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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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语重心长:“为了你妈着想,你还是不要再让她去重新适应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的心理承受力很脆弱,勉强她只会让她崩溃。一旦情况又加重,那之前四年的努力就也都白费了。”
。
时年走出“深谷”,忍不住抱紧了手臂。
皇甫华章,皇甫华章,他果然无处不在。而且他的每一次出现都有极为合理的缘由,便如这一次,院方提到他为何要捐这样大一块地给“深谷”的时候,他们提到了皇甫华章说到过的一个心结——皇甫华章说他也有一位至亲罹患了精神科的疾病。
那
时候他就想能给那位至亲寻找到一个世外桃源,让那个人可以逃开俗世的纷扰,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可是他彼时年纪小、能力弱,徒有这个想法,却根本就没能力实现。
后来他长大了,有了能力,又时机得宜,恰好遇见这样一件事。那块地又正好适合,于是便捐出来用罢了。
时年一听便明白了,皇甫华章说的是他母亲皇甫惜安。
所以这件事他的出现便是再合情合理不过,叫她想要怀疑都无法怀疑,纵然疑心难除却还是忍不住略有些替他心酸。
她抓出手机,调出皇甫华章的号码,想要发一个短信过去。
心中百转千回,想要问的事情很多,比如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比如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妈就住在这里的?究竟是才知道,还是早在四年前就知道了?
如果是后者,那他当初为什么没出手相助,而是等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
可是倘若这样问出来,得到的答案一定是他谈起有关他母亲的那些伤心的往事……触人心疤,怎么都是残忍。更何况,倘若提到了皇甫惜安,敏锐如他,便会知道她在暗中查他底细。
思来想去,将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最后只剩下两个字:“谢谢”。
短信发过去,她立在夜风里,长发被风吹乱。有些发丝便彼此缠绕在一起,打成了结。
剪不断,理却乱。
不如只传达最基本的谢意,至于别的,留给来日细细追查。
。
放回手机,她抬头望向自己的车子。
四手的小甲壳虫,虽说都四手了,可是买来的时候,卖家还是将卖相捯饬得看上去很完美。绿色的外壳圆润锃亮,在阳光灿烂的时候看过去就真的像一粒小青虫,叫她第一次看见了就觉着喜欢。
此时虽然是夜晚,可是借着灯光看过去还是觉得愉快。
却就在车旁长身玉立着一个男子。
修长的身子斜倚车门,正缓缓地吸着一根烟。夜色里一点红光明明灭灭,节奏宛若一颗心,怦通怦通地跳。
时年便深吸口气,疾步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他的面色隐在夜色里,唯有那一点明明灭灭的红光才能堪堪照见一点他的面容。
——落寞。
时年便不敢再看,急忙垂下头去:“把烟掐了。这里是医疗机构,州法律规定在医疗机构范围内都不许吸烟。”
他静静凝视她,缓缓一口一口将烟吸完,才从唇里扯出来,用手指凌空弹出去。小小的红光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弧线,准确落进垃圾箱里去。
手法很完美,姿势也好看,可是时年还是一声惊叫,连忙跑上前去。
“烟头还没熄灭你怎么就扔垃圾桶了,要是把垃圾都给点燃了可怎么办?!”
她急匆匆跑到垃圾箱边,一摸公事包,才发现里头没有能灭火的水,只有化妆水之类的化学水。那些水非但不能灭火,反倒弄不好会成了促燃剂。
她急了,也顾不上许多,便躬身蹲在垃圾箱旁边,冲里面吐口水。
口水一口口吐到烟头上去,锲而不舍之下,竟然也真的管用了。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欣慰微笑。
不过也知道自己这样干挺恶心,挺丢人的,便红着脸急忙回头瞟了他一眼,十分心虚。
却见他立在夜色里,看不清面容,却能看见他的身姿紧绷了起来。
他是生气了么?
是不是觉得她方才这动作——真是恶心了?
接下来是不是不耐烦转身就走了?
☆、第234章 无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第一更)
时年的思绪尚未落定,那身姿修长的男子已经大步穿过夜色倏然到了眼前。伸手捏住她手肘,将她直接拖上了车!
车子虽然从MINI换成了甲壳虫,可是车子内部的空间还是一样狭小。
两个人一坐进来,尤其是他一坐进来,身子坐得那么笔直,腿那么长,便更加显得空间小得叫人心悸。
时年紧张地清了清嗓子:“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双手便伸过来,捧住她下颌,唇便印了下来件。
。
车子里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她的呼吸跟着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大脑因为缺氧而跟着一片空白。面颊则一点点变得滚烫,神思不属,情不自禁被他蛊惑,小小丁香儿随着他一同辗转…龊…
他也呼吸不畅,在氧气用尽的时候,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吸入氧气。双手却还不肯放开她的面颊,额头跟上抵上她的额头,深深吸气,低低叹息。
“光顾着烟头那一点火,怎么都不留一点给我?烟头那么小小一点的火,可是我的火早就烧上了房顶……哪个大那个小?哪个轻哪个重,嗯?”
时年心下小小地酸胀,那酸胀层层上涌,袭上了眼眶。
她急忙用力抽了下鼻子,正想退开去跟他说话,可是他的唇却随即又压了下来……
这一次,不再火烧火燎、势如破竹;这一次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悱恻绵绵。
倘若说第一次的凶猛刚烈,时年还可能有能力拒绝;可是这一回,她便连筋骨都跟着一并酥软了,浑身办单力气都再攒不起来,只能软软伏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唇……
他灼烫的掌心;
他……灵蛇一般游弋的指尖。
——全都,宛若毒药,明知该闪躲却无力抗拒。
最后车子还是由他驾驶回了她的家。他不等她拒绝,直接公主抱将她带下车。
不用她拿出门匙,他自行便毫不费力地开了门。几乎是一口气冲上二楼,近乎粗鲁踢开她卧室的房门。
两人冲进卧室的刹那……他也同样,冲进。
。
彻夜颠倒,他和她也一样颠倒。
她累极睡去,隐约里只感知得到他将汗淋淋的她抱进怀里,温柔吻上她的发顶。
她以为他又要不准她走近皇甫华章,于是她紧紧闭住了眼睛,让自己因为体力耗尽而迅速沉入梦乡。
可是出乎她意料,他却没有。
相拥而眠,直到天亮。
知道她还在装睡,他便轻车熟路起身,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顺手抓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便走到楼下去为她准备早餐。
时年便也趁机赶紧起身,准备要逃荒似的极快穿戴好了,走到楼梯间去偷偷望向一楼厨房的方向。
身子修长的年轻男子,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可是那背影、那线条依旧俊美优雅得叫她心跳。
他连头都没回,姿态不变,只轻笑了声:“既然起来了,就赶紧下来吃饭。”
被捉住了,时年吐了吐舌,只好站直了身子抬步下楼。
坐在餐桌边,忍不住有些脸红。目光只盯着他递过来的餐盘,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却也没说什么,只坐下来跟她一起沉默用餐。
只是——他不像向远从前所做的那样,或者如这世间任何一对情侣或者夫妻所做的那样是两人隔着餐桌相对而坐。
而是,将椅子拖过来放在她身旁,与她肩挨着肩一起坐。
这样的姿势,就算两人都没说过,可是用餐的动作间,肩头不时摩擦过肩头,手肘总是挨着手肘,总归是不用说、又说不尽的亲密无间。
这样整夜颠倒、耗尽了体力的翌日清晨,也许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唯有这样亲密无间的静静陪伴才是最动人的语言。
两人默默吃完了饭,时年又有一点手足无措,便紧张地抓住自己的餐盘,等着他吃完,然后她好去洗盘子。
从前她跟向远就是如此,一个人做饭的话,另外那个人一定会默契地接手洗碗的工作。
他没抬眼,却伸出手来准确地按住了她的手腕:“盘子也交给我来洗。距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你再上去多睡半个小时。”
。
她讶住,急忙推辞,脸不自觉地又滚烫了起来。
“不要了,我已经睡饱了。”
他这才抬眼,长眉轻挑。
“睡饱了?我明明昨夜根本就没让你睡过。天亮到现在不过一个半小时,谁说这么短时间的睡眠能让人睡饱的?”
这个话题……咳咳!
时年便也不敢再坚持分工洗碗,赶紧从他掌下抽回手来,起身就跑向楼梯。
“呃好,那我就再睡半个小时。”
。
罗莎终于出院。
她是“华堂”的财务合伙人,于是路昭等律所的合伙人,只要今天不用出庭的,便都一起来接她。
向远有心想要回避,却被路昭劝阻。路昭劝他说,好歹都还是同事,将来想要华堂渡过眼前的财务危机去,还少不得罗莎从中捭阖。
向远也没想到接到了时年的电话,邀请他一起去接罗莎出院。
向远有些惊讶:“你还要去接她出院?”
罗莎从前明里暗里做过的那些事,足够叫一个女人记恨一辈子。向远不敢想象时年真的能原谅罗莎。
时年再电话里淡淡一笑:“恨一个人,跟要冷漠无情地看着对方出事是两码事。阿远,熊洁死了;我现在唯有庆幸罗莎还活着。虽然出了车祸却并无大碍,这才是最重要的。”
向远也吓了一跳:“熊洁在偶发的火灾里丧生的报道,我在电视和报纸上也看到了,虽然也是唏嘘,却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可是怎么听你将她的死和罗莎的车祸联系在了一起?难道你认为,她们遭遇的不幸是有内在关联的?”
“是。”时年轻轻地说:“虽然这其中的逻辑不容易挑出来,但是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向远便深吸一口气:“时间,别撮合我跟她。”
时年轻轻叹息:“不是撮合,只是我担心她的安危。阿远,除了你,我还能将她的安危托付给谁?不是要你们怎么样,只是至少你们能守望相助。”
向远便也神色一凝:“我会的。”
挂断电话,向远却迟迟无法回神。
他的脑海里也浮现起一个人的身影。
皇甫华章。
。
律所的合伙人、时年等人在医院会合,一起接罗莎出院。
罗莎的父母却没有赶过来。罗妈妈打过电话来,说罗爸爸在中国上海忙着一个大工程,身为总工程师的他连一天都不能离开现场;罗妈妈也在上海陪着他,照料他的一日衣食,一时也脱不开身。
时年含笑应下:“没关系的,这里还有罗莎的同事们。我们一起接罗莎回家就好。”
时年挂断电话,还是忍不住望了罗莎一眼。
趁着路昭和那几个同事忙进忙出帮忙办手续的空当,罗莎凉凉盯了时年一眼。
“别用那么同情的目光看我。我早就无怨尤了……他们一向都是如此,只要自己工作一忙起来,就根本没时间管我。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请假来替我收尸。”
“别胡说!”时年连忙拍了她一下:“说人的早晚也会说到自己身上。我就看着你的,等你将来当了母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