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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乘鸾-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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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牢里,祈东郡王还没听完圣旨,脑袋便“嗡”地一声,木了。
  传旨的太监冷漠地看着他:“罪人姜琨,谢恩吧!”
  祈东郡王抬起头,看到他们捧进来的毒酒,眼里满是恐惧。
  “不、不!”他猛地扑向牢门,却被御前侍卫牢牢按住了。
  “蒋文峰!”他披头散发、状若疯癫,“你说招供了,圣上会开恩的!”
  蒋文峰就站在牢外,淡漠地看着他:“王爷,臣只说过,圣上仁慈。可你犯的是谋逆大罪,圣上放了女眷,已是格外开恩了。”
  “不要啊!”被抓住的祈东郡王脸庞扭曲,眼球都要暴凸出来了,拼命地想要挣出去,“本王不想死,本王不想死!这一切都是明三鼓动的,本王只是听了他的骗……”
  传旨的太监叹了口气:“罪人姜琨抗旨,来啊,灌毒酒!”
  “是。”两个侍卫按祈东郡王牢牢按住,毒酒端过来,掐住他的下巴灌了下去。尽管他拼命地挣扎,那杯毒酒还是入了喉。
  侍卫松开手,看着他跌倒在地。
  祈东郡王这些日子很吃了一些苦,现下毒酒入腹,如同刀绞,痛苦得满地打滚。
  初时他还哀哭求饶,后来意识到,自己确实活不了了,便大声咒骂。
  “姜绍,你自命仁君,却杀尽六亲!先帝元后传下四脉,三支绝嗣,九泉之下,你有脸去见先帝吗?你凭什么坐上这个皇位?当初大伯为何绝嗣?不正是你趁乱……”
  传旨的太监一听不好,大喝一声:“堵了他的嘴!罪人姜琨,语无伦次,竟敢诬蔑陛下!”
  祈东郡王的嘴迅速被堵住了,很快毒酒发作,七窍流血,“唔唔”叫着,渐渐断了气。
  到死,他的眼睛都睁着,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蒋文峰无声一叹,拱手道:“罪人姜琨伏诛,请公公代禀圣上。”
  传旨太监客气地道:“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蒋大人,这里有劳你善后。”
  这些人退走,黑暗里,有人低声问:“出气了吗?”
  答话的却是个女声:“嗯,多谢了。”
  “走吧!”他们从暗门出去,外面的阳光洒下来,与门内如同两个世界。
  方才的女子将头上兜帽摘下,露出来的正是明微的脸。
  杨殊问她:“要不要去看看明三?”
  明微摇头:“他现在就是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
  在东宁,明三被她施了术,这一路下来,已经折磨得疯了。三夫人母女早就放下一切转生了,她不想再在明三身上浪费时间。
  想了想,她又问:“你们从他身上问出什么了吗?”
  杨殊道:“这个组织有点门道,我们对明三用了秘药,也只得到寥寥一些信息。”
  “比如?”
  “据明三所说,他接触到这个组织,是在大比之后。阅卷他本该在前三,揭了名将他排在第十。明三很是失意,便是在这段时间里,遇到这些人。”
  “那他们的组织情况和据点……”
  杨殊摇了摇头:“他所知道的消息,现在已经失效了。自从他诈死回了东宁,便活得如同死人一般,与组织少有联系。十年时间,京城这这的联络方式与据点,早就更换了。”
  “真是可惜……”
  “不过,还是问出了一个有用的消息。”杨殊看着她,“他们的信物,似乎藏有联络之法。”
  明微点点头:“我知道了。”
  杨殊挑了下眉:“你这样都不把东西交出来?既然藏有联络之法,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夺回去的,你放在身边很危险。”
  明微瞥向他:“你当我傻子吗?就算没有这东西,他们想查我还会查不到?”
  “……”
  杨殊决定不跟她继续这话题,这人总是以噎死别人为目的。
  “明家这边,明二明三都是斩立决。京城的明大和明五,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存在通风报信并且联络案犯的行为,判了流刑。明四知情不报,但有悔改行为,故而允许自赎。剩下人等,与此案无关,一概不论罪,并且发还部分家资。”
  明微问他:“四叔交完赎金,他们家是不是就没钱了?”
  杨殊颔首:“发还的家资并不多。”
  明微叹了口气:“我能问你借人用用吗?”
  ……
  从狱中出来,明晟恍如隔世。
  他的待遇并不差,牢房还算干净,每日饭食也是新鲜的。可大牢这种地方,始终阴暗有异味,十几天住下来,身体弱的恐怕要大病一场。
  “四哥,我们去哪?”九弟惶惑不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吃力地笑了笑,低头安抚:“我们先等一等娘和阿湘……”
  “晟儿!”听得这声音,他扭头看到了母亲。
  自从被押解上路,他就没见过母亲和妹妹了。两个月不到,他几乎认不出来她们了。
  她们穿了一身旧衣,头发凌乱,面色枯黄。还好精神还过得去,似乎没有受皮肉之苦。
  “娘!”明昆已大叫一声,奔向母亲和姐姐。
  四夫人抱住小儿子,眼泪就滚了下来。
  明晟走过去,四人抱头痛哭。
  流了一会儿泪,明晟问母亲:“爹呢?”
  四夫人擦着眼泪道:“你爹判了流刑,允许自赎。娘刚刚去找了官爷,将发还的家资充抵了赎金,官爷说,明日就能来接人了。”
  明晟点点头:“那我们先找地方落脚吧。我还有几个交情不错的同窗,先找他们借一些钱,安顿下来了,我便去找事情做。”
  出狱后怎么办,明晟已经想过很多回了。他识文断字,有手有脚,就算不能走科举了,也能养活母亲弟妹。
  这时,一辆不起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有人从车上跳下,走过来:“敢问是明四公子吗?”
  明晟怔了下:“我是明晟,阁下是……”
  这人三十出头,满脸带笑,举止恭敬:“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接公子一家。”
第175章 落定
  明晟疑惑,他在京城虽有交好的同窗,可出狱的时间他们又不知道……
  “你家主人是谁?”
  看他脸上并无喜色,此人顿了顿,答道:“我家主人姓纪。”
  明晟茫然,姓纪的人家?他不记得啊!
  四夫人突然明白过来,拉着他低声说:“你三伯母娘家姓纪。”
  三伯母娘家,所以是……
  明晟的神情变得很复杂。
  明昆直接就问:“是七姐叫人来接我们吗?”
  明晟看对方没有否认,大概没错了。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想到东宁的事,他实在迈不动腿。
  刚想出口拒绝,对方又道:“四公子不必怀愧,我家主人说了,冤有头债有主,贵兄妹曾经伸出援手,这只是还报当初的善意。此事一了,再不相干。”
  明晟低头看了看虚弱的弟妹,忍愧咬牙:“那就多谢了。”
  一家四口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
  “公子,请下车。”
  明晟带着家人下了车,却见面前是一间小院。
  这人开了门,领着他们进去,将一张契纸交到他们手上:“这院子我家主人已经交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另外厨房有米面,够你们吃用两个月了。还有这串大钱,你们才离了那地方,最好去医馆看一看。巷子出去,就是平安大街,谋生不难。”
  明晟没想到对方考虑得这么周详,低头说了谢。
  对方笑道:“善心得善报而已,小的先告辞了。”
  此人离开,明晟在心中低叹一声,便想叫弟妹先去梳洗安顿,没想到一扭头,看到明湘满脸是泪。
  “阿湘,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明湘胡乱擦掉脸上的泪珠,摇头:“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七姐……”
  那天晚上,她虽然没在场,可在牢里,跟明家其他女眷关在一起,六夫人疯疯癫癫,日夜咒骂,她什么都知道了。
  明昆则问:“四哥,我们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七姐了?”
  明晟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四夫人低声道:“见不到才好。她在纪家,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还是官家小姐……就这样相忘于江湖吧!”
  一家四口便烧水洗沐做饭,安顿下来不提。
  第二日,明晟去接父亲。
  他到了衙门,却听官差说,明四已经走了,只留了一封信给他。
  信纸是皱巴巴的草纸,上面还有洇湿的痕迹,用炭笔潦草地写了一些字。
  吾儿阿晟,为父实在没有脸面去见你们,故而先行一步了。
  那日于灵堂,你已知为父是何等懦弱之人。小七说的对,我没有资格在做了这一切后,与你们团聚,一家幸福。
  过去这三十多年,为父活得糊涂。从今日始,我将以余生赎罪。
  你且照顾好母亲弟妹,待为父挣得钱粮,再寄与你们家用。
  父字。
  明晟泪流满面,却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三伯母死后,父亲每日都活在良心拷问中。他没办法心安理得一家团聚,这样做,是赎罪,也是寻找心灵的平静。
  为人子,他只能祈祷父亲在不知道的地方平安。
  ……
  数日后的夜里,明微在屋顶见到了杨殊。
  “该处斩的处斩,该流放的流放,这件案子尘埃落定了。”杨殊说,“黎家那个,判了流刑,不过我打点过了,他活不到目的地。”
  明微睁眼,向他点了点头:“多谢。”
  杨殊掸了掸衣摆,在屋脊坐下:“这些日子,每次见面你都跟我说这两个字,听都听腻了,就不能换一个?”
  明微含笑:“那你要我怎么个谢法?”
  杨殊刚想说什么,触到她月色下波光潋滟的眼眸,忽然间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有点不自在地撇开头,强行转移了话题:“明家的女眷,都被他们娘家接走了,只不过这样的身份,日后会过得很辛苦。四夫人的娘家没什么人了,现在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明微点点头,这些消息她已经知道了。他借她的人办完事就来禀报了。
  “明四没回去,我叫人打探了一下,他到城外谋生去了。干的活很辛苦,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安之若素。”
  云京是一座大城,城郊比一般城镇都要繁荣,是谋生的好地方。
  他继续道:“你那四哥,找了个账房打下手的活,辛苦是辛苦一些,不过够养一家了。”
  明微叹了口气:“这些我都知道了,不用你再说一遍。”
  “……”
  “你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说这些?”
  杨殊低下头去,闷不吭声。
  他这样,倒叫明微心软了。大概又是心情不好,来找她疏散的吧?回了京城,他心情不好的频率太高了。
  “你不想说别的,那就听我吹一会儿箫?”
  杨殊默默点头。
  于是明微取了箫出来,凑到唇边。
  箫声呜咽,散入夜风,清幽的曲调,似有情似无情。
  杨殊听了许久,眼看乘凉的人都回屋了,她停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该回了,身体却忠诚地告诉他,并不想回去。
  挣扎良久,杨殊到底还是站了起来:“我走了,你叫我打听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一旦有具体消息,就来通知你。”
  明微点点头:“好。”
  他又踌躇了一会儿,终于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明微从屋顶下来,看向花架阴影里的人:“听够了?”
  纪小五哼了声:“你能不能有点做人未婚妻的自觉?怎么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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