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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拼夫 作者:萧七七-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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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均听了管沅这一番话,却红了眼眶:“姑娘,你这样想,婢子为姑娘不值!”
    “傻丫头,”管沅不解,“怎么说这样的话。”
    “姑娘,”灵均摇着头,“你想着要疏远其他男子,可齐公子却不是这样想的。婢子知道男女有别,但……”
    听灵均停了下来,管沅狐惑地追问:“有什么话直说。”
    “婢子不知该说不该说……”灵均声如蚊呐。
    “说,”管沅语气果断,“没有什么事是不该说的。”
    灵均吞吞吐吐:“那,姑娘要保证,婢子说了,姑娘不许生气。如果生气,妨害了姑娘养伤,就是婢子的错了。”
    管沅深吸一口气,显得有些疲累:“如果世上那么多事我都要生气,每天气就可以撑死我了。”
    “是,”灵均一副烦躁的模样,“姑娘出事的时候,齐公子在斜街,结果不知怎么,和焦姑娘一同掉进了什刹海……”
    “然后呢?”管沅果真没有生气,只是暗暗赞叹焦婉妍好手段,以及齐允钧好白痴。
    和焦婉妍一起去看灯也就罢了,还被焦婉妍设计一起掉进什刹海。
    齐允钧到底是太信任焦婉妍,还是太不在意她的感受?
    “然后,婢子也不知道,但这件事发生在元宵斜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很快就传遍京城了……姑娘受伤后,仁和大公主府也一直没有派人来……这些事,世子夫人叫我们瞒着姑娘……”
    管沅清楚母亲的用意。
    母亲护着她,她明白,但隐瞒不等于保护,事情总要得到解决。
    “既然仁和大公主府没有反应,”管沅眸色阴沉,“我们就逼它作出反应,这样的委屈,总不能自己咽了,他们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灵均担忧地看着管沅:“姑娘,还能怎么交代?焦姑娘的名节……婢子听柳嫂说,焦老夫人已经在和仁和大公主府协商了,只怕以焦姑娘的身份,再怎样都是个妾……”
    管沅冷笑一声:“泌阳焦氏,果真是不要脸的,”否则日后也不会依附阉党,蝇营苟且,“焦老夫人不把焦婉妍赶去庙里做姑子,反倒赖上仁和大公主府——”
    前世她并不清楚焦婉妍的结局,但青梅有意,焦婉妍不可能无动于衷。那么后来,是管洛足够狠辣对焦婉妍下了手,才免去后患;还是齐允钧和焦婉妍的事,管洛并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般想着,管沅突然觉得很可怕。
    前世管洛与齐允钧不合,或许不止是管洛的原因,还掺杂着焦婉妍的挑唆?另一方面,齐允钧和焦婉妍会不会……私情?
    “灵均,这几件事你去做,”管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让柳嫂放消息出去,就说定远侯府的三姑娘是为救长姐才受的伤。可重伤未愈却遇上仁和大公主府与焦府合谋挤兑,总之把仁和大公主府和焦府往难听了说。”
    这条传闻一石二鸟,既断绝了管洛攀附之心,又逼迫仁和大公主现身说法,给定远侯府一个交代。
    妹妹为救姐姐身受重伤,姐姐转身就抢了妹妹的亲事——管洛就算敢做,也会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是,”灵均连忙答应,“姑娘还有其他吩咐吗?”
    “我要见兄长。”管沅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拳。
    仁和大公主府,红梅迎雪而开。
    雪地里,盛阳紧蹙剑眉,几个深呼吸之后终于控制住自己紧握的拳头,没有打在齐允钧俊朗的面目上。
    “你便是这样想的!你未婚妻重伤未愈,你就要和她说你要纳妾,”盛阳怒气难抑,“我说一句大不韪的话,假如大公主重病,你父亲却告诉她要纳妾,你会是什么反应,大公主又会是什么反应!”
    齐允钧抿唇站在雪地里,沉默不语。
    “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盛阳一把抓起齐允钧的衣领,再难忍住怒气,一拳头打了下去。(未完待续)

  ☆、061 打脸

一片冷白的雪地里,齐允钧捂着脸,被打得节节后退,却始终没有还手。
    眼见把齐允钧逼到假山边,再无退路,盛阳终于收拳。
    “你不还手,也不说话,和孬种一样,究竟算什么!”
    盛阳比齐允钧小一岁,但此时两人已是一般高;再加上盛阳逼人的气势,沉默得如同蔫了一般的齐允钧,如今显得更加矮小。
    齐允钧手背拂了下已经冒血的唇角,声音纠结而低沉:“换位思考,我何尝不知道。但如果落水的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话还未说完,盛阳一声冷笑,浑身散发的寒意仿佛比烈风更甚:“如果我是你,”他多希望他是齐允钧,然而他不是,“如果我是你,我压根不会和焦婉妍逛什么斜街,不会落水;就算真的被逼无奈掉下去,我也不会背叛我的妻子。”
    齐允钧面露讥讽:“不会背叛你的妻子,那和你一起落水的人又怎么办,她难道不是无辜的?”
    盛阳凝眉看着齐允钧:“你到现在还认为焦婉妍是无辜的?即便她是无辜的,那你的过错,为什么要两个无辜的人去承担!”
    “你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齐允钧抱头低吼,“母亲责怪我,你也来质问我,难道我就不是无辜的!你走,你走,你这个孤煞,哪里有资格质问我!”
    盛阳眸中露出鄙夷,仿佛孤煞的不是他,而是齐允钧一般:“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齐允钧,算我从前看错了你。”
    说完转身便走。只留下浅薄的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脚印。
    马车里,药气若有似无。
    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用力过猛,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也只得回去再看了。
    宁护卫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陆先生——”
    未及说完。已被少年打断:“不要提陆先生。”
    “您已经三天不肯见陆先生,”宁护卫为难地叹息,“就算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他语气淡漠:“三天又怎样,做错事就要受罚,受罚还不知悔改。三万年都不为过。”
    “陆先生只是没察觉管大姑娘的筹谋,导致三姑娘遇险,但这也不是陆先生……”宁护卫想为陆长青辩解。
    “定远侯府的事情没查到,我没有怪他,毕竟我们都是人。不是神仙,不可能事事了如指掌。三姑娘出事后,派去暗中保护的人救人不力,我只当是你们能力不够还需历练,”少年深吸一口气,“但为何没人及时禀告我?如果不是我察觉蹊跷跟了过去,现下会是什么情况?”
    宁护卫语塞:“是属下办事不力。”
    “更重要的是,齐允钧和焦婉妍同去斜街。陆先生的反应居然是不作处理!”他气恨地一拍座椅。
    陆长青不知道焦婉妍的心机,也该清楚此事不妥当,然而却任由其发展。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你若想为陆先生说话,先告诉他要反省什么。”
    他双拳紧握,再不言语。
    陆长青恭候在书房门前,姿态颇低。
    “进来。”少年淡声吩咐。
    陆长青走进书房,躬身行礼。
    少年没有说话。
    陆长青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三姑娘遇险,不是我们不想禀报。派去的人一心想着救人。却没有传递消息,我已经给了他们惩戒。至于斜街落水。我大约是会错了意,才自以为是做了决定。没有阻拦焦婉妍的阴谋。”
    “你会错了什么意?”他锐利的双眸有些奇怪地看向陆长青。
    陆长青感受到摄人的目光,擦了擦有些冒汗的额角:“我以为,三姑娘必是有过人之处,您才会如此关注。但如果嫁给齐允钧,这颗棋子也就废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你认为,怎样才不是废了,才是有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诡异,似乎是那种无奈的好笑,又带了几分嘲讽。
    陆长青不知该如何应答:“至少,不该是嫁到仁和大公主府……”
    “陆先生,”少年渐渐严肃起来,“也许她不该嫁到仁和大公主府,却不是这个原因。”
    从前他以为,仁和大公主前世避世无争,专心教子。她若嫁过去,起码能讨一份安稳生活。
    但如今,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如今三姑娘情况如何?”他想到她还在伤病中却被外人如此欺凌,丝丝缕缕的怜惜和痛缠绕胸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三姑娘果然非凡,她已经知道了,而且,”陆先生顿了顿,“似乎想要反击。”
    “如何反击?”此前他一直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处理此事,就是拿不准管沅的意思。他面前有无数条路可以选择:反击焦府;搞坏焦婉妍的名声;或者给仁和长公主施加压力。但他怕这样做和管沅的想法相违背。这是她的事,无论她做出何种选择,他尊重她的意愿。
    陆先生解释了一番管沅的主意,然后赞叹:“一石二鸟,既防范了大火的罪魁祸首管大姑娘,又逼迫仁和大公主府现身说法。就不知道,三姑娘这么做,到底是想讨一个说法而已,还是想到了退亲。”
    少年沉吟良久。
    他也不知道。现下自然退亲最好,可一旦退亲,她的名声只怕要保不住了。
    无论退亲出于什么原因,女方总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管她什么意思,你们照她的意思做就是,”他轻叹一声,不知是因为想到什么,脸色缓和下去,“陆先生,在没有大是非没有血海深仇的情况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选择,随意改变他人的命运。每个人来人世间走一遭。都不容易。”
    陆长青似懂非懂地点头。
    定远侯府含露居,管沅双手拨着轮椅的木轮,向最后一季寒梅盛开的地方移去。
    天很晴朗,不同于几日前的白雪飘飞。
    她伸手仰头,有些艰难地折下一支玉蕊檀心梅。
    这支梅花。让她想起庐陵水患时救下的那个小姑娘。那孩子七八岁,失去了父母,却紧紧抱着那支鲜红如血的梅花簪子,不肯给贪婪的强盗,还因此受了伤。
    他救下小姑娘的时候,责怪这孩子为了财物性命都不要。
    当时她看着小姑娘倔强却哀伤的眼眸。轻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譬如这孩子,那支簪子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惦念,若连这份惦念都护不住,活下去也如行尸走肉一般。在没有大是非没有血海深仇的情况下。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选择,随意改变他人的命运。每个人来人世间走一遭,都不容易。”
    而今,她将要筹划的一切,将会改变许多人命运的一切,又是对是错呢?
    “妹妹,”管洌走了过来,在管沅面前蹲下。“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管沅轻轻摇头:“恢复的很快。”
    管洌顿了顿才道:“时下京中的流言对你很有利,你现在究竟有什么打算?”
    “流言是我传的。自然对我有利。”管沅淡淡回应。
    管洌一愣,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他听闻这一切的时候,除了感慨造化弄人,便是不知所措。
    但妹妹刚得知真相,就已经有所行动——
    或许也只有妹妹这般清醒冷静的人,能很快看清时局做出抉择。不像他当初,只是没完没了地射箭发泄。根本没有头绪,更谈不上什么对策。
    “那。你传这样的流言,用意何在?”管洌有些看不明白妹妹的想法。
    管沅不答反问:“如今朝堂之上,文官南北对立的局面,还严重吗?”
    “不轻,”管洌回答,“自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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