起,往榻上走去。
  我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瑟瑟发抖,颤声问:“夫君这么早就要睡了吗?”
  江寻似笑非笑道:“夫人觉得呢?”
  “这么早睡……不太好吧?”我总觉得大事不妙……
  “哦,是不太好。”
  “我就说嘛!”
  “所以睡之前,想做些事情。”
  “嗯?”
  “夫人不是说要为我生儿育女吗?那么,今夜便来吧。”他说得风轻云淡,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心中哀嚎:夫君,等等,有话好好说!凡事都可以商量嘛?我们商量商量,总有解决办法的!莫要冲动,冲动是夜叉!不,不是有话好好在塌上说的意思!


第30章 
  江寻有着一双黑若泼墨的眼瞳; 暖黄的烛光烧入眼中; 点亮那点平静如水的眸光。
  他不说话时,一举一动透露出一派谦和清贵的气质; 待人待事温柔而殷切。是以; 在官场中左右逢源; 混得如鱼得水; 谁人不夸江寻察言观色的本事好?在某些尖酸刻薄的同僚口中; 还留下了对高官君王阿谀奉承,不以忠言规劝帝王; 甚至助纣为虐; 这才导致前朝覆灭; 无一良臣预警。不仅如此,他在新帝跟前也有些地位,两朝宠臣,这就有些微妙了,一时风光无限; 亦招来妒恨无数。
  甚至连我之前都误解江寻,以为他是天下第一奸臣; 满腹花花肠子; 只想着祸国殃民。
  可和他相处这般久; 我又觉得是我误解江寻了。殊不知忠言也可不逆耳,说得让人开心,让人认同,一针见血。
  他或许是为人臣时劝过我父皇; 可我父皇不听。不听便不听吧,他能做的都做尽了,于公如此,于私来讲,是父皇让他与生母离散,他也不该帮他,此番已仁至义尽。
  无论天下人如何骂他,如何让他背负污名,江寻都无动于衷。他无需旁人为他正名,他心中自有一方明镜,可窥清污。
  母后说过,江寻是真正有大智之臣。当时我不懂,只知他年级轻轻爬上高位,定然有手段,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想来,是我看错了,江寻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他好得不太明显。
  我回神,见江寻已经解完外衫,靠过来。
  这难道就是他说的新婚之事?我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不自在地道:“夫君,我有些怕。”
  江寻帮我宽衣解带,漫不经心道:“怕什么?”
  “我不知道。”
  “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夫人莫慌。不过是我与你亲近,平日里,你不也爱与我肌肤相亲?就那档子事,这次稍深入些,你都见过的,无甚新鲜。”
  “哦……”
  “阿朝,你怕谁都不该怕我,明白吗?”
  我一知半解点点头,他已经吻了上来。
  江寻的唇有些凉,被夜间的薄雾冷风浸透,身上还掺杂着一些草木的清苦味道,不难闻,让人心安。
  他的吻与往常不同,不像之前那般,狂风骤雨似地袭来,而是春雨润物细无声,一点点滋润身心,挤入我躯体之内,悄然钻进四肢百骸,占据心底。
  我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随时随地会沉醉在他那双温柔的眼里,就此沉沉睡去。我不安,想挣扎,潜意识害怕这种失控感。
  可江寻不肯,他闭上眼,锲而不舍地吻我。长舌轻叩牙关,趁我分心之际,长驱直入,勾勒唇廓,细细舔咬。
  我被亲得有些懵,气喘不过来,哼哼唧唧。小腹燥热,酥酥麻麻,有针在扎。
  我难受极了,避开江寻的唇。
  趁此机会,他从我的唇角一路吻下去,或深或浅的吻落到我耳垂与脖颈,饿狼扑食一般,怎样都不肯放过我。
  “疼啊……”
  他含糊不清答我:“这便疼了吗?”
  说完,单手扣住我腕骨,将我禁锢在怀中。
  此时,我才真正意识到,江寻并不是温柔好欺的夫君。他软,不过是惯着我罢了。一旦硬碰硬,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意识到这一点,我更想逃了。
  江寻倒好,直接覆上来,将我困住,吻唇不够,一路火热湿润,辗转向下,探寻深处。
  “别……”
  江寻笑:“别什么?嗯?”
  他用了些蛮力,这种时候竟然不懂怜香惜玉,我更想哭了。
  “夫人乖,疼疼我,好不好?”
  “骗子!”
  “乖。”他抚我的脸颊,亲了又亲,哄了又哄。使的力气倒一点都没少,直把我弄散架了。
  不知折腾多久,完事儿,我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我意识到大事不妙!我避子汤还没喝!我可不想过早有孕!
  江寻醒来,将我搂到怀里,哑着嗓子问:“夫人醒这么早吗?”
  “有心事,睡不着。”我颇惆怅。
  “哦?在想什么?”江寻昨夜吃饱喝足,今日心情甚好,撑头,慵懒看我。
  “昨夜这样,我怕是会有孕了。”
  江寻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噗哧一声笑出来:“你当这样一回便会有孕吗?”
  我脊背发麻,心道不好,“一回还不够?!”
  “自然不够,要日日缠绵,夜夜如此,方可有孕。怎么?夫人迫不及待想为为夫孕育儿女?”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江寻这番话戳中我的七寸,足以令山河变色,日月无光。
  江寻还笑:“昨夜,夫人搂着我哭喊夫君,我以为你也得趣,原是没有吗?”
  我咬牙切齿道:“疼,痛彻心扉的疼。”
  “第一次难免如此,多几次便好了。”他风轻云淡道。
  我呼吸一窒,我是挖坑给自己跳了吗?
  一次不够吗?
  这等美事,一次便可怀念一生,何必多求呢!
  我打算曲线救国:“昨夜之事甚美,我想多回味些时日。近期,还是不了吧?”
  江寻笑,荤话脱口而出:“我这儿存粮甚多,不必夫人细细回味,'省吃俭用',想要多少次都行,为夫在塌上静候夫人。”
  “……”我想静一静,很想很想。
  江寻是如何从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化身为阴险狡诈小狼狗的?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被诓了。如今我是羊入虎穴,不能生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知我魅力无穷,等闲无法抗拒我。
  罢了,怪就怪我貌美吧。
  这般一想,稍微有些安慰了。
  江寻今日春风得意,出门也一改冷峻模样,唇梢含笑。
  等上官轿时,他停下步伐,回头拢了拢我大氅,道:“夫人在府中乖乖等我,有事便唤白柯。”
  我心头一颤,结结巴巴道:“夜,夜里还来啊?”
  他轻笑一声:“今夜放过你,来日方长。”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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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等江寻这个粘人精走后; 我终于有了点个人空间了。
  我已经把皇城书铺话本比赛的事情抛诸脑后好些天了; 最近有裁判来信表示:很期待风华绝代的江公子之大作,再不写后续; 就视作弃权处理(笑)。
  等等; 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啊?是嘲讽的笑吗?还是鼓励的笑容?这样一来; 完全猜不透裁判的心情啊!
  我坐在桌前想了很久; 想出一个馊主意——有时候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既然我自称是江公子,也住在江府; 谎称是江寻; 应该没问题吧?对方一看尚书大人是从一品大员; 肯定屁颠屁颠跑上来,给我内定前三名。
  于是,我得想随赠物品,不能太奢华,还得表达出我的意思。想了很久; 我让白柯去寿衣店买了二百两冥币,再加上一篮鸡蛋; 送到了裁判府上。柴鸡蛋的红色纸封上戳了江府的印记; 再加上冥币; 总能表达出我的心声:不给我前三,我!权势滔天的江寻!就把你咔嚓了,逢年过节烧纸给你哦!
  等等,这完全是威胁吧?!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恐吓就恐吓吧。
  我在府中抖腿喝茶,等裁判回心转意,哪知没等到回信,白柯就心急火燎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夫人,大事不好。”
  我的茶碗砸地上,惊讶地问:“怎么了?”
  “裁判先生告了御状,说朝廷命官江尚书威胁书铺的裁判先生,以公谋私,蓄意杀人,请圣上公断。”
  我吓傻了:“完了,全完了。要不在夫君回府之前,我们先逃命吧?”
  白柯半天不答我,许久以后,突然将门关上,上闩,道:“再传大人口谕,今日,谁都别想出这个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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