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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沉香豌-第48章

小说: 沉香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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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别这样叫,”他的热气呼呼地搔弄她耳侧,她一阵酸麻,“何心眉说肉麻。”
  “别理她,这叫情趣,她懂个屁。”说着贴紧了她,粘吻成一团。
  她招架不住探进上衣里的魔掌,小腿凭空踢打着,嘴里咿唔有声。直到两人紧密相触时才恢复了一线理智,“出去,你没带那个。”她越挣扎包裹得他越深入,饱胀的感觉无遮挡地紧贴着她的柔软,每动一分便一阵震颤。
  “这时候叫我出来不如杀了我。安全期,我算过的。”他掌下细细的揉捏抚慰,情动不可抑,“我最后放外面。”说着抽口冷气,“别动了,夹断了你以后用什么?”她仰空扬着两条粉腿,嘟着被他吸啜得殷红的嘴唇。听她发恼地说他坏,表情苦乐难辨,可爱到了极处,他再是忍耐不住,堵住她的嘴巴,猛力大肆侵伐起来。
  “混蛋。”陈婉抬头见何心眉一脸的不解,这才意识到自己痛骂出声。抚着发热发烫的脸掩饰说:“好冷。像是感冒了。”
  何心眉最近迷上了一个女性论坛,天天在里面扮演知音姐姐为人指点迷津,以糊弄人为乐。听见陈婉说冷,只是顺手把窗子关了,眼睛又回到电脑前。
  “十一真不跟我们去?”宁小雅瞪完天花板,翻身问陈婉说。
  “不去了,我在家看书。”宁小雅她们参加的社团组织国庆去登山,陈婉也不是没兴趣,只是事先约好了秦昊。想到那个人,她心里烦躁。这半年他越发肆无忌惮,家里几乎所有地方都是他们战斗的疆土。昨天晚上在浴缸里他收不住火,结果半夜两个人吵完架一起出去找药店。陈婉越想越觉得他是故意的,越想越是恨不能咬他一口。想问问是不是男人都这么混账,周围仅只宁小雅一个咨询对象。她瞥一眼宁小雅阴郁的脸色,话到嘴边又作罢。
  “还看什么书?马上就实习了。”宁小雅闷声说,“你不用担心,秦大少估计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担心的是我们。”
  宁小雅的话不无酸意,陈婉倒没往心上放。小雅男友家在省外,如果最后不能在一个城市工作,异地恋的未来惨淡。将临毕业,小雅备受煎熬。“你别担心,实在找不到我们开饭馆,我掌勺,你掌柜,赵国治跑堂,何心眉站门口挺胸招客。”
  这是她们经常说的笑话,宁小雅转忧为乐,哧哧直笑。何心眉啐说:“胆子生毛敢拿我开涮?陈婉你和秦大少在一起学坏了,他天天在家教你练银剑是不是?”
  陈婉想起昨天晚上的绮靡,脸一红,“不搭理你们,我继续看书。”
  国庆假期,秦昊却爽约。陈婉敏锐地感觉到他言辞闪躲,只是淡淡应了声“随你”就挂了电话。他紧接着又拨过来问:“是不是不高兴了?”
  “你说呢?”陈婉顾忌厅里的舅舅,走进自己房间才说。不知何时起两人已经亲密到这程度?仅凭声波,已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被欺骗的感觉、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试探着交出一颗心时被背叛的感觉,层层裹挟而来,呼吸几欲凝滞。
  “我不是故意骗你,我,”他着急,“吴乐雅来了,他们博物馆和省博物馆国庆办联展,你别误会,我不是要陪她,是有些事要处理。”
  陈婉想了一下才记起那个妹妹,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在英国读名校学艺术的美女。强克制住无由的惊慌,低声问:“既然是妹妹,你直说好了。躲躲闪闪的我还以为怎么了。”
  秦昊当即语塞。沉默由电话那头反馈过来,陈婉一颗心缓缓跌进谷底。
  “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担心你误会。”
  “怎么会?”陈婉强笑,“那你多陪陪她。我趁有空在家看书,12月六级考试呢。”
  “真不生气?”他犹自有些不放心。
  “不生气。”陈婉勉强挂着笑容。走出房间,舅舅问:“是同学?”她点头的刹那,笑容几乎碎裂开来。


  第 60 章

  夜里下起雨,陈婉偷偷潜进厨房。
  洗手准备干活时才发现一双手抖个不停,坚持着把和好的面和调好的馅拿出来,坐下的时候两条腿是软的。
  她不知坐了多久。
  “尊敬的省委省政府省纪检委……”
  脑中闪过爸爸的声音,整个人似筛糠般再次战栗起来。数年来在心底盘旋不去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在这个让她尚算安定完满的世界几乎崩塌的答案前,蒋小薇、吴乐雅、秦昊的真实内心、她的妒意与自伤……不值一提。
  晚上为了平复焦躁的心绪,她翻开母亲的日记本细细品味父母的隽永深情。这两年多来,生活被学业和秦昊占据着,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细读妈妈的日记。不时低念出声,不时会心一笑。日记到他们婚前止,大概是因为婚后的忙碌中断了日记的习惯,但从头到尾读下来像是经历了一遍他们的青春。
  掩卷后仍然睡不着,不经意地拿起又翻了翻,对着台灯陈婉赫然发现背面的几张凸凹不平,迎着光明显地有刻划的痕迹。她用指尖摩挲,辨不出具体字迹。灵光一现,找了支铅笔,斜斜地涂抹上去,白纸渐渐变成铅色,父亲的笔迹慢慢呈现出来。
  “尊敬的省委省政府省纪检委,尊敬的各级领导:本人以党性与生命庄严起誓,以下陈述全部属实……”
  脸上冰凉,她手背抹了抹才知道全是泪。
  我爸爸不是坏人。她发狂般极欲打开窗户对着全世界嘶吼宣告,越是抵抗这种冲动身体颤抖越甚。终于知道了答案,如果不是爸爸孤注一掷前的遗言,恐怕在岁月流逝里她也会渐渐相信假象。原来爸爸不是不爱她,他在两难的境地虽然选择了要对自己的错误负责,可是仍然想到要保护她,知道她年纪小,承受不起残酷的现实,所以把一切隐藏起来,静待她长大后发现。原来他不是一句话没有留,他说:“对不起,我的小宝贝。在最后,只能向你道歉向你母亲忏悔。”
  爸爸,爸爸……
  她拿什么为父亲正名?她该怎么做?谁告诉她,她该怎么做?
  灯光昏暗,锅盏安详,任窗外萧索的风卷进残雨,她坐在狭小的角落开始动手压包子皮,揽馅,将顶端旋成花摆好在小蒸笼里。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以一种沉默的力量对抗频临崩溃的绝望。一笼两笼……层层往上。
  舅舅进来时,看见两排高高的蒸笼很是有些惊愕。“几点起来的?一晚上没睡?”
  “舅……”她开口时突然哽咽,灯光下,双鬓白霜,不经意中舅舅已经老了。她将满肚子话咽回去,“睡不着就起来了。”
  巩自强看了眼她脸上的残泪,洗了手也搬了张凳子坐下,一边揉了揉面一边问:“听你舅妈说有要好的男同学?晚上来电话吵了嘴了?”见她不出声,继续说:“舅舅不是老古板,有好的带回来看看,有委屈别藏着掖着,舅舅给你出头。”
  陈婉点头,难受到了极处是作闷作呕的感觉。
  “你和你妈一个脾气,你妈也是这样,再不痛快也是一个人强撑着。在外头吃苦受罪,回家从来不吭声。她的病也是,早去医院,说不准还能多活几年。”
  “舅……”
  “别和你妈学,憋坏的是自己身子。有事和舅舅说,舅舅帮你。”
  说?不说?以舅舅嫉恶如仇的脾气知道后恐怕是无休止的上访。照父亲遗书所讲,他一共寄出两封检举信,应该都石沉大海,不然的话最后也不会选择绝路。如此,现在更加没有倚仗的情况下,他们家是否承担得起难以预计的后果?舅舅舅妈已入暮年,小宇刚刚踏进人生,舅舅腹部还有一条骇人的伤疤,那封信足以颠覆现在平静的生活……
  陈婉哽声不停点头,望向舅舅斑斑白发,终究把所有的吞了回去。
  卖完早点推了车回家,她站在窗前眺望楼下。前面的楼挡住视线,但她知道秦昊应该还在街角的车里。卖早点时已经发现他人在车里,凝望她的一举一动,她一颗心悬荡在崩溃边缘,无暇顾及昨晚的妒意和怨怒。
  忽然有种冲动有种渴望,象海水漫过堤岸。分明是不值得信任的人,这一刻最想见到的,竟然是他。
  “怎么会在这?”她站在车门边问。
  他伸手捞她上来坐好。“睡不着。算算时间你也快起来了,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帮你舅妈卖早点,这么冷的早晨,怎么不多睡会?”
  他如果不在意,为什么会在黎明时刻默默在街角看着她?如果在意,为什么会刻意欺瞒?她想不明白,有很多事想不明白。
  触目所及是窗外凄凄怨怨的秋雨,她无可救药地渴望他的温暖。
  “知道你在生气,手机一直关着,看见我在这里也装看不见。不过我还是等到你下来了不是?猫儿……”
  陈婉打断他的话,“抱抱我好吗?”
  秦昊望住她,从未见过她怯怯的无助的样子,一时手足无措。试探地张开手,她已经投进来,窝在他怀中。软软的身子微微战抖,象是在哭。他拨开她头发,果然半边小脸湿漉漉的,更是慌的六神无主,“你别哭啊,有事好好说。是生我的气是不是?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我只是觉得吴乐雅没什么好说的,她跟我们没关系。我昨天也不是为了她,是因为我妈……猫儿,咱不哭了好不好?生气你打我就是了。”说着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陈婉只是不停摇头,无处可宣泄的巨大的绝望,压在胸口。从啜泣到嚎啕,只有这样才能纾解一点点几欲崩裂的疼痛。
  秦昊心神大乱,迭声自责:“好好的怎么掉起金豆子来了?都怪我,打这儿起以后什么事都不瞒你了行不?不哭了,哭得我心都揪起来了。”
  他的安慰勾起她无以言说的悲伤,益发不可收拾。
  怀中柔软的身子不停战栗,那种熟悉的痛惜的感觉绵绵密密地浸入毛孔里,透入四肢百骸。时间流淌,秦昊没有再劝,手掌缓缓地抚着她脊背,直到她停了哭声,只余抽噎。
  “家里出什么事了?”
  陈婉摇头。
  “瞧着都变花猫脸了。呦,还鱼吐泡。”他将她鼻涕喷出的泡抹掉,见她尴尬得想笑,嘴巴张开却又撇下去不由心里一酸,“怎么了?有什么大事?不能和我说吗?”
  她还是摇头。
  秦昊强捺住突起的不被信任的焦虑与沮丧,故作轻松一笑后说:“那是因为我?因为吴乐雅?哭得天地失色的,我能把这当作是吃醋不?”
  “你别逗我了,我没事,只是想起爸爸妈妈心里难受。像是今天才突然发现世界天昏地暗的,什么都没有了。”
  “胡说什么呢?不还有你舅舅,还有我是不是?”
  他托着她的腮拭泪的掌心温厚有力,陈婉抿紧嘴,再次泫然。
  “你也一夜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他揉揉她脑袋,表情严肃地说:“昨天是有原因的,临出门时我妈扯住我谈大事。人生大事,婚姻大事。我说老大不小的,是该结婚了。人都挑好了,就等她一句话呢。”
  他省略的应该还有很多,陈婉无暇他顾,陷在他严肃专注的眼神中,坚强的盾甲脆弱不堪。“真、真的结婚?”生命里似乎有个敌人叫“厄运”,伺伏在她的未来,随时准备着予以重击。她提防着戒备着,唯恐失去幸福。好累。哪怕是枯草不是浮木,这一刻,她也顾不得了。“真的结婚?”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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