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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绯色倾城(gl)-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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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红、翠柳、青蓝三个丫鬟心里干着急,直等到南雪衣忽然忙碌了起来,几乎每天都在工坊里待到深夜,胭红才能偷偷跑来看看慕绯。绯儿竟是消瘦得几近病态,一阵风便能让她摇摇欲坠。肤色苍白如雪,眼神空洞茫然,像是蒙着一层萧瑟的青灰看不到底。。。这下可好,过去四年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一下子又毁了!胭红心急如焚,当下就跑了好几趟给慕绯送棉衣送棉被。又是亲身示范教她煮饭炒菜,丫鬟们把自己的月俸全都拿出来贿赂守园子的家丁了。让他们开恩给慕绯多送些好菜好肉,方便放行探望。
  
  家丁们也两相为难,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慕绯这些年一直被少庄主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着护着,如今就算落魄在此关禁闭,可要是她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家丁们怎么担得起。于是下边的仆从们也都一条心,暗中都关照着她,放行探望也好,改善伙食也好,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随着温饱问题的解决,那憔悴落寞的秀颜终于有了血色,精神也渐渐好转。慕绯跟着胭红学会了做饭做菜,学会了打扫洗衣,自己照顾自己。当初在铸剑工坊磨练的苦,习武练剑的苦她都熬过来了。而这次的一番磨砺让她发现原来自己最差的竟是自理能力。让她想起师父曾有多宠她,纵使从那高高在上的鸾凤公主跌成平民百姓,师父也不曾让她尝过一丝生存的艰辛,山庄虽不及宫中,但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待遇。。。
  
  日子看似都往好的方向进展,无论慕绯听或不听,胭红每次来都会转达一些南雪衣的近况。传言最近江湖上有些动荡不安,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知详细,只见庄主南少卿常常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南雪衣越来越忙,好像是在铸一把“非常重要的剑”。。。胭红说少庄主忙归忙,但也没有忘记慕绯的事。她有时会突然糊涂了,推开慕绯的房门走进去,然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她会一言不发地又关上门离开,神色复杂得让谁也猜不透她的喜怒忧伤。
  
  “绯儿,少庄主心里还不是不忍,时时刻刻都牵挂你你知道吗!你就低下头给师父道个歉,彼此都有个台阶下这事儿不就过去了么。。。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师徒俩怎么会怄气怄成这样!”
  
  胭红反反复复地劝,甚至已经把书写忏悔信的纸笔都放在了慕绯面前。十四岁的少女颤抖着握住笔,弯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淡淡的影,些许濡湿的泪痕宛如水色泼墨的晶莹。她费着力气写下了“师父”两个字,就再也下不了笔。。。
  
  “绯儿你。。。”胭红恼了,不知这孩子心里还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她一把抢了笔拽过纸,临摹着慕绯的笔迹,歪歪扭扭地补上“徒儿错了”四个字。然后丢下一个怒其不争的眼神,拂袖而去了。
  
  慕绯表面上倔到无可撼动,知道胭红会把那封真假参半的忏悔信送出去,心里还是默默地等着胭红能给她带回好消息。。。
  
  ※※※※※※※※※※※※※※※※※※※※※
  她日复一日地等,日出东升,月落西沉。师父不曾来看过她一次,连胭红也不知怎么了再也没来过。她常常倚着小院的拱门张望,庄里一片风平浪静却又像是暗藏波澜。。。除了换班的守卫以外她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像是被丢弃被遗忘,像是与这个世界再无关联。
  
  只见二月末将近开春,却仍是愁云惨雾,冻雨绵绵。连守卫的家丁们都心事重重,让慕绯不知外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禁足已满两个月,慕绯急了,师父若是再无表示,到下个月她岂不是就要卷铺盖走人了么?!
  
  她想到了老夫人,这四年在庄里师父和老夫人是最疼她最护着她的人,如今惹毛了师父,如果能请动老夫人出面,说不定就能把她从废园里“救”出来。于是慕绯彻夜不眠,赶出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只等着有人来探望时替她转交给老夫人过目。。。
  
  七天后,荒废如坟的废园终于来了人。
  
  十八岁的龙阳出乎意料地出现在慕绯眼前,这四年来他亦是变化非凡,背负一把“忘忧剑”,星眸如画,长身玉立,双眉斜飞入鬓,翩翩俊朗如真正的少侠。他虽然沉稳了些,但一笑起来依然隐隐可见少时的邪魅不羁。
  
  他这次全然没了笑,那一脸的沉重冷肃俨然就是不祥之兆,所告知的真相的确如五雷轰顶:
  
  “绯儿,老夫人病危了。。。她半个月前突然昏迷不醒,旧病复发且急转直下。庄里上上下下都焦头烂额,师父和二师父简直是。。。所以这段时间二师父是不可能顾得上你了,你要好好待着,就算三个月满二师父没来接你也给我好好待下去!二师父不可能有把你逐出师门的想法,明白了吗!”
  
  慕绯浑身一颤,手心捏着的“求援信”亦是命兆般地飘落在地。仿佛手里的救命稻草一下子被烈火吞噬斩断。。。脑海里浮现出老夫人慈爱的笑,老夫人的叮咛侃侃而谈;师父曾经的拥抱亲吻,师父临走时冰冷刻骨的眼神。。。
  
  瞬间头痛欲裂,想象着废园外发生的一切,慕绯再抬头时泪水便滚落下来,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那。。。那师父她。。。还好吗?”
  
  “很糟!”龙阳喝了一口茶,深锁的眉宇流露出无尽的疲倦与忧伤。微睨了一眼泪光迷离的少女,长长叹息道:“我知道你在怨什么,那姓沈的小子已经回渝州老家了,往后在书院肯定再没有哪家公子敢喜欢你了。师父的做法虽霸道了些,可你要理解她的心哪!就像。。。就像做娘亲的看着自家女儿出嫁,哪个不是又伤又痛,你舍得下她,她可舍不下你!”
  
  龙阳摸了摸鼻梁,也不知这么比喻是不是欠妥,又继续道:“你看现在这个时期,你要是能陪在二师父身边,给她安慰替她分忧该有多好!”
  
  慕绯无法克制地把脸埋在了掌心里,哭得酥肩战栗,声声痛苦凄然。她无尽无望地等待、思过、忏悔,她不知自己能如何表达这种心情,对那沈公子的一瞬心动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今连他的模样都已模糊不清。却每日都会念想着师父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烟熏火燎的工坊里汗水淋淋,辛苦铸剑?是不是还会去琴坊一个人抚琴直到深夜?如今她不在了,师父是不是还会去碧云山,一个人练剑?
  
  分明想在心里,却不能迈出废园去看她一眼。分明身处同地,却像是咫尺天涯般的遥远。。。
  
  “好了好了,莫要哭了。”龙阳听她哭得揪心,叹惋着道:“师兄该走了,记得下次见到师父一定要道歉赔罪。你要是再惹她生气,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丫鬟下人的,谁也保不了你!”
  
  又过了五天,师姐宫凌和玄璎一起来废园探望,却是送来了一套粗麻孝衣。。。
  
  铸剑山庄老夫人潘蓉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终是在那年的三月初一在乾坤别苑辞世。
  
  出殡那天阴雨绵绵,山庄里几乎所有的弟子都集齐浩浩荡荡地出发送葬,唯有慕绯只能撑着一把破纸伞站在废园外的眺望。风雨中传来了阵阵压抑的鼓乐,挽歌声起,一唱三叹。吐露在蒙蒙雨雾中,带着说不出的缥缈悲凉。。。
  
  十年辉煌富庶,名震江湖的铸剑山庄,因老夫人的过世渐渐呈现出了华丽背后的萧瑟黯然,整个山庄都像是罩在一层沉闷狭窄的茧里,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慕绯的心渐渐沉淀下来,尽量不去在意那些无处不在的不祥预感,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肆意妄为,她迫切地渴望担当,渴望成为师父的左膀右臂。万一山庄出了什么事,她也一定要和师父共存亡!
  
  一个人的夜里,月色明亮,映在废园的白石地上宛如一片盈盈的湖水。树影飘摇,火光耀动,慕绯孤坐在门槛上,朝着南家祖坟所在的方向烧纸钱。老夫人生前待她极好,她却这般不孝,身陷囹圄连最后一程都不能送送老夫人。只能托人求人弄来不少纸钱,让她对着虚空烧一烧也好。
  
  “为师问你,你是喜欢那沈家公子了么?”“既然自认无错,就给我待到认错为止!”
  
  “师父。。。”乌黑的发在夜风里微微吹拂,空荡荡的门廊下只有几盏风灯摇摇晃晃,慕绯想起南雪衣离开时眼中一掠而过的痛楚,背影孑然如一只翩飞的惊鹤,气若游丝的惆怅,飘渺云端似的离去,让她唯恐再也触不到那一丝温暖。。。
  
  娘亲病逝,现在的她,心里一定是痛得把什么都忘记了吧。。。
  
  慕绯瑟缩着,忽的将手伸向那燃烧的火堆顶端,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明媚游离的幻象,梦呓般地喃喃了一句:“快四个月了啊师父,你还有多久才能想起我。。。我都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配乐《金缕衣》

比较过渡的一章,大家觉得对绯儿的惩罚够了吧~~~可怜的绯儿下章就能见到师父了,而且还有同床共枕的好戏~~~
不过也会有突发事件,阴云密布的铸剑山庄还会有祸事发生
求花花求抚摸~~~~大家周末愉快(^o^)/~


☆、第十七章 危情 。。。 
 
 
  月明星稀,夜风呢喃。
  
  然这颇为静谧的夜里却有人长久地徘徊在白玉牌楼的门廊上,来回踱步,心事重重。老管家林哲年逾五十,多年辛劳兢兢业业,伛偻的背脊在灯影下更显萧索。。。
  
  这栋白玉牌楼名曰“乾坤”,以当初老庄主南震英未铸成的血剑乾坤剑命名。即是山庄正门的入口也是历代庄主坐镇理事的地方。南少卿的书阁一直灯影幢幢,老管家似是遇到了什么难拿主意的事,一直候在门口犹犹豫豫。不一会儿,又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叱骂声,骂的人心烦意乱。。。林哲再也无法忍耐,推开房门便径直走了进去。
  
  “庄主?”他恭恭敬敬地低唤,在铸剑山庄四十多年辅佐两任庄主,林哲早已是德高望重不必太拘于礼数。此时正四下寻着南少卿的身影,“那件事”如果不尽快解决,山庄今后恐怕永无宁日了。。。
  
  “庄主!”林哲蓦地抬头,借着屋里的幽幽烛火,看清南少卿脸色的瞬间就吓了一大跳。。。只见南少卿一身孝衣斜靠在椅子上,书案上两坛女儿红,青瓷大酒碗,酒液直洒上了满桌堆积凌乱的案卷。男子酒醉熏熏,披头散发,眼神却亮的怕人!
  
  他的五官本是生的极好看,淡朦的月色在他的面容上投下一层暗一层白,带出了玉一般的精润。黑瞳深邃如墨玉,唇沾酒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慑人的邪肆狂浪。
  
  林哲心底骤寒,家丧期间忌讳颇多,庄主却公然在此饮酒放纵,实在是大逆不孝!又想庄主现在必然情绪诡变,若是再催他拿主意,岂不是火上浇油?
  
  “她还没走?”老管家正万般挣扎,南少卿却已开了口,眸光犀利冰寒。
  
  “是。。。”林哲应允道,“好歹也是临安江家派来的媒人,我们好茶好饭地招待着,那妇人带着两箱聘礼等了一天不见庄主,便叉着腰在紫雨楼正厅骂上了,属下。。。属下就做主把人轰到庄外去了。”
  
  “呵,从哪儿来,滚哪儿去!”南少卿脸色青白如鬼,勉力压着心头积郁的怒意吐出了四个字眼:“雪衣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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