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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大唐探幽录-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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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敏之是不顾一切的疯子,那么武三思却是个清醒而残忍的疯子。
  阿弦对他并无任何好印象,且因为上次人头案那件,只怕武三思也在记恨着她。
  阿弦便只低头道:“是。”
  武三思本还想多说几句,奈何地方不对,且敏之,窥基,狄仁杰都在场,武三思便勉强收声:“好了,这儿没别的事,狄大人,案子的审讯就看你了,一定要水落石出明明白白才好。”
  武三思去后,大理寺的差官将摩罗王押住,阿弦定睛看时,却见那些环绕摩罗王身旁的异鬼尽数不见,不知是因为窥基的缘故,还是有别的原因。
  摩罗王被押着要去之时,回头看了窥基一眼。
  窥基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忽然道:“等一等。”
  官差们止步,窥基伸手进腰间的褡裢中,摸了半晌,找出一张写着字的黄纸,他走到摩罗王身旁,喉咙里一阵啯啅,然后竟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在黄纸上。
  众人目瞪口呆,却见窥基将黄纸贴在摩罗王身侧官差手中捧着的那黑骷髅的头顶。
  窥基又道:“别揭下来。”
  这些大理寺的官差因也旧闻玄奘高徒的名声,忙都唯唯诺诺答应,便押着摩罗王去了。
  狄仁杰谢过了窥基,便对阿弦道:“且随我出府。”
  因虞娘子虚弱不醒,阿弦又身单力弱,有一名官差便抱着虞娘子一并出门。
  窥基回头,目光却在阿弦身上。
  身后,敏之因对杨尚说道:“你现在满意了?……你是不是也要跟他们一样走了干净?”
  窥基忽然笑了声。
  敏之道:“窥基法师笑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祖师释迦牟尼所说的八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放不下苦……殿下真是集于一身了。”
  窥基向着两人举手一礼:“人生皆苦,殿下珍重,贫僧告退了。”
  窥基拔腿往前,却见他大袖飘扬,有些庞大的身躯却似行云流水般,极快消失在了眼前。
  且说那边儿狄仁杰看着差官们押解摩罗王出门,阿弦道:“狄大人,我姐姐病弱,我想陪着她先回平康坊,不知可使得?”
  狄仁杰略一思忖,道:“也可。”便唤了两名差人,叫找一辆车,护送回去。
  阿弦松了口气,正在此时,身后有人道:“小施主留步!”
  原来是窥基追了出来。
  

第154章 真感情戏
  阿弦回头看见窥基; 对上他明朗烁然的双眼; 不知为什么,明明并非邪魔一道; 而是正统有德行的高僧,在面对他的时候; 竟有种隐隐畏慑之意。
  但是方才多亏窥基才救了虞娘子,阿弦忙站住脚; 规规矩矩地双掌合什行了个佛礼:“法师。”
  窥基大步走到她跟前儿,左右又打量了一遍:“你……你是谁?”
  阿弦忽然想到方才他在府里问自己的那句古怪的话,竟有些语塞,结结巴巴道:“我、大家都叫我十八子。”
  窥基举手,在光头上抓了两下,好像满面疑惑:“十八子; 十八子。”
  阿弦气虚:“大师傅有什么吩咐?”
  窥基定了定神:“我虽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你居然……”
  阿弦更有些紧张了; 窥基打量着她; 却忽然叹道:“这十四年你能活下来,也实在不易。”
  阿弦一震,几乎后退。
  她对外所报的年龄要比本来的年纪多两岁,这件事除了陈基外; 并没有人知道,袁恕己虽猜到过,但阿弦并未承认。
  没想到窥基一语道破。
  阿弦本要否认,可听着窥基叹息的语气; 心里却有些酸酸涩涩之感,但在此之外,又有种极平静之感,好生古怪。
  “法师……”阿弦喃喃。
  窥基看着她,眼里原先的惊愕跟疑惑都退却,剩下的只有满目慈悯。
  窥基抬手,慢慢地按在阿弦的额头,口中喃喃念了几句经文。
  先前在府中被异鬼侵袭,虽然被阿弦的怒意逼退,但脊背处仍有种冷意不退。
  可随着窥基厚实的手掌贴落。阿弦忽然感觉一股暖意浸入,如同暖流般把原先的寒意都消融了。
  这种跟她靠近崔晔的时候,并不尽相同,一个如同光明烈焰,一个好似融融暖阳,却同样有用。
  浑身舒泰,阿弦不由吁了口气:“多谢大师傅!”
  窥基收手,呵呵笑了两声道:“不必谢我。地藏王菩萨曾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似我辈诵经论道浮口夸夸之辈多如牛毛,但是如你这样……”
  仿佛行走在阴阳交界,冰火之间,几乎一步一个磕绊。
  命途坎坷身负异能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易,却仍能在经历那许多艰难伤苦、生离死别之后仍能保持如此无瑕的赤子之心。
  “你很好,”窥基点头,望着阿弦清澈无尘的双眸,“有度世之慈柔仁心,世界也必报以明光。”
  阿弦不甚明白,却想到一件事:“法师,我姐姐方才被你所救,现在却还昏迷不醒,不知有没有大碍?”
  窥基道:“你也看见了,她被鬼灵所侵,元气大伤,当有一场大病,减寿数至少五年。”
  阿弦心惊:“法师,可不可以救一救?”
  窥基道:“凡人所经历的,往往是上天注定,但这一次却是意外劫数。”
  他想了会儿,忽然走到马车旁边,探头往内又看了眼,诧异道:“她的命原本不是这般,怎么会这样?”
  阿弦无端心虚,不知要不要把当初鬼新娘一事说明。
  窥基却并没有想打听的意思,只是又看了虞娘子几眼,才对阿弦道:“今日她原本会死,是我多来救了一救,事实上她早该亡故……”
  回头满含深意地看了阿弦一眼,才继续又道:“如今这样对她而言已是最好……再求圆满反而不美。”
  阿弦知道他是极有修为的僧人,既然如此说,必有道理,于是不再相求:“既然如此,我、我先替姐姐谢过大师傅之前救命之恩。”
  窥基笑道:“你不必谢我,若真的要谢,恐怕还要谢你自己。”
  阿弦诧异:“为什么?”
  窥基微笑:“正如我方才所说,你有怀仁度世之心,世界亦会报以明光。”
  窥基说罢,上了法车,浩浩荡荡而去。
  阿弦亦入了车中,陪着虞娘子返回平康坊。
  将到门口还未下车,就见一人徘徊在门端,阿弦心头一震:“大哥!”先从车上跳了下来。
  原来这会儿等在门口的,竟是陈基。
  陈基见了阿弦,急急地奔了过来:“没事吗?”才要握住阿弦的手,却见她手上带伤,“这是……”
  阿弦道:“不妨事,这是旧伤。”
  此刻停车,大理寺的差官帮忙,将虞娘子好生送到屋内,又有一人前去请大夫来诊看。
  抽空,陈基把狄仁杰相助,拿下摩罗王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阿弦又问道:“我听袁少卿说,昨儿是大哥去给他报信的?你……是怎么知道周国公对我们不利的?”
  陈基道:“我好歹也在长安混了这几年,难道不知道权贵人家的行事?尤其是周国公殿下,只不过,我毕竟官职卑微无能为力,就算贸然出手也无济于事,只怕还会坏事呢,思来想去,只得去向袁少卿求救了。本来还想去崔府,又怕人家高门不认……”
  陈基低头:“你会不会觉着我太没用?”
  阿弦摇头,盯着陈基双眼:“不。你自己也不要这样说。”
  先前听袁恕己说是陈基报信之时,阿弦又觉意外,又有些难言的感激,心头隐动。
  虽然当初两人似“分道扬镳”,但毕竟……“大哥”仍旧是关心着她的大哥。
  陈基当然听出她语气中的真意,这才一笑道:“你不怪我就是了。但我虽然告诉了袁少卿,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只隐隐听说你先前在大理寺……没法子,只好在这里等了。”
  阿弦道:“现在没事了,摩罗王被关在大理寺,事情又连陛下跟皇后也知道了,周国公不会再轻举妄动,何况没了摩罗王,他捉我也是白搭。”
  陈基笑道:“你不要先高兴起来,仍要小心戒防。”
  说到这里,脸上又挂了些苦色,苦笑道:“弦子,我现在其实有些后悔。”
  阿弦问道:“后悔什么?”
  “我原先只想在长安……出人头地,”陈基低低道,“但是如果当初我答应跟你一起走,现在你也不至于屡次经历这些生死艰难。”
  阿弦看着他愧疚之色,心里却想到窥基法师先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转念又想起上次陈基请她吃饭的时候,两人的对话,那时候他举着那被土窟春,也曾说过“后悔”之语。
  但是在那时候,阿弦心中其实曾有过一句话,只是未曾问出口。
  这一刻,阿弦眨了眨眼,忽然道:“大哥连说后悔,那、那如果能够倒回去,你会怎么选择?你会留下来,还是仍旧走开?”
  陈基一愣:“你说什么?”
  阿弦道:“大哥说我能看穿你的心事,所以那时候离开了,那如果时光能倒回,让大哥再选一次,你会怎么选?会留下来……会跟我一起回桐县,还是……仍是选择入金吾卫?”
  在这句话没问出口之前,阿弦心里有一丝的希冀,或许还有一点儿不甘心。
  但就在这句话问出口之后,不等陈基回答,她自己就能给出这个答案了。
  望着陈基愣怔而略有些为难的神情,阿弦笑说:“跟你说笑呢,我当然知道,早在桐县你就说过,大丈夫应该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总算跳出了那小小地地方,当然要风风光光地衣锦还乡才是,对不对?”
  陈基勉强一笑。
  “我去看看姐姐。”阿弦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
  但是眼中忽然很酸涩,有什么沿着眼角拼命地往外涌。
  将走到屋门口的时候,阿弦蓦地止步。
  她的手抓着门帘,却无论如何迈不出去。
  终于阿弦回头:“大哥。”
  陈基正坐在桌边儿,怔怔出神似的。闻声也转过头来:“嗯?”
  两个人目光相对,阿弦道:“我……喜欢大哥。”
  陈基一惊,放在膝头的手忽然握紧。
  “我、我当然也……”脸上的笑更勉强了。
  陈基张了张口。
  还未说完,阿弦盯着他,一眼不眨地认真看着:“我从小儿就喜欢大哥。一直到现在都是。”
  就算陈基那时候说无法忍受被她看穿心迹地离开,但那一抹嫩芽仍在阿弦心头,冰封雪冻里小心翼翼地未曾斩断根苗。
  陈基似乎预感到什么,他蓦地站起身来:“我来了太久了……”
  “大哥喜欢我吗?”阿弦仍是望着他。
  陈基的嘴唇哆嗦:“弦子……”然后他憋出一句,“不要说笑啦。你、你是……”
  “我是女孩儿,”阿弦已经豁出所有:“我是女孩儿,你会不会喜欢我?”
  陈基转过头来,他的双眼也有些发红,但是却没有出声。
  而就是在这一眼里,阿弦的心忽然很凉。
  “你……”她几乎无法出声,更加万难相信,“你知道的是不是?”
  陈基的喉头一动,他本能地否认,也只能否认:“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阿弦的声音里有难以言喻的悚惧,“你一直都知道?”
  “我不知道!”陈基大叫了声,同时后退一步。
  摇头,眼中的泪滚滚落下,阿弦想把陈基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是泪很快又模糊了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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