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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炮灰 作者:恪纯-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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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迎了上去,我已经不叫他羽禾了,改口称哥,看似熟稔,其实是生分了,我说:哥,你回来了。
  他点了点头,仟伊和漫妮迎了上来,仟伊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喜形都爱露于色,她夸张地说:哇哦,你哥哥好像韩国的那个明星玄彬噢。
  仟伊爱看什么《男生女生》、什么《烟火》之类的小说,喜欢活在YY的世界中。羽禾,符合了那里面型男的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上衣的拉链只拉了一点点,露出了健壮的腹肌,胸前戴着一个狼图腾的吊坠,袖口挽得高高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起了耳钉,身材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孔武有力又帅气。
  仟伊这么说,遭到了漫妮的鄙视,漫妮说:你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学校里这样的男生多的去了。
  我拉扯了一下漫妮的衣袖,羽禾再次看了漫妮一眼,目光格外地冷。他像从前那样想抚摸我的头发,我不知道怎么的,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他说:我先上楼了,薇安。
  他的声音完全变了,不再夹杂着童稚,反而略带些嘶哑的磁性。他一把提起包,走路时候的肩膀一甩一甩的,带着一种独特的律动,看上去酷极了。
  我心想,他怎么也学那些俗气的男孩子一样,开始扮酷了。
  可是仟伊很吃这一套,仟伊几乎流着口水看着羽禾的远去,仟伊说:哇塞,你哥哥太酷了,传说中的肌肉型男,我喜欢!
  仟伊两眼冒金光,一点儿都不夸张。漫妮很不屑地鄙视仟伊,然后说:有什么帅的,还不如我男人陶斌然呢。
  仟伊不服气地说: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依我看,薇安的哥哥快和校草曹健有一拼了,你们说他两打篮球谁更厉害?薇安,你哥哥会转学到我们学校么?会么会么?
  仟伊的眼里充满了期待,我狡黠地说:你给我们两一人买一根香草冰欺凌,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仟伊屁颠屁颠地就去了,漫妮笑得特别夸张,她说:仟伊真的很好哄很好骗,这么下去,chu女什么时候丢都不知道。
  我看了一眼漫妮,漫不经心地说:你自己的不是早丢了么,还说仟伊。
  我说话一向直接,我总是不太喜欢她欺负仟伊的模样。她瞬间满脸通红,那时候我们才17岁,这是她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漫妮说:我跟她是不同的,陶斌然是真的喜欢我。她肯定是会被哪个男孩子哄去的。
  仟伊拿着四个冰欺凌兴奋地跑了回来,她大喊:薇安!漫妮!你们的都是香草味的!我和薇安哥哥的,是蓝莓味的噢!
  漫妮再次和我对视了一眼,眼神里还是带着鄙夷,看得我有点儿不爽,但是没有说出来。
  我小口小口地舔着冰欺凌,仟伊已经举着另一支蓝莓口味的,一口气跑去了楼上。一分钟后,她兴高采烈地跑下来对我说:薇安!他接了他接了!他还对我说谢谢呢!
  仟伊总是这么容易满足。
  我和她们玩到了下午四点钟,她们都各自骑着车回家去了。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迟迟不敢进屋。心,有些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长大后的羽禾。
  未曾想,他见他们走后,居然走了出来。他走到我的身边,我的心砰砰地跳,他说:薇安,你朋友挺可爱的,冰欺凌也很好吃。
  我有些紧张,我说:喔—门口拐个弯,对面的那个超市就有的卖。
  他笑了,他说:我不是说这个,我就是觉得,你朋友听可爱的。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我说:那你可以转学到我们学校来,有很多像她这么可爱的女生。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的,他说:好,那我跟爸妈说。到时候,我又可以做你的保镖了。
  我勉强笑了笑,我说:好像快下雨了,我们进屋吧。
  他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进了里屋,他的个头比我高了半个头,走路的时候迈的步子很宽,少数民族的粗狂气质在他身上已经初现雏形。仟伊说得对,他真的变得好帅了。只是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像玄彬。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心情特别地好,他说:羽禾,放暑假了,敢不敢陪爸爸喝一杯?
  羽禾的嗓门已经很大了,说起话里,可以听到喉咙里那种空空的响声,仿佛山谷的回声一般,他说:好,爸爸,我陪你喝。
  父亲很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父亲说:薇安,你和妈妈就喝玉米汁。爸爸今天很开心,我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大家一起喝一杯。
  我和妈妈都很配合地举杯,羽禾拿起酒杯一样而尽,父亲开心地当即拍桌子叫好,父亲说:嗯,果然很有康巴汉子的样子。
  我不解,我问父亲:什么是康巴汉子?
  父亲笑笑地看了羽禾一眼,然后说:羽禾是康巴人,。康巴汉子剽悍好斗,天性喜爱流浪,被人称为西藏的“吉卜赛人”。你爸爸我很欣赏这一族的族人,所以愿意把羽禾收为养子,相信他一定不会辜负父亲对他的期望。
  我至今不明白父亲对他的期望是什么。父亲说这些的时候,羽禾的脸上没有表情,我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压抑,那种无法言说的压抑。
  饭后,我找了个机会,我对羽禾说:你如果不想,要趁早和爸爸说。你如果想回去西藏,也要和爸爸说。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说:不,薇安。我不想回去了。
  我很疑惑,我说:为什么,这不是你最大的愿望么?
  他摇了摇头,他说:不,现在不是了。
  我噢了一声,转身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我们已经不能住一起了,他有他的世界,我也有我的。
  他在背后叫我,他说:薇安,你还画画么?
  我转身,灿烂地一笑,我说:血红的心脏么?很久不画了,我现在都在学油画。
  他噢了一声,他又说:我还在画。
  我居然笑了,有些嘲讽地笑着说:还是那两只绿绿的眼睛么?
  那一瞬间,我觉得有什么被我生生掐断了似的。他原本发亮的眼睛又一次隐匿在黑暗中,他受伤了。
  我快速走进了房门,关上了门,心却慌得很。
  我坐在了电脑前,漫妮又把她和陶斌然的大头照在闺蜜群里使劲得瑟,漫妮说:你们两个死女人,再不找老公,就没人要了。
  她喜欢把陶斌然叫做老公,她说,她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嫁给陶斌然的,生是陶斌然的妻,死是陶斌然的魂。
  仟伊还是那副弱智加白痴的模样,满脸艳羡地在群里发了一通会员表情,然后打出一行字:薇安,我看上你哥哥了。
  漫妮总是这样,一边极度地鄙视着仟伊的幼稚,一边又深度陶醉在仟伊真诚的奉承中,我噼里啪啦拍着键盘,我说:明天,我帮你问QQ号。
  仟伊又是在群里一阵感恩戴德,漫妮说:不如晚上把你哥哥拉出来,我们一起去吃冷饮吧?
  这天,真的是挺闷热的。我不喜欢开空调,喜欢自然风吹进窗户的感觉。可是今天,风不来。
  我迟疑了一会儿,我说:好,我去问问。
  说完,我去敲了敲他的门。他很快开了门,大概也是热了,光着膀子,下面就穿了一条有蜡笔小新图案的裤衩。他的胳膊真的很粗,肌肉线条特别明显,胸膛也很宽大,黝黑黝黑的,在昏黄的灯光下发着金黄色的光,我一时看入迷了。
  他勾了勾我的鼻子,他说:薇安,什么事?
  我才反应过来,脸瞬间烫了起来,我说:那什么,仟伊他们叫着喝冷饮,你去不去?
  他把门全打开了,我看到他床边的书桌上一大摞的书,我说:都什么书呢?
  他说,无非是些处世哲学、诗歌之类的,你们女孩子不会喜欢。
  我喔了一声,我的电话接着就响了,是仟伊的。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我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我说:走吧,那个可爱的女生很希望你去呢。
  他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他说:好,你等着,我穿衣服。
  我把门合上了,回到了房间,也换了身衣服。是妈妈给我买的裙子,白的底色,上面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色花朵,不是玫瑰,也不是蔷薇,是那种绣花式样的那种花朵,绽放得极美,领口是仿旗袍设计的那种领口,衣领很高,胸口却开得极低,裙摆很大很宽,腰间有一根淡绿色的绸带轻轻系上。
  我穿上之后,站在镜子前端详了自己很久,我头发还是齐耳的短发,我突然有了打扮的兴致,擦了点妈妈从法国带回来的面霜,在刘海上别了一个羽毛形状的发卡。
  这时候,羽禾已经轻轻地叩响了门扉,他轻声在外面问:薇安,好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换上了一双平底的白色如胶鞋,走了出去。

  ☆、004 花与少年

  我出去的时候,羽禾大大地惊讶了一下。与此同时,我也被他的打扮惊讶到了。
  他穿了大大的白色T恤和大大的黑色裤子,手腕上戴了护腕,T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字母:W。
  他带了鸭舌帽,配着耳钉,整个人看起来酷酷的,连发梢的幅度搭配帽檐都刚刚好。羽禾,果真长成了帅气的男子。
  他笑着说:薇安,你今天很特别。
  我站在门口,镇定了一下心绪,然后说:哪儿特别?我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他说:像你小时候画的画,既诡异又惊艳,你知道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我疑惑地问:想到什么呢?
  他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准备下楼,顺风飘来一句: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我瞬间打了个寒颤,我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也跟着下了楼,我们边走边说的,他一直走在我的前面。他说:当然是夸你,吸血鬼是一种很高贵的生物,你不觉得吗?
  爸妈都坐在楼下,见我们一起下楼,妈妈问:你们这是要出门?
  羽禾点点头,我接着说:我同学叫我去喝冷饮,我不想一个人出门,就把哥哥拉上了。
  见我们如此,妈妈的眼里有些欣慰,她走了过来,帮我理了理衣服,然后说:今天很漂亮,薇安。对了,明天我和你爸爸又要外出了,这一次去一个月就回来,回来的时候,估计你们都开学了。
  父亲正在看报纸,接着妈妈的话说:羽禾,你在家好好照顾妹妹。家里的阿姨回老家了,你给妹妹做饭吧,她还没有下过厨。你们在家好好的,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
  父亲和母亲总是有点夫唱妇随,两个人唱双簧似的,妈妈又说:给你们预留了两千块钱零花,你们看着用吧。羽禾,薇安的数学还是很弱,你多辅导辅导。我和爸爸商量了,下学期把你再转过来,马上要高考了,就不用继续训练了,还是好好抓紧练习文化课要紧。
  羽禾点点头,他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一切都听你们的安排。
  我有些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我说:哎呀,妈,你说完了没有?我们急着走呢。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母亲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她说:傻丫头,好了好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啊。
  我不耐烦地先走了一步,羽禾在爸妈的面前总是有些拘谨,毕恭毕敬的那种调调,和我完全不一样。
  走了出门,我的心情轻松了好多,我们拦了一个出租车,坐了上去。我说:羽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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