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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拼夫 作者:萧七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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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沅微笑地摆手示意不必:“柏姐姐请坐,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谢,你反倒先来了。”
    柏柔嘉自然知道管沅所指何事。她看管沅停在花厅的几案边,才复又缓缓坐下:“但我还是愧疚,没有早些告诉你让你防范。本来,一开始我就该说的,但提亲的消息传出以后,无论什么宴请你都不参加,我才拖到那日。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想那么多,直接来贵府见你……”
    管沅摇头浅笑:“若没有后面的事,我早早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句话看似什么都没有说明,却含着极丰富的意思——
    还是最初的意思,仁和大公主府来提亲,定远侯府不可能拒绝。那时候拒绝,千夫所指的就是定远侯府和管沅。因此,即便早早知道,管沅也只能应下这门亲事。
    至于防范,管沅没有那个心思应付这些。千日防贼,如果当事人没有警惕之明,她一个局外人再如何努力,终究无用。她总不能直接告诉齐允钧,焦婉妍心怀不轨吧?
    那只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因此,如今这样反倒最好,她轻松了,也免去了世人的指责;虽则名声受损,却不似管洛再难翻身,她只消等到伤好,不良于行的谣言必然不攻自破。
    本来她以为,此生便是嫁到仁和大公主府,相夫教子,帮扶齐家,碌碌一生。
    而现在的变数,她说不上是好事。却将她眼前的路拓宽了许多,可以让她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管沅语气真诚。
    柏柔嘉似乎想要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
    管沅从她的欲言又止中,看出了她的纠结。
    看来,永国公府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黄昏时分的清水堂,刚下衙的管洌,有些意外地看到等在那里的妹妹。
    “你伤还未愈。从含露居跑一趟也不容易,有什么事吩咐底下人来传话便是。”管洌关切道。
    “这件事托付不得旁人,我必须亲自来。”管沅语气极其认真。
    管洌看她如此郑重,不禁担心起来:“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
    管沅摇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这个没问题。”管沅一拍膝头,“羽林左卫的人找不到,我再去锦衣卫问,锦衣卫找人最在行,你只消告诉我大致地域,有什么特征形貌。”
    管沅感激一笑:“谢谢哥,地域我不十分肯定,但此人在京城和庐陵都出现过。形貌我已经画出。”
    她说着展开怀中画轴,现出昨夜的那张画作。
    管洌定睛看去,却愣在当场。
    妹妹的画。很清晰,至少人物很清晰。
    但正因为如此清晰,他才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若再模糊一些,他兴许会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妹妹要找的人与之太过相似。
    然而……
    “哥,你认识这个人吗?”管沅看着呆愣的哥哥。不解地问。
    管洌急忙否认:“不,不是。”他很想说他不认识,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我只是,觉得此人眼神太过冷厉。你为什么要找这样一个人?”
    管沅没有过多怀疑,哥哥性格中本就有一些大条,何况哥哥不会骗她。她只是回答:“他曾经救过我,所以我想找到他,否则连自己的恩人都不知道是谁。”
    管洌轻吸一口气,接过画轴:“我明白了,京城和庐陵是吗?我会尽力。”
    送走妹妹,站在清水堂门口的管洌神色复杂。
    他当然知道画中的人是谁,但是——
    救过妹妹?还在庐陵出现过?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更莫提此人的身份……
    他应该怎么办?就和妹妹说,他找不到?
    管洌愈发纠结起来。此事又问不得旁人,他到底该不该说出真相?说出真相,又会对妹妹有什么影响?
    二月十二,又是一年花朝节。
    仁和大公主府,这次没有如往常一般出来做东,邀请各家小娘子斗花比诗。
    出了纵容焦家败坏礼义的事,仁和大公主再出面做东,已不合适。
    但花朝节总要延续下去,故而今年出面挑大梁的,是武康伯府杜家。
    管沅坐在一树嫩黄的迎春花下,手中拿着花朝节武康伯府发来的请柬,沉思不语。
    除却世事变幻无常,她看到的还有随先皇驾崩而带来的一系列势力更迭:仁和大公主府的渐渐沉寂,和把持内宫的太后一族的逐渐兴起。
    不过,要不了多久,这些都会被取得皇上信任的刘瑜所替代,到时候,就是阉党天下。
    她能做什么呢?又该怎么做?
    还有前世战死沙场的父亲,现如今还在大同,她该怎么去避免?
    “姑娘,世子夫人来了。”
    灵修的通报,将管沅从苦思中拉了出来。
    杨氏走进含露居,在管沅身边坐下:“脚伤还好吗?”
    “娘亲,”管沅笑着拉过母亲的手,“并没有什么事,静养罢了。”
    杨氏温和的眸光看向管沅手中的请柬:“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今年的花朝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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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6 真相

“我脚伤未愈,今年花朝节,我肯定去不成;至于长姐,我看还是不去的好,否则又要被人诟病中伤,我想她自己也是不愿去的吧。”管沅轻轻摇头。
    不说倒不觉得,说起来才发觉这个定远侯府,还真是不成样子了。
    “也罢,”杨氏有些感慨,“那咱们府今年可就没有小娘子列席了,至于你哥哥的亲事,我想,还是要渐渐谈起来,拿他的亲事冲一冲咱们府的名声也好。”
    管沅微微凝眉:“这我倒觉得不必。”
    “怎么,你打算由着他一直这样下去?”杨氏眸中满是担忧。
    “倒不是由着他,而是为了虚名没必要,时机未到,”管沅细细分析,“娘亲,哥哥的性子,看似大咧,实则敏感,如若他自己没混出个模样,他断然不肯再谈亲事的。何况,现下风波刚刚平息,又没有利好咱们府的消息,着急谈亲事,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杨氏还有些犹疑。
    管沅继续劝说:“娘亲,有些事勉强不得,还是要慢慢来。另外,今年花朝节换了地盘,娘亲就没有察觉什么吗?”
    “你是说,”杨氏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京中势力变化?”
    管沅颔首:“后宅与前朝向来息息相关。”
    杨氏明白了管沅关于势力变化的暗示。
    先皇驾崩后的洗牌才刚刚开始,此时议亲并不稳妥,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变化呢?
    他们定远侯府不图攀龙附凤大富大贵,只求门当户对中规中矩。
    可如今看来。时机的确不妥。
    杨氏半晌才道:“好,那我就听你们一次,暂且按兵不动。”
    听到母亲采纳了自己的意见,管沅露出感激的笑容。
    第二日休沐,管洌亲临含露居。
    母亲杨氏已把管沅的话和她自己的意思告诉他。他惊谢妹妹帮他说话的同时,也对之前的事情有了决断。
    “我还以为,在亲事上,只有我一人坚持己见,却没想到你会站在我这边。”管洌颇为感慨。
    “哥,”管沅拂了拂额前被东风吹散的碎发。“你的心事,我也算感同身受,如若叫我马上再议亲,我也会抗拒的。倒不是我们受了多大的伤,或者有了什么怨气心结。可能还是失望多一点。”
    “你果然是了解我的。”管洌苦笑,他宁可妹妹不了解他,因为要经历这种种波澜,才会有如此情绪。
    怜惜的目光在看向淡然如水的妹妹时,管洌又多了几分愧疚:“你了解我,我却不明白你。昨日听了你关于京中势力更迭的论断,我才知道,有些事我过分担心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你会自己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管沅疑惑不解地挑眉:“什么事?”
    管洌拿出那幅画轴,缓缓展开。
    “这个人有消息了?”管沅忽地紧张起来。
    哥哥会告诉她什么?他会是谁?
    林林总总的答案一下子充斥了脑海,令管沅有些心慌。
    管洌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妹妹,我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便已知道他是谁,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为何?”管沅有些茫然地问。
    为何哥哥要瞒着她?
    “因为这个人,”管洌停顿良久,“也罢。你自己会作出判断,我不多说什么了。他。是靖安侯世子盛阳。”
    靖安侯世子盛阳。
    这七个字仿佛力有千钧,重重砸在管沅耳边。
    她愣愣盯着画上的人。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止,她再无法动作,也不会言语,只是处在无边的惊诧中,什么也无法思考。
    靖安侯世子,盛阳。
    那么,他前世……
    毫无征兆地,泪水猝然夺眶而出,剧烈地洗刷着管沅已维持不住平静的面容。
    她咬着牙想忍住啜泣,却敌不过这一刻钻心的哀恸,终究趴在轮椅的扶手上,泣不成声。
    盛阳,盛阳……
    前世,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你说你大约不会再来庐陵,可你为何不说你会——
    你会娶我。
    原来,能让我重回京城的亲事,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你的眷顾。
    当初我落魄至此,你又费了多少苦心,耗了多少口舌去说服靖安侯,才定下了我们的亲事?
    可是盛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究竟还为我做了多少!
    你怎么那么傻呀!假如你告诉我,我此生也不会一开始就想要避开你……
    管沅哭肿的双目已然模糊。
    赤红的朱槿花映出红霞一片,令她想起那年新婚夜。
    她还记得自己扯下盖头时的心情,不过是失望罢了。
    然而此刻,肝肠寸断已不能形容。
    他奉旨去了西北大营,庐陵一别经年,便是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
    而后的满门抄斩,她只是服毒自尽,而他在边关荒原,又经受了怎样的苦痛?
    她不知道,可为什么她一直不知道!
    如果她能早一点明白,不管结局能不能改变,至少,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呀……
    可前世的她,却什么也没有做。
    前世一败涂地的她,明白得太晚,终究让这一切轰然坍塌。
    此生,而此生,她会拼尽全力,一定要挽回靖安侯府灭门的命运,不管结果如何。
    这是她前世欠下的债,一笔永远还不清的债……
    管洌讶异地看着俯头痛哭的妹妹,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原因,却隐隐明白,那是怎样刻骨铭心的一种感情。
    可妹妹自幼在定远侯府长大。至远到过京郊的田庄,那也是大舅母看着的,与靖安侯世子没有任何交集。为何,会对靖安侯世子,有如此深的哀恸?
    就如为何盛阳会出现在庐陵。而妹妹会知道他曾出现在庐陵——似乎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然而如今妹妹悲入骨髓的痛,又是从何而来?
    即便知道了此人是天降孤煞的靖安侯世子,又为何悲痛?
    仅仅是因为孤煞吗?这不可能。
    管洌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将那幅精心描绘的画轴放在一旁的梨花树下。静默离去。
    情起花开处,泪自无声时。
    今年的花朝节,没有往常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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