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大唐探幽录 >

第274章

大唐探幽录-第274章

小说: 大唐探幽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方,一人一虎对面而立,逢生蹲在地上,偌大的虎头歪着,正在蹭崔晔的肩颈。崔晔伸手在它的下颌挠了挠,又用力抚过它的头颈。
  阿弦原本担心崔晔,所以饭也不吃过来查看,不料竟是这样“人虎和谐”的一幕,她自忖自己大概是跟玄影相处久了,一见逢生那毛茸茸地大虎头,顿时心有余悸,双腿发软。
  正在如痴如醉,想即刻逃走都没有力气,崔晔道:“阿弦。”
  阿弦一惊,这才发现他已经看见自己了。
  崔晔道:“你过来。”
  ——过去?真的当她是食物么?不是说不合胃口么?
  “还是不了,我的饭还没吃完呢。”
  阿弦又露出假笑,脚下倒退:早知道听崔晔的话,老实在堂下吃自己的饭就是了,乱逛的下场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别人的饭。
  崔晔哑然失笑。
  逢生在旁边,似有些高傲地微微昂着虎头,两只虎眼碧色幽幽,睥睨着阿弦。
  阿弦自认乃是凡夫俗子,若是放在山林里,就也是獐鹿鼠兔那一类,经不起山中大王的惊吓。
  压住脱口而出的惊呼,转身落荒而逃!
  身后似传来崔晔的轻笑。
  逃跑中阿弦忽然怀疑:他是不是很高兴看见自己胆小如鼠的模样?
  这日,崔晔并未再去吏部,阿弦猛然间得了许多空闲,很不适应。
  又因为饭菜好吃,便寄情于饭桌上,不知不觉发力过甚,晚饭吃多了,肚子发涨。
  她本想早些安寝,因肚子涨的难受,翻来覆去几次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
  外间烛光摇曳,阿弦往外看了眼,却见纱灯之下,崔晔坐在书案之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书。
  阿弦见状,反而不敢打扰,手在肚子上抚摸了两下,便放轻脚步,从旁边绕开,沿着墙根儿往外溜出去。
  顺利出了堂下,沿着廊下走开数步,阿弦狠狠揉了揉肚子,低低哀叹:“下次绝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如果一不小心撑死在崔府,却不知被人知道,是个怎么笑法儿。”
  她挺着肚皮在廊下来回走了几步,见月光之下,庭院寂静,秋月照的中庭的地上透着雪色,秋虫在草丛里不停吟唱。
  阿弦走下台阶,仰头看天,见那轮皎然银月正悬在头顶,她忽然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弦才觉着身上有些微凉,她缩了缩肩头,轻叹一声,正要转身入内,却忽然觉着异样。
  像是被什么盯上了。
  有一种森然恐惧的冷意慢慢地爬上脊背。
  双眼发直,阿弦身不由己地看了看前方,花木寂静,但……草虫的叫声不知何时竟然尽数停了,天地之间仿佛死寂,静得吓人。
  月光仍是恬淡地铺在地上,在庭院边角,松树的影子,紫薇的影子……假山石,地上的枯树枝……种种浮光阴影贴在地面,像是静寂,又仿佛有什么是活动的。
  还来不及细看,阿弦便听见一声低低地咆哮,竟是从身后而来!
  双眼圆睁,浑身的汗毛在瞬间仿佛都根根倒竖起来。
  阿弦不敢,却仍僵硬地回头——夜色里,一个毛茸茸地巨大的兽头,正慢慢地升高,额头上那个“王”字的斑斓花纹映着月光,像是什么诡异的符咒,如此醒目。
  逢生的双眼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之亮,碧色幽幽仿佛两团鬼火,它居高临下地盯着阿弦,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低沉咆哮。
  阿弦甚至能看清它因为发怒而皱起的鼻头,跟微微呲露出来的尖锐的兽牙。
  “刷拉!”是她的脚不由自主后退发出的声响。
  “吼……”逢生又发一声吼,然后它迈动着令人望而生畏的轻捷虎步,迅若闪电势如雷霆般扑了上来。
  “阿叔!”好不容易,阿弦才拼命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声沙哑呼唤。
  同时脚下仿佛碰到什么,阿弦身不由地往后跌倒。
  与此同时,逢生纵身跃起!
  生死之间,避无可避,阿弦只能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第166章 温言款语
  简直像是噩梦成真; 阿弦最怕的就是这一幕; 偏生竟然这样猝不及防地实现了!
  之前屡屡见鬼,毕竟是“习以为常”了; 而且所谓鬼灵,通常是并无真实形体; 只要动心忍性,也过得去。
  但是……老虎不同; 这可是有血有肉地猛兽,锋利爪牙,仿佛活生生地死神。
  逢生腾空而起,来势迅猛,属于野兽的那股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恐惧而窒息。
  阿弦自忖必死; 双眸紧闭。
  耳畔听到崔晔厉声喝道:“逢生!”
  阿弦自觉有什么擦过脸颊,柔柔地; 甚至还带点儿暖……
  然后就是“彭”地一声; 声音轻微,似在身后。
  “阿弦!”一阵风过,呼唤声近在咫尺。
  一双手臂探过来,将她搂住。
  未曾来得及睁开眼睛的阿弦; 几乎怀疑自己又回到了周国公府那个风雨惊雷的悚然之夜,那个温暖的拥抱是她最为深刻的记忆。
  “阿叔……”阿弦浑身发抖,睁开眼睛。
  头顶是皎然俯视的月轮,面前是焦忧凝视的崔晔。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确信无恙后,抬头看向前方。
  其实阿弦偷偷摸摸出门的时候,崔晔已经察觉,只是先前听见她在里头翻来覆去,还当她是才换了住处所以择席睡不着。
  是以见阿弦要出门,便也未曾阻拦,由她自在。
  等察觉外头声音不对,急赶出来,却见逢生正向着阿弦扑了过去!
  意外,崔晔几乎不信自己所见。
  逢生是他从小养大的,是什么性情他最熟悉,因为连着几日不曾放风,所以他交代虎奴,在阿弦睡倒后,便将它放了出来散步。
  先前阿弦摸出去之时,虎奴已经来过,唤了逢生离开。
  崔晔甚至听见了院门被关上的声音。
  所以在听见最初的虎啸之时,他还怀疑怎么听起来像是仍在院中。
  此时眼前所见,几乎颠覆了崔晔的认知。
  他一直深信逢生不会故意伤人,如今见阿弦遇险,心头惊怒交加。
  “混账!”他看着逢生,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带怒地斥骂逢生。
  逢生先前落地,却并未就回头看崔晔,只仍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前方。
  虎尾在后面轻轻摇曳,好似游蛇般诡动。
  一直听到崔晔这一句,逢生才慢慢地转过虎头。
  崔晔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将阿弦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堂中。
  逢生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主人,它当然察觉崔晔身上的气息变了,那是一种陌生的,不悦的气息。
  老虎敏感地知道主人生气了,它默默地看着崔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有些落寞地回过头来,在原地徘徊片刻后,逢生自往院门处走去。
  两扇本来掩起的院门方才被它撞开,逢生低低呜了一声,无精打采,耷拉着虎头走了出去。
  且说阿弦被崔晔抱进堂下,才终于后怕起来,一张口,“哇”地哭了起来。
  崔晔一怔,忙道:“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我已经把逢生赶出去了。”
  阿弦大哭,一边断断续续地控诉:“我还问过你、老虎会不会出来吃我,你还跟我玩笑……”说了这句,更加委屈。
  不是说他的老虎是挑食的么?怎么今晚上就不挑了?泪好像泉水一样奔涌。
  崔晔也是百思不解,又见阿弦如此,有些愧疚,也觉疼惜,陪着小心道:“阿弦不哭,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
  阿弦揉了揉鼻子,忽然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一会儿,她蓦地有想起来,先前逢生腾空而起,她脸上那种柔柔的有些暖的感觉……那是……
  “是它的肚子!”阿弦后知后觉。
  ——那根本是逢生擦着她脸颊跃过去,腹部的毛蹭过来的触感。
  一念至此,后怕更放大了数倍。
  崔晔略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所指,见阿弦满面泪痕狼藉,来不及掏帕子,便举起袖子给她拭泪:“好了,我知道,阿弦受惊了。”
  “都怪你!”阿弦抽噎着大叫。
  “是,”崔晔承认,“都怪阿叔。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叫人把逢生关起来,不许它再出来。”
  就算是在桐县,最融洽相处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这样温言款语地顺着她说话。
  “不要哭了。外间都听见了。”声音里又透着几许无奈,原先的淡冷清明荡然无存。
  ——生平第一次留宿“客人”,就夜半闹得这样惊天动地,阿弦的哭声传出去,也不知府里的人作何想法。
  为今之计,只能盼这院子地方偏僻……不至于被人听得清楚罢了。
  外间的草虫们重新开始鸣叫。
  只是它们也像是受了惊吓,起初瑟瑟地,有些凄凄惨惨的意思,又过了半刻钟,才终于恢复了平日那种悠闲自在的调子。
  随着心底的惊恐慢慢散去,阿弦总算回神。
  只是因先前受惊又声嘶力竭地大哭,一时抽噎未停,又打起嗝儿来。
  忽见崔晔仍是先前抱着她放下的半跪姿势,一怔之下,阿弦大不自在,忙坐直了些。
  崔晔见她不停地打嗝,起身倒了一杯茶:“像是方才吓到了,压一压。”
  阿弦“唔”了声,低着头双手接过,慢慢地喝了几口:“我、我没事啦。”声若蚊呐。
  崔晔道:“真的没事了?”
  点头,冷不防脸颊上没干的泪滴随着乱掉下来,阿弦忙举手抹了一把。
  崔晔方松了口气:方才受惊的何止阿弦,连他也是魂飞魄散,所以才失控地骂了逢生。
  眼见阿弦镇定下来,崔晔也才神魂归位,同时神智回归。
  他开始觉着不对。
  崔晔蓦地站起身来,走到厅门口,抬头往外打量。
  夜色之中,庭院又恢复先前的静谧安详。
  恬淡的月光,风中微微摇曳的花木,伴随着草虫的吟唱,花叶们发出轻微地刷刷响动。
  他冷然端详良久,才又回到阿弦身旁。
  “阿弦……”崔晔轻声问道,“你先前出去做什么?”
  阿弦不大好意思说自己吃撑了,便道:“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崔晔道:“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阿弦愣了愣:“什么奇怪的事?”
  崔晔仔细看着她的脸,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让他不安的设想,也许是他多心了?岂不是平白让她多一份惊恐?
  但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阿弦,你听我说,”崔晔思忖片刻,道:“逢生绝不会主动伤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像是方才那样……”
  阿弦呆看着他,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而在为逢生辩解,眼中即刻又冒出泪来。
  崔晔忙道:“别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记得方才逢生虽是冲着你扑过去,但其实并没有伤你,它是从你头上跃过去的,你也知道的对不对?”
  阿弦想到那股毛茸茸的感觉,含泪道:“那又怎么样?”
  崔晔紧紧地看着她的双眼,缓慢说道:“我觉着,逢生不是在袭击你,而是……在袭击别的……什么东西。”
  虽然崔晔近在咫尺,阿弦听了这句,仍是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她问:“阿叔你、是什么意思?”
  他沉声回答:“你知道的。你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
  阿弦觉着更冷了,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主动抓住了崔晔的手臂。
  心头的森冷这才散开了几分。
  崔晔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