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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拼夫 作者:萧七七-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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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太后询问陆长青。
    陆长青点头:“草民这里,留有当日靖安侯世子夫人写给靖安侯世子的信笺。”
    盛阳有些疑惑:当日陆长青在时,阿沅从未给他写过信。含露居笔谈的纸张,每次都被他销毁的干净彻底。而且他平日里左手的行楷,和与阿沅联系的右手颜楷大不相同……
    至于后来阿沅给他通的书信,那时陆长青已经离开,怎么可能拿得到呢?
    “呈上来给哀家看看。”太后下令。
    陆长青拿出书信,刘瑜把信呈给了太后。
    盛阳饶有趣味地盯着那几张薛涛笺——阿沅向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写字从来是雪宣。
    看到此,他已经确定陆长青并没有真正的证据了。
    也还好他平日做事小心。
    太后翻看了一遍,轻叹一声:“事涉私密,如果不是管氏所书,又怎么会知道定远侯府的经济钱粮状况,能够一一道出那些下人的名字?只要查证了这些东西属实,便可确定证据是不是真的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莫非盛阳和管沅真的在很久以前就——
    那齐允钧当时可不是被戴了硕大一顶绿帽子?
    齐允钧看着太后手上的薛涛笺,面露疑惑:“太后娘娘,我想看一看信笺内容。”
    仁和大公主看了儿子一眼,微微摇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齐允钧拿过信笺:“所书的确是弘治十八年定远侯府的一些隐秘,不过真假有待查证,皇上和太后不如传召定远侯府的管事来询问。不过臣想说明,这个字迹不是靖安侯世子夫人的。”
    盛阳早有所料,阿沅的字迹不是那么好模仿的。鲜有闺阁女子学写科举台阁体,阿沅就是那个例外。
    但是女子台阁体,又与男子有些不同,更多了几许温润气息,加之阿沅的台阁体已经颇有造诣,想要模仿,难上加难。
    此言一出,众人又多了几分揣测:齐允钧该不会为了去掉头上那顶绿帽子,故意要帮靖安侯世子夫人开脱吧?
    “皇上可以请翰林院的人来辨析,虽然都是台阁体,可是一个出自男子之手,一个出自女子之手,定然大不相同。”齐允钧把信笺呈给了皇上。
    皇上一挥手:“分辨字迹而已,朕来看看便一目了然。”
    他是想给盛阳放水的,所以才这么说。
    “这字迹,一看就是迂腐儒生写的,怎么可能是闺阁女子的字迹!”皇上一开始还真有些担心,盛阳被他们抓到把柄,可是看了这信,才知道这些人做的多拙劣,“女子都是灵动簪花小楷呀,哪里有这么一板一眼的字!”
    盛阳直觉好笑,面上却半分不显:这算不算弄巧成拙?他们为了仿造逼真,特意让人写了台阁体,结果就被皇上这样否决了……
    “定远侯府的事,只要有心打听就能知晓,拿来仿造书信不是什么稀奇事,”盛阳不以为意,“你们仿造书信,首先字迹这关就过不去,还说什么其他?”
    陆长青咬牙:“草民句句属实,弘治十八年开始,靖安侯世子就和当时的定远侯府三姑娘来往密切!如果皇上太后不相信,可以把靖安侯世子和靖安侯世子夫人身边的人都抓来严刑拷问,他们都对私通的事一清二楚!况且字迹会变,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难保如今靖安侯世子夫人的字迹与当时不同。”
    “严刑拷问?是严刑拷问,还是屈打成招?”盛阳冷笑,“依臣看,皇上太后应该先拿陆先生严刑拷问。假如严刑拷问就能查出是非黑白,那天下也没有那么多难断的案子了!”
    齐允钧则意味不明地看了陆长青一眼:“我知道你曾经是盛世子的幕僚,不过有些事不是你说黑就黑,说白就白。我所看过的靖安侯世子夫人的字迹,是弘治十八年花朝节,靖安侯世子夫人的诗作。我的判断也是基于这两者的比较。你既然说这些信笺是弘治十八年的,你还要狡辩字迹的问题吗?”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
    陆长青顿了顿:“元宵节纵火案的主谋实际是靖安侯世子,目的就是让靖安侯世子夫人因大火受伤,从而解除与仁和大公主府的婚约。”
    “越发荒谬,”盛阳越来越冷静,“元宵节纵火案的凶手是之前被废去名号赐死的丽妃,你既然要指认我和我夫人私通,我又怎么会伤害我夫人,这个道理不通。”
    “如果不是靖安侯世子策划的,靖安侯世子怎么可能刚好出现在火灾现场又救了世子夫人,世子为此还被烧伤,背部就有疤痕,皇上可以请太医明鉴。”陆长青行礼。
    皇上长叹一声:“我怎么越听越像胡扯,火场救人?仅凭一个伤疤就能推断出此事?万一只是打翻了烛台?毕竟你也曾经是天昭的幕僚,知道一些私密事情很正常,可是胡乱往哪方面安罪名就不对了!”
    “可是皇上,当日您在靖安侯府捡到的诗作,不是丽妃所作,而是靖安侯世子夫人所作!靖安侯世子让丽妃李代桃僵,那是犯了欺君之罪呀!”陆长青终于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皇上果然愣住了。
    先前的通信、纵火,对皇上而言都是不痛不痒的事,皇上自然会帮着盛阳说话。
    可是丽妃和盛阳欺君?
    皇上有些开始怀疑了。
    毕竟,靖安侯府是盛阳的地盘,盛阳做什么手脚都可以。
    而丽妃——他如今对丽妃十分不喜,自然也不会有那重开脱的心思。
    如果当时留下诗作的真是管沅,而盛阳既然心仪管沅是肯定不会让管沅入宫的。
    皇上的心情陡然坏了起来,如果盛阳真的做了手脚,那就是骗了他,何况在这些事上骗他,不是他能容忍的!(未完待续)

  ☆、184 澄清

盛阳察觉到皇上渐渐阴冷的气息。
    他有些啼笑皆非地摇头,然后恭敬地问皇上:“皇上,那日诗作是您亲自捡到的,请问,字迹如何?”
    他当然知道诗的原作者是阿沅,可是写了诗留在那的,却是丽妃管洛。
    陆长青这招指认模棱两可,却是一个极大的危机。
    何况管洛一死,死无对证,只有取得了皇上的信任才行。
    皇上冷着脸回忆了一番:“字迹娟秀,簪花小楷。”
    “那皇上看方才陆长青所谓臣和臣妻的通信,字迹如何?”盛阳又问。
    他只能把皇上往陆长青的前后矛盾上面引,让皇上怀疑陆长青。
    “那是台阁体呀,明明就是男子所书——”皇上马上反应过来了,不禁哈哈大笑,“你叫什么,陆长青?以后给朕演戏看着玩倒是不错的主意,真是太滑稽有趣了!就你这样的证人,母后是怎么找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你硬要说是一个人写的,真是十分有趣!”
    太后脸色不好看。
    不是说证据确凿,一定能咬死盛阳和管沅吗?还能靠欺君之罪除掉定远侯府?
    她阴沉地看着刘瑜。
    刘瑜示意她稍安勿躁。
    “皇上,既然陆长青不可信,不如再听听别人的。”刘瑜温言相劝。
    “还有更好笑的?一并请上来!”皇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就知道。太后肯定又是要报复定远侯府,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闹剧。
    证人来头不小,身份很真。说的话却是前言不搭后语,证据也是伪造的,还十分牵强。
    经过陆长青这么一闹,不止皇上,在场众人也有些兴致阑珊,不认为后面的人能翻出什么花来。
    然而下一个人,却比盛阳预料的更加复杂。
    这个人刚走上来。盛阳还觉得只是眼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大同凤临阁的点心师傅张全。
    张全在台阶下伏地:“小的张全,是大同凤临阁的厨师。”
    “你有什么要说?”太后问。
    “当日在大同,当时的大同参将盛将军。和大同总兵的女儿管姑娘,在凤临阁私会。”张全低着头唯唯诺诺。
    盛阳只是淡淡地问:“你真的是凤临阁的厨师?”
    “是。”张全点头。
    “你若是小二是掌柜,我还相信,可是凤临阁的厨师,怎么有机会知道凤临阁的客人?”盛阳冷笑。
    不得不说盛阳的反击句句在理,此言一出,大家更加肯定了张全也是个托。
    “并非如此,大同总兵的女儿在大同很有名气,因为夺了兵权保护了大同百姓。大同人都很尊重她。可是她去凤临阁的时候,曾命丫鬟到厨房教我们改进点心,所以小的才会留意到。盛将军和管姑娘在凤临阁私会。”张全解释。
    “这又解释不通了,假如内人当时是要去凤临阁和人私会,肯定是越隐蔽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怎么还会请了丫鬟来教你做点心,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在做什么吗?而且,你只是知道内人去了凤临阁。有证据证明,我当时也在凤临阁吗?”盛阳质疑。
    当了这一年多锦衣卫,盛阳觉得自己给案子、证据挑刺的水平上升了许多。
    张全果然不能言明:“并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
    皇上蹙眉:“你们虽然是后来才知道朕的赐婚圣旨,可是在大同的时候,朕就下了旨意赐婚,之后只要合乎礼仪,见几面也不算逾矩。”
    太后惊讶:“大同的时候就下了旨意?”
    这一层她还真不清楚。
    盛阳行礼:“皇上,当时臣与臣妻也没有在凤临阁相会过,”到这一步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抵死不认账,“大同军务繁忙,皇上去过也是知道的,臣和各位同僚每日在军营处理事务,日出而发日落才回,怎么可能有时间在凤临阁相会?”
    “这个我清楚。”皇上心悦诚服地点头。
    刘瑜此时拼命地向张全使眼色,要他说明盛阳和管沅相会的细节。
    张全却一副没有看到的模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唯一一次相见,大约要算在云冈,那时候还是皇上先遇见了臣妻,臣才带兵赶到。”盛阳又道。
    皇上哈哈大笑:“正是如此!你叫什么,张全?你受了谁指使来说这样的话?”
    张全抬头看了一眼上边的贵人,突然大哭一声:“皇上要为小的做主呀,小的也是受了胁迫,小的不来,家人也就死定了!小的的确是大同人,管姑娘的确派丫鬟指点过点心技艺,可是小的并没有看过盛将军和管姑娘私会……小的不能昧良心,可是小的也不想浑家和孩子受苦呀……”
    众人马上就知道了,这个张全,还真是被人胁迫的。
    张全拼命磕头:“大同谁人不称道管姑娘贤明,如果不是管姑娘慷慨赈灾,当初我们都要饿死。不是管姑娘带人夺了兵权,我们都要成了鞑靼军队祭刀的。管姑娘这样的大好人,怎么可能私德败坏!”
    皇上笑着一挥手:“闹剧闹剧,朕命锦衣卫把张全的家人救出来,好生护送回去。至于陆长青,你有什么说的?”
    陆长青也磕头,只是和张全完全不同:“皇上明察,从弘治十八年开始,靖安侯世子夫人就和靖安侯世子有私下往来了,草民曾经手这些事,皇上不信可以把靖安侯世子夫人的丫鬟抓来,还有靖安侯世子的属下和一些掌柜,他们都知道此事……”
    “够了!”皇上恼怒,“好好的一个中秋佳节,被你们搞成这样!都抓过来,抓过来屈打成招?子虚乌有的事还在这一口咬死,真是恬不知耻!来人,把陆长青压下去,拔了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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