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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大唐探幽录-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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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弦愣怔且有些意外,却又本能地笑道:“差点儿就跌着了。”她见袁恕己并没想把自己放下的意思,便双腿一挣,自从他臂弯间跃跳下地,手中还兀自举着那两卷书。
  袁恕己喉头一动:“小弦子。”
  阿弦正在打量满地坠落的凌乱书册,略觉懊恼。并未抬头看她,袁恕己又叫道:“小弦子。”
  阿弦将抬头的功夫,袁恕己上前一步。
  书道之间本就狭窄,两人又距离本不算远,这样一来几乎要贴在阿弦身上。
  阿弦忙后退一步:“干吗?我听见了!”
  袁恕己却又往前迈出,阿弦这才惊疑起来:“少卿?”
  “你的鬼朋友方才对你说了什么?”袁恕己低头看着她。
  阿弦握紧手中那卷册:“你指的是什么?”
  袁恕己道:“你着急将手抽回的时候,他对你说了什么,对么?”
  “咕咚”,阿弦咽了一口唾沫。
  袁恕己道:“怎么,不能跟我说吗?”她低着头,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瞧见那极长的睫毛玲珑地闪烁,像是一双可爱的翅膀。
  阿弦垂着头,本能地觉着气氛有些诡异,现在这情形不对,很不对!
  她呵呵干笑,脚下一转想要先跟他拉开距离。
  袁恕己却探臂一拦,手掌抵在她身后的书架上。
  阿弦蓦地止步,却突地矮身下蹲,“哧溜”往前窜出,竟从他的臂弯底下钻了出去。
  袁恕己哑然失笑。
  “我要干活,你不要捣乱。”阿弦丢下一句,脚步加快往外。
  袁恕己回身,望着她极快离开,毕竟是相处了很久彼此熟悉的人,他看出阿弦背影里的惊慌失措。
  微微昂首,袁恕己盯着那道身影,扬声道:“小弦子……你知道了对么?”
  阿弦一愣,察觉他并没有追过来,才回头看他:“知道什么?”
  “我……”袁恕己道:“我喜欢你。”
  这瞬间,就像是书库之中缓缓飘舞的灰尘都停止了。
  “我喜欢”。
  这三个字对阿弦而言其实并不陌生。
  她喜欢的东西、人,都不算少。
  她喜欢好看的东西,喜欢美味的食物,喜欢玄影跟一切毛茸茸的小动物。
  她也喜欢人,喜欢朱伯,喜欢高建,喜欢陈基——当然曾不止是喜欢,后来也还对崔晔说过——“我喜欢阿叔”。
  一切好的东西,都会惹人喜爱,阿弦都喜欢。
  所以这三个字她非常熟悉。
  但是此刻,从袁恕己的口中说出来,意思却并不是阿弦所熟悉的那个意思了。
  先前在桌边儿坐着的时候,他对她言笑晏晏,其实也并没有多说多做什么。
  可就在阿弦身侧坐着的黄书吏却忽然笑道:“原来少卿也不似别人口中说来的那样冷血可怖,至少……对十八弟你是不同的。”
  直到袁恕己握住阿弦的手,黄书吏打量他看着阿弦的眼神,笑吟吟道:“原来如此……他是喜欢你啊。”
  这才是惊到阿弦让她蓦地抽手的原因。
  没想到,就算没有听见阿弦跟黄书吏的对话,就凭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袁恕己居然也猜到了两人对话的真相。
  日影黄昏。
  轿子在崔府门口停下。
  一道影子微微俯身出轿,崔晔往内而行之时,问来迎的家奴:“老太太是怎么了?”
  家奴道:“听说犯了心口疼,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说是并没什么大碍,只是仔细调养、别叫生气动怒就是了。”
  崔晔道:“怎么,老太太今日生过气?”
  家奴一怔,继而陪笑道:“并没有,谁敢呢。”
  崔晔道:“可见过些什么人?”
  家奴沉默了会儿:“今日并没有外人来府里。”
  崔晔不再往下追问。
  进上房,室内外悄然无声,丫头入内禀告,过了会儿,烟年先行出来:“夫君回来了。”
  崔晔点头:“老太太怎么了?”
  烟年道:“老太太吃了药,才睡下,母亲交代说你就不必进去了。”
  崔晔道:“现在好些了么?”
  烟年点头。
  崔晔又问:“是怎么忽然发了心口疼的?”
  烟年还未回答,卢氏从内出来,吩咐烟年道:“你在这儿伺候了半天,且回去歇着,不然老太太知道了也会怪我。”
  烟年这才答应着去了,卢氏又对崔晔道:“不必担心,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自然差些,时不时会有各色儿小毛病。本不愿叫人去打扰你,只不过……回来了毕竟好些。”
  崔晔道:“您说的是,是应当的。”
  卢氏爱惜地打量着儿子,忽地发现他鬓边有一丝微白,忙仔细看了眼,竟果然是根白发。
  又是惊悸,又且心酸,卢氏道:“虽然新升了官,不免忙碌,但也不必就搏命一样,你才好了多久?就忘了老神仙的叮嘱了?”
  崔晔道:“母亲放心,我记得。”
  “你只记得却不照办又有何用?”卢氏皱眉。
  崔晔道:“我先前离开京都一年,几乎物是人非,幸朝廷不弃,如今反升了职,自当尽心竭力,然而您不必担忧,我心里有数,断然不会叫母亲跟祖母为我再伤神流泪。”
  卢氏听了这一句,眼里却有些湿润了:“你既然说到这个地步,可见你心里是有数的,那好,我便不多言了。”停了停又道:“今日回来的早些也好,正好儿多歇息歇息,这儿有我照看,你且先回去……多陪陪烟年是正经。”
  “儿子遵命。”
  卢氏轻叹,回头看看室内,低声又说:“之前老太太见我怕的很,还笑着安慰我说,她还没亲眼看见长孙出生呢,是断然不舍得就这样去的……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崔晔眼睫一动,面不改色道:“是。”
  退出上房,崔晔缓步往回,却见崔升正也往此处来。
  “哥哥!”崔升便道:“哥哥,我听说老太太身子不适,不知怎么样了?”
  崔晔隐约嗅到他身上有些酒气,止步问:“你哪里喝酒来?”
  崔升咳嗽:“是先前在飞雪楼跟个朋友……”
  崔晔淡淡道:“天还这样早就开始吃酒?又哪里结交了什么朋友?”
  他虽并无任何疾言厉色之态,崔升却无端心慌,忙辩解道:“不是什么狐朋狗友,这人哥哥也认得的,是大理寺的袁少卿。”
  上回崔晔给了崔升几颗牡丹种子,崔升特意跑去大慈恩寺找寻好友窥基和尚,若论起长安城里最擅长栽种牡丹的,并不是御苑里的匠人,而是各大寺院的僧人,这窥基不但是玄奘法师的高徒,更也是培植牡丹的高手,长安城的西河牡丹,除了宫中御苑跟梁侯府外,仅存的一棵便在大慈恩寺。
  但对寻常的匠人而言,所有牡丹种子自都是一样的,看不出什么差别。但窥基乃是高人,一看便认得是西河牡丹,且西河牡丹之间因不同的培育方式跟水土不同而又有细微差异。
  崔升得了消息,便回来禀告崔晔,又在崔晔授意之下告诉了袁恕己,有了这样名闻于世的高人之权威判断,那牡丹籽才成证据。
  自此,袁恕己跟崔升也颇熟络了,且崔升虽跟崔晔乃是一母同胞,但崔升性情外泛,能说会笑,不像是崔晔一样性冷,也不像崔晔一样内敛城府,是以袁恕己自觉跟他倒是对了脾气。
  崔晔却并不知此事,听崔升是跟袁恕己吃酒,有些意外。
  崔升自顾自又说:“他像是哪里碰壁受屈了,才找我喝闷酒,我猜是因为之前梁侯那件事,他几乎赌上前程性命,谁知却似一拳打在棉花包上……换了谁谁也会意难平的。”
  崔晔道:“好了,不必说了。”
  崔升忙住嘴,崔晔略一忖度:“我已去看过老太太,她才服药睡下,不是大碍,你且不必去扰。”
  顿了顿才道,“去陪你的朋友吧。”
  崔升听他是放行之意,喜出望外,不由又多嘴说了句:“哥哥要不要同去?”
  崔晔本正欲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必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又去了。
  崔升话说出口其实立刻后悔,他虽然极敬重兄长,但崔晔的性情跟他不同,虽然跟袁恕己认得,但是若坐到一桌儿上……只怕他半口酒也不敢再喝,岂非无法尽兴?是以后悔。如今见崔晔并无此意,才松了口气,料想老夫人无碍,便才放心地转身出府。
  且说崔晔回房,烟年早命底下准备了饭菜。
  两人对坐吃了晚饭,席间仍是亮亮无语。
  饭罢小憩片刻,因天热,崔晔又好洁,烟年深知其意,也早命人备好了水。
  崔晔自去房中沐浴,正褪了外裳,要除去里衣,便听门口有异样响动。
  他回头一看,却是烟年屏退了下人。
  将衣衫略略掩起,崔晔沉声问道:“夫人这是何故?”
  烟年徐步走近,垂头柔声道:“该我伺候夫君。”
  崔晔道:“这种粗活不该劳动夫人。”
  烟年问道:“夫君是嫌弃我吗?”
  一刻沉默,崔晔道:“我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烟年走上前:“既不嫌弃,就该我侍奉夫君。”她缓缓抬手,握住崔晔的衣领。
  崔晔不动,垂眸望着她,见烟年发髻斜挽,身着单薄素衣,无端比之先前所见那样庄重肃然的打扮多了几分妩媚。
  素手已将他的衣衫褪到肩头,崔晔握住烟年的手。
  烟年一抖,却并未动。
  但她左手的袖子顺着滑下,露出底下皓腕。
  崔晔默默地将她的手一翻,那两道甚是醒目的伤痕便在眼前。
  烟年自也看见,顿觉窘伤,试着挣扎想要藏起来,却纹丝不能动。
  “夫君……”她哀求般轻唤。
  崔晔道:“我从未嫌弃过你,但我不想你嫌弃我。更不想你犯下比自伤更痛苦的错。”
  烟年失声叫道:“我、我从未嫌弃过您!”
  崔晔松开她的手:“但你喜欢的人也并不是我。”
  如此简单而明了,如同一支利箭射出。
  烟年胸口起伏,终于她咬唇道:“可我已嫁了您,你才是我的夫君。”
  崔晔笑了笑,然后他说:“我也可以不是。”
  

第139章 八卦鬼
  ——“我也可以不是。”
  淡淡的一声; 却让烟年陡然怔住。
  柳眉微蹙; 烟年望着面前之人:“夫君……这话何意?”
  崔晔后退,细纱的屏风上是后人临摹顾恺之《洛神赋》; 宫车之中美人皎然而坐,回眸凝视; 眷恋不舍。
  他的目光描绘过宫车上上飘飘的絩带,旗帜招展的方向; 车中人凝视的方向……刹那间竟竟从这样一幅图里竟看出千丝万缕的情意。
  崔晔轻声道:“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
  这四句正是出自曹植的《洛神赋》,烟年也深知其中意思,这几句中洛神心情徘徊犹豫,这种境遇; 却跟现在他们两人的情形有些“不谋而合”。
  ——徙倚彷徨,神光离合; 乍阴乍阳。
  后面两句则是:竦轻躯以鹤立; 若将飞而未翔。践椒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偏偏崔晔低低道:“若将飞而未翔,声哀厉而弥长……这说的像不像是夫人?”
  烟年无话可说。
  但烟年倘若是洛神; 那谁是曹植曹子建?
  ——这世间现成就有个才比子建无人能及者。
  崔晔的眼神中有一刹那的惘然,然后又恢复原本的淡然皎然。
  崔晔不再看烟年,他转过身,语气平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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