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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大唐探幽录-第4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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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公公在内的所有内侍宦官都鱼贯退了。
  武后忖度其意:“陛下怎么突然前来?”
  其实她隐约猜到高宗来此多半是跟阿弦辞官有关,只不先说破。
  果然,李治道:“朕听说皇后先前派人出城?不知是想干什么?”
  武后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臣妾正要跟陛下禀报……陛下大概已听说了,十八子竟弃官而逃。”
  李治的脸色极为难看:“弃官而逃?那皇后想如何处置?”
  “臣妾已经派丘神勣带人出京,务必找到十八子,”武后道:“臣妾原本是爱才之心,陛下更是对她关爱有加,还亲自为她赐婚,不料她竟如此不识抬举,如此行为已然是抗旨了,她若是肯安生回来……自当从轻发落,倘若……”
  “难道皇后又要杀了她吗?”高宗冷冷地问。
  武后觉着高宗的态度很是古怪,不由也动了真气:“陛下为何这样问臣妾,抗旨本已经是死罪,且还有弃官而去……臣妾如此处置难道有错?陛下为何竟是质问的口吻?”
  “按律例而言皇后当然没有错,”高宗的眼圈发红,几乎是咬牙般说:“但是,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竟无法避免又要再度死于皇后之手,到底是何道理!”


第277章 帝后之争
  高宗一句话说完; 含元殿内顿时死寂。
  武后满眼狐疑震惊:“陛下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高宗愤怒之际再也无法按捺,竟脱口而出。
  此刻见武后询问; 高宗深吸了口气,定神道:“朕的意思是,即刻把丘神勣传回来,不许人为难十八子,就算、就算要找她回来,也不能伤她一分一毫!”
  武后直直地看着高宗:“陛下方才说什么; 她再度死于臣妾之手; 臣妾不明白这是何意?”
  高宗索性转过身去。
  武后见他沉默; 不由提高声音:“陛下!”
  高宗抬头,欲言又止; 只默默道:“没什么,总之就按朕说的做; 你尽快派人追回丘神勣。”
  武后将他方才所说极快地回想了一遍。
  她本来觉着,高宗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是指阿弦从进长安之后; 几生几死; 所以高宗归在她的头上; 但是,先前他偏偏又说了句“难道皇后又要杀了她”的话; 细细品味; 竟像是在说一个曾发生过的事实。
  武后眯起双眼:“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高宗仍是缄默。
  武后转到他的身前; 目光烁烁:“陛下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请恕臣妾不能从命。”
  高宗震惊:“你说什么?”
  武后平静而坚定地看着他,道:“十八子犯了两宗大罪,弃官潜逃,抗旨不遵,就算陛下有心饶恕,但若没有正当理由,恐怕难以让朝堂百官信服,何况十八子是臣妾提拔上来的女官,若是就这般轻轻饶恕,在旁人看来,恐怕觉着是臣妾私心袒护,质疑臣妾还且罢了,只怕会从此怀疑朝廷的律法不过是一纸空文了。”
  高宗见她有理有据,振振有辞,内心却几乎无法相信:“这么说,就连朕开口叫你停止,你也不会答应了?”
  武后道:“法不可废,臣妾也是为了陛下的一世英名、为了大唐的基业稳固着想。”
  高宗缓缓抬手,手指虚空里点了点武后,满心酸涩,无法启齿。
  武后见他脸色有些不对,才缓声道:“陛下还是不要操心此事了,好生保养身子为要。”
  听见“操心”,“保养”等字眼,高宗仰头轻轻笑了笑,忽然说道:“你不是想问朕,方才那句是何意思么?”
  武后一怔:“陛下……”
  “现在,朕可以告诉你,那句的意思,”高宗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朕是在说——十八子就是安定,就是当初‘夭亡’了的那个孩子!”
  武后起初皱着眉头,听了高宗所言,愣了愣,眼前心底竟仿佛在刹那陷入迷雾之中。
  虽然高宗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但是这一句话入耳,在心中打转,仍是让武后觉着费解,聪明机变如她,一瞬间竟然未曾明白这句话是何意思。
  “陛下……是在说……”武后疑惑地,缓慢地,然后双眼慢慢睁大,她失声叫道:“陛下到底在胡说什么?!”
  武后终于反应过来,两只眼睛里尽是惊怒。
  高宗却反而极为镇定:“朕并没有胡说,十八子真的是安定。”
  “这、这不可能,这怎又可能?”武后怒极反笑,声音有些尖利,她似乎自也察觉了,便轻笑了两声,复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陛下这是在跟臣妾开玩笑么?”
  高宗浑身有些微颤:“九五至尊,金口玉言,皇后觉着朕是在玩笑吗?”
  面上的笑缓缓收起,武后道:“陛下是当真的?”
  她探究地,走近了细看李治:“陛下是在说,十八子就是安定,就是当初被王废后害死了的安定思?”像是在打量他的真假。
  “不错。”李治回答。
  大概是看出了李治果然并非戏言,有一丝无由的恐惧之意从武后的双眼里一闪即逝。
  然后武后举手在额头扶了扶,重又轻笑出声。
  李治道:“你笑什么,你仍是不信对么?”
  “臣妾怎么会信?痴人说梦么……”武后嗤嗤笑着,“当初那件事发生的时候,陛下也是亲眼看过了的,那个小小孩子……我跟陛下的孩子明明已经……”
  语声戛然而止,武后的神情极快又变得凶狠起来,仿佛控诉般道:“上次陛下无端提起此事的时候,我就觉着有古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陛下从来不曾主动跟我提起,这又是怎么了?”
  高宗咬了咬牙,双手握起:“因为朕知道那个孩子的离去,皇后心里也不好过,而且这件事牵连太广,朕不提,但是朕的心里却时常想起……本来那个孩子的影子已经在心底淡忘了,直到她的出现……”
  “您是说十八子?”武后尖声问道。
  “不错,是阿弦。”高宗的眼底掠过一丝温柔之色。
  高宗李治其实并不算是个十分称职的父亲,他的儿女众多,加上武后所出,共有八个儿子:宫人刘氏所出的燕王李忠,郑氏所出的悼王李孝,杨氏之子李上金,萧淑妃之子李素节。
  除此之外,便是武后为他生的四个儿子,太子李弘,沛王李贤,英王李显,殷王李旦。
  另外还有三个女儿,义阳公主跟高安公主都是萧淑妃所生,太平算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武后亲生“唯一”的一名公主。
  但如果加上早逝的“安定公主”,高宗足有十二个儿女。
  帝王本薄情,加上武后手段厉害,高宗越发懒怠理会别的事,加上他身子不好,每日只安心颐养,当然不肯过于“操心”其他的儿女们如何。
  只有太平因是最小的孩儿,养在宫内,太平且又聪明伶俐非常,所以高宗才格外疼爱。
  而对于曾经的“安定思”公主,除了那日的惨痛记忆,让高宗铭心刻骨外,十六年的漫长岁月,也让那件事上蒙了一层烟尘,高宗几乎都忘了。
  直到梦中见王皇后鬼魂报信,直到他半信半疑地召见了阿弦。
  原本的愧疚,思念之情,在看见阿弦的那一刻全部苏醒,就好像加上了十六年的利息,沉甸甸地排山倒海而来。
  原本他对“女官”还颇为不喜,但是也禁不住听说阿弦所做的一桩又一桩的奇闻异事,然而在听说那些的时候,他只是用一种看待“下臣女官”或“一个不相干的孤女”的心理。
  可一旦在认定了阿弦是自己亲生的安定公主之后,这些原本只觉着新奇的事迹跟那个人,却让高宗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无法说明的动怀感念,隐隐涌动。
  ——这样出色的女孩儿,是他的女儿。
  之前,他从不因为自己是一名父亲而骄傲,直到阿弦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被他一直忽视而轻视的身份,忽然鲜明了起来。
  ………
  现实给了高宗李治狠狠地一记耳光。
  甩落耳光的,正是他的皇后。
  当然,这耳光并不是真的动手,却比动手厉害百倍。
  面对高宗的动容,武后的脸上浮现匪夷所思的表情,她冷哼了声,然后说道:
  “陛下是鬼迷心窍了不成?或者是受了什么居心叵测之人的挑拨,竟然同臣妾说这些荒诞之极的不经之谈,这般无事生非,如果是陛下厌恶了臣妾,又何必用这样狠毒的理由?!”
  “你、你说什么?”高宗屏住呼吸。
  “臣妾是说,”武后咬牙切齿,“安定早已经死了,十六年,她的尸骨只怕都不存了,陛下怎么忍心开这种玩笑。”
  高宗张了张口,武后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武后继续说道:“安定是我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挖了我的心去,我也舍不得她……”
  她的眼睛红了起来,却昂首一笑,以一种超然的冷静狠厉缓缓说道:“现在陛下说这些,这不是往我的心上戳刀子么?如果还是想要废后,或者想要为那两个贱人犯案,陛下就直接动手,不要拿安定来做文章,找这样戳人心的借口……结发十六年的夫妇,用这种方法对待臣妾,是不是太过分绝情了!”
  “你……”
  高宗见她不由分说,斩钉截铁地说了这一通话,心头血气翻涌,本是想要反驳,一张口,却猛地咳嗽起来。
  刹那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眼前武后的脸也随着模糊起来。
  武后原本还怒意高涨,忽然见高宗脸色不对,她一怔之下,总算察觉异样:“陛下?!”急忙抢上来扶住李治。
  高宗摇摇欲坠,本能地握住她的手臂,他含糊不清地说道:“阿弦……她真的、媚娘……你不能再伤……”
  勉强支撑,一句话却仍未能说完。
  高宗身子委顿,晕厥过去!
  武后抱扶不住,随着李治跌在地上,她含惊忍泪,大声叫道:“来人,来人,传御医!”
  ………
  袁恕己不理跟随身后满面惶急的崔府小厮,快步径直进了书房。
  入内,他一眼看见书桌后那端然而坐的人,急忙开口问道:“小弦子去哪里了?”
  崔晔微微抬眸看了袁恕己一眼,同时示意门口迟疑徘徊的侍从退下。
  然后,崔晔重又垂下眼皮:“我不知道。”
  他似乎在写字,神态肃然,看似无事般轻闲。
  “这话你只管对别人说!”
  袁恕己疾步走到桌旁,一掌拍在那铺着的字纸上:“就算是天底下的人都不知道,你也必然知道。”
  提笔的手一停:“哦?为什么?”
  袁恕己看一眼他面前的字,仍是隽秀清雅的字迹,冷笑道:“小弦子不见了,你会在这里没事人一般?”
  “因为我知道,现在忙乱也无济于事。”崔晔回答。
  袁恕己道:“那至少也该有个样子,何况还有什么赐婚的旨意……恭喜你,终于达成所愿了。”
  崔晔道:“是吗?”蘸了蘸墨,又要再写。
  袁恕己忍无可忍,一把将字纸抓了起来,恨不得一把撕了:“崔晔!”
  崔晔抬头,袁恕己道:“你不是有派人暗中保护她么?人呢?”
  崔晔道:“昨儿给她借口支了回来。”
  袁恕己心口发窒:“那她怎么忽然辞官不告而别,偏偏还在赐婚的节骨眼上?”
  “大概是因为……”崔晔停了停,道,“她以为这是为了她跟现在这位周国公的亲事吧。”
  袁恕己屏息:“武承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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