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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帝王宠之一品佞妃-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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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闻某手一甩,一个抛物线,小白被挂在了树上,看着,像极了枯败的枝干上开出了花儿。
    这相思结,倒当真漂亮!
    那厢,闻柒一双滴溜溜的眼,似乎要滴出水。
    瞧瞧,多楚楚可怜啊!装吧,装吧,偏偏,他看不得,忍不得,舍不得,说:“本王又没说不给你玩。”
    何尝不知道,这女子,九分假里就只有一分真,没有章法地随着心意胡来,偏生……认了!
    燕湘荀上前,将树上的小蛇儿取下来,解了结,递给闻柒,语气带着讨好:“别太过分,不准拿它编什么相思结。”
    某蛇仰天嘶嘶,露出白花花的蛇肚子,想死的心都有,真的有!某人眯着眼笑,一根手头过去,直接戳翻了某蛇的肚子。
    试想,只要不是相思结,怕就算是闻柒将这小蛇五马分尸了,某殿下也不会哼一声的,这里不得不补充一下,某殿下养了它十三年了,宠了它十年,最后三年,闻柒进宫了,从此,一失宠成千古恨。
    惨绝人寰,莫过于此!
    见色忘义,莫过于此!
    狼狈为奸,莫过于此!
    然后,相思结被拆了,闻柒窝在属下,一会儿打个蝴蝶结,一会儿扎个活死结,燕湘荀坐在一边,看着蝴蝶结,看着活死结,偶尔,会附和一句,嗯,不错!
    绝口不提相思病,有人一起愉快地玩耍,有蛇,快吐血了。
    “哦,你母妃上午来过了。”闻柒忽然提了一嘴。
    “她找你做什么?”燕湘荀微微往后移动,不动声色地遮住了身后艳阳,在闻柒眼里,洒了一片阴影,他嘴角缓缓扬起。
    闻柒云淡风轻:“给你纳妃。”
    嘴角笑意一僵,燕湘荀大喊:“本王什么时候说了要纳妃?”闻柒总有办法让他大起大落,喜形于色,几乎难以自控。
    闻柒抬抬眼:“不要?”
    他一口咬定:“不要!”瞪着她,眼神很受伤,“本王才不要什么妃子!”
    不要妃子?孤独终老?或者……看破红尘削发为僧?闻柒突然想起了护国寺里的那个女子,曾经风华绝世的慧恭长公主,如今,一盏青灯,木鱼为伴,日日礼佛,了此残生。
    闻柒突然觉得事情严重了,她仔细思忖着,看着燕湘荀,郑重其事地说:“不要妃子可以。”
    燕湘荀脸色这才稍稍缓和,随即——
    闻柒接了句嘴:“那本宫给你物色物色几个男宠。”
    “你——”他气结。
    闻柒笑得贼眉鼠眼:“保准包君满意。”
    燕湘荀脸绿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猛然起身,微微敛着的眸子紧紧盯着闻柒,沉沉浮浮的碎影,乱得一塌糊涂,他说:“闻柒,你分明知道……”嗓音,如鲠在喉,字字艰涩。
    闻柒点头,眸中毫无半分笑意:“嗯,就因为我分明知道,才不能不管不顾。”
    张张嘴,燕湘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眸子一点一点黯然,转身,身影萧瑟,竟是踉跄。
    闻柒看着手里那蛇儿叠成的相思结,许是心软了,缓缓解了,她啊,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只是……
    “傻瓜。”闻柒喃了一句,对着手里的小蛇笑了,笑得苦涩。
    总有些人,无关风月,无关铁石心肠,就是不忍辜负。
    闻柒看看天,刺眼,眯着眸子望着北方,那是北沧的位置,突然,特别想她家爷。嗯,相思这种病,不会伤筋动骨,只是不动声色地入了骨髓,然后如影随形。
    北沧的天,可有这般艳阳?
    闻柒大喊了一声:“羞花,把燕都的画师都召进宫来。”
    林小贱立马恭候上前:“娘娘可是要给自己画像?”
    “给本宫家爷。”直接丢了手里的小白,她笑了。
    林小贱困顿:“主子此番何意?”
    闻柒瞎眨眼,一脸高深莫测:“望梅止渴懂不懂?”
    林小贱摇头,不懂。
    闻柒贼笑:“羞花,你该找个女人了。”
    林小贱低头,再也不想说话了,主子难道不知道宫里有多少太监等着将他这个大燕第一官宦拉下马,这艳福,他受不起好吗?要让人知道他这太监是假的……林小贱打了个寒战,赶紧撤了。
    次日一早,燕都画师齐聚燕宫,为胤荣皇后差遣,纵无人不知,皇后相思成灾,画美人以慰芳心。
    且说北沧……
    此时,辰时,北沧皇宫,正是早朝,秦宓高坐龙椅,眸倾朝野,冷,沉,深不见底的幽邃,并未着龙袍,不过一身月白的孺衫,懒懒依靠,神色淡漠,却清贵傲然得叫人不敢直视。
    朝下,宫人高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片刻,殿下,文官借位有人出列,一身藏青朝服,绣以白鹤,乃一品大臣,他双膝跪地,高举笏板,启奏道:“臣光禄寺卿有奏。”微微抬首小心翼翼地审视高位之上的君主,细微掂量,道,“陛下初登大宝,北沧朝纲未振,此时南诏联盟西启来犯,虽有大燕援兵,可终归远水难解近火,不宜挥军南下。”
    北帝登基不过一月有余,朝政还未稳固,然,西启南诏来犯,内忧外患,北沧上下人心惶惶,鹩都臣子不敢妄然揣度圣意,只是,边疆一触即发。
    这位深不可测的君主,并没有议和的打算。
    光禄寺卿之后,便立刻有官员附和上谏:“陛下,臣也认为陈大人所言有礼,北沧换朝不久,不宜主战。”
    随之,文武官员相继出列。
    “陛下,臣亦主和。”
    “陛下,战乱不平,民不聊生,臣以为议和为策。”
    “陛下……”
    谏议之臣越发多了,满殿议论,久久不息。这满朝文武,甚至北沧万民,主和。
    高位之上,秦宓微微抬眸,一眼寒洌:“够了。”
    两个字,懒散,却冰冷,足以威慑,那双绝世倾城的眸子,能摄人心魄,美得惊心动魄,亦冷得惊心动魄。
    一时,满殿死寂,只闻高位之上的君主裂帛断玉般冰凌的嗓音:“朕何时需征得你们同意了?”美眸微微抬起,秦宓轻启唇,“朕不喜欢不听话的臣子。”语气,漫不经心,却摄人无形。
    北沧有此传闻:绝色绝代,生若惊华,弹指杀伐,喜剥皮之术。
    荣帝缠绵病榻,曾后妃娆姜摄政,北沧十几年朝政如此,让人忘了,这位曾经远赴大燕为质的秦王有多暴戾狠辣,有多喜怒无常,那传闻并非仅此传闻,这位新帝,视人命同草芥。
    顿时,满殿齐跪,高呼:“臣等多言。”一个一个,战战兢兢,生息颤抖。
    权利,手段,计谋,心狠手辣,这个君主具备若有生杀予夺主宰世界的条件。臣服,唯有臣服,毫无缘由地臣服。
    “还有事要奏?”语调懒谩,似乎这位君主总是心不在焉。
    沉默,久久之后,方有官员出列,迟疑不决,道:“臣江北监礼寺卿有事要奏。”许是方才被吓到了,心有余悸,越发颤颤巍巍,说,“新帝登基,后宫虚位以待,臣奏请陛下广纳贤妃,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江北监礼寺主管北沧皇宫事务,新帝登基一月之余,六宫无妃,监礼寺上奏纳妃的折子已经没处存放。
    帝君未语,沉着的眸,深不见底,半分不得见喜怒之色。
    到底,这纳妃之事,帝君有何之意?这龙鳞逆不得,也顺不得,实在为难。
    江北监礼寺卿反复掂量思忖,仔细察言观色,才继续道:“臣以为此,左丞相嫡长女娴容淑德,谏议大夫之七女才名鹩都,温太史四女容貌端立,都不失为皇妃之选。”
    谏言之后,又是许久死寂,新帝懒懒靠着龙椅,眸子竟细细瞧着白皙剔透的手指,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喜怒不明。
    诶,圣意难测啊。
    “还有。”
    新帝忽然清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无波无澜。
    还有?监礼寺卿大人一愣,转念一想,想来是这些女子不得新帝欢喜,便绞尽脑汁,将鹩都未出阁的待嫁女子一一如数家珍:“还有,秦太师之幺女倾城之姿,铁卫将军胞妹文武双才……”滔滔江水过后,这鹩都的世家女子几乎各个罗列了个遍,监礼寺大人吸了口浊气,“鹩都仕女坊的清离姑娘也是……美貌无双。”
    话落后,是常常死寂,秦宓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监礼寺大人懵住了,还不满意?连妓坊的女子都说上了,到底圣意何为啊?监礼寺卿冷汗淋漓了,一双细眼四处睃,却无一人敢上前说话,忽然,监礼寺卿眼睛一亮:“高阳王百里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武官之首,那人一身深黑的朝服,绣以蟒蛇。此人,正是北沧高阳王,十二岁从军,先帝钦封的第一将军,女儿之身,战以天下,巾帼不让须眉,百里西楚确实担得起。
    她只是微微垂首,面无表情,容颜娟秀,竟有股子雌雄难辨的英挺。
    殿中噤若寒蝉,皆低头,顺耳,只待新帝之言。
    轻轻启唇,秦宓漠然:“程六。”
    “属下在。”
    广纳贤妃,一朝荣宠,全凭圣意。
    秦宓只道:“指婚。”
    百官瞠目,程大了然:“爷,可是全部指出去?”
    “嗯。”不痛不痒的语气,显然,爷没有多少耐心。
    呼——一声一声倒抽气,不绝于耳,朝下百官惊愕至极,几十个精挑细选的绝色佳人,竟无一得圣意,虽如此,又何必一个不留?难道……
    新帝这是要永绝后患!六宫无妃!
    程大看了一眼文武官列位,又问:“爷,指给谁?”
    爷抬头,瞟了一眼,淡淡嗓音:“你。”事不关己的冷漠。
    几十个女人,卧槽,艳福不浅啊!另一边,齐三贼笑了。程大快哭了,惊呼:“爷!”早知道如此,爷唤程六,他就不应该出列,让梁六来,反正爷不认得脸,程大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爷!”不要啊……
    朝下,百官同样惊呼:“陛下!”
    一国君王,最忌什么,不是残暴不仁,不是杀人如麻,不是荒淫无道,是……不近女色。
    “陛下,皇室子嗣绵延,事关国势,万不可六宫无妃啊。”
    “陛下三思啊!”
    “……”
    “闭嘴。”冷冷嗓音,秦宓眸子微掀,眼底,好似融了千年不暮的雪。
    两个字,顿时三缄其口,一个一个低眉顺眼不敢吱声了。
    秦宓只言:“朕有女人了。”一瞬,眼底好似融了冰凌,竟有丝丝暖意,魅人摄骨的美艳。说起那个女子,这位新帝竟如此换了容颜,道尽温柔,“大燕闻柒,”眸,好似碎裂了冰凌,透出一簇簇灼目的光影,秦宓说,“她是朕的皇后,后宫容她一人足矣,再有异议,杀。”
    殿下,毫无声响,怕是多一言,就要腥风血雨了。
    六宫无妃,独尊后宠,大燕闻柒,是新帝放在心尖上的人。天下有传,北帝情深大燕胤荣,失魂失魄,原来,不只是传闻……
    那个女子,权倾天下,不够,北沧,她亦探囊取物,只缘由,她能蛊人心魄,江湖道士有言:北沧危矣。说的,不过是北帝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佳话。
    如此,怕是无人敢再谏北帝广纳贤妃了。
    退朝之后,北帝于九华殿召见高阳王百里西楚。
    “陛下,高阳王到。”
    宫人传报后,未见秦宓抬头,案前,宣纸陈铺,他俯身,静凝着纸上,浅浅墨香萦绕,袖摆处,沾染了淡淡笔墨。
    近来,他总爱丹青,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描摹那女子容颜。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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