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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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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荣想了想,对霍榷道:“你小心些,别惊动了人,将老太太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拿去你府里审问。”

“是。”霍榷应下就去办了。

霍老太君的病果然又好了两日。

而这中间发生了件很小的事儿。

霍老太君不喜熏香,倒是喜欢花草,其中以兰花最甚。

可袁瑶常拿来浇药的花死了,于是霍夫人就又送了一盆。

那盆花乍一看倒是很像兰花,问霍夫人,霍夫人说是贝母。

袁瑶知道贝母有止咳化痰,清热散结的功效,便未多想。

只是过了一夜,霍老太君的病又发了,且因频繁的发作,这回更重了。

请来范德海,说还是因中毒了。

让全府上下都震惊于下毒之人的猖狂,顶风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投毒的。

霍荣知道不能再姑息了,也顾不上会打草惊蛇的,彻查府里上下。

府里一番清理,可除了查出暗中有人私带府里的东西出去当卖以外,根本找不出府里有毒物的蛛丝马迹来。

难道毒物藏外头去了?

可这般频繁的偷运毒物出去,不能够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的。

而这几日祯武帝又以霍榛为由,对霍荣步步紧逼,霍荣心力憔悴的。

就在众人陷入谜团之中时,袁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每当范德海来给霍老太君诊治时,那盆贝母就一定不会在,一旦范德海走了,那贝母又出现了。

袁瑶回去找《花集》查,也都说贝母性味苦、甘、微寒;归肺经;可用于痰热咳喘,咳痰黄稠之症等等。

无害的。

正文 23414日第二更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完成。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五)

只如今非同寻常;袁瑶知绝不能错纵了。

偷偷留下房里的花各一朵后,袁瑶就让人将放霍老太君屋里的花草都一概搬走;并勒令一张叶子都不许出现在霍老太君屋里。

霍老太君身边的一个婆子就道:“二奶奶;不是老奴多嘴;如今老太太病在床上,每日就指着这几盆兰花解闷的。老太太这要是醒来;见没了这些兰花,还不知道怎么样的。”

袁瑶道:“老太太如今别说有心思看花的,就是安坐着都不能顺气的。只是小时听家中长辈说,病弱之人不好同花草一室的;花草亦是有灵性的,日夜吸取天地之精华。平日里你若是好好的还罢了;若是身上有个病痛的;那些个花草就连人的精气都吸了去了。我年轻不知道这话的真假,可事到如今,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那婆子还要说话,袁瑶又道:“再说了,花我又没让人丢了去,老太太先看再抱来就是了。”

这下婆子也无话好说了。

说来也巧,这花搬走没一日,霍老太君三剂药调服下去,又有了好转的迹象。

众人脸上这才有了喜色。

袁瑶便将那些花拿给霍榷瞧,又一一说了名称,才道:“伯爷,这花都是老太太喜欢的,有些原就放在老太太房中的,这些个贝母是后来太太拿来放屋里,给老太太把玩的。”

听到提起霍夫人,霍榷的眉头就发紧。

袁瑶接着说道:“只是说来奇怪,我今儿将这些花花草草都一概让人拿走了,老太太病那么恰巧就好转了。”

霍榷想些什么,袁瑶自然明白,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悄悄地将花都给了霍榷。

“所以,我想让伯爷拿这些花去给人瞧瞧,到底是一个什么功用的。”袁瑶道。

霍榷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就把花都收。

霍老太君被人下毒是家丑,霍榷不好将东西拿到别处去给人瞧的,便寻了机会到范府去给范德海瞧了。

范德海也是爱兰之人,起初见霍榷竟然折了这些个兰花来,实在是痛心不已,还发了好大一阵脾气的。

可等霍榷说清缘由,范德海这才仔细地瞧了起来。

“这里头怎么有这东西的?”范德海捡起其中的一朵,皱着眉问道。

霍榷也看着范德海手里的花,问道:“这贝母怎么了?”

“贝母?”范德海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笑道:“没错,是有叫贝母的,不过是草贝母。”

霍榷怔了怔,“草贝母?这……草贝母同平常里的川贝母、土贝母一类的有何不同吗?”

范德海道:“不同?何止是不同的,一个是能救人的,一个是能杀人的。”

霍榷就觉着猛地吸入了冷气一口,“先生可否仔细说话?”

范德海捋捋长须,道:“这草贝母,在南边也称山慈菇,味苦,性温,有毒。曾有人将其当做是川贝而误食丧命的。”

霍榷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要是只放在房中做观赏之用,又会如何?”

范德海道:“此花气微,却有粉性。而小儿同年老之人气道最是娇气脆弱,经不住这毒物的刺激,常常会引发……”

说着,范德海止住了话了,似乎想到什么了,一把抓住霍榷,问道:“这花可是你们老夫人屋里的?”

霍榷僵硬着颈脖,很缓慢地点了点头。

“快,这东西可不能在老夫人屋里久留的。”范德海急忙道,“老夫人已年迈,更经不得这些毒物,久而久之定会因毒发窒息而亡。”

霍榷除了不住地说,“花搬走了,幸好搬走了。”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回去的路上,霍榷的理智和亲情将他来回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对霍夫人早起了疑心,他知道霍荣亦是,可但事情红果果地摆在他面前了,他又难以置信了。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祖母,他该如何才好?

且若是霍荣知道,霍夫人定是活不了了。

霍榷混混沌沌地回了威震府,他连去告诉袁瑶的气力都没有了。

袁瑶要是问起,他该如何说的?

说他亲娘竟然是蛇蝎心肠,大逆不道地要毒害他的亲祖母?

霍老太君的病在慢慢好转,霍荣的心放下了大半,可霍榷却越发沉重的。

这事儿霍榷谁也没敢告诉,只暗暗派人盯紧了霍夫人。

霍夫人要打理镇远府里的庶务,每日只傍晚的功夫过来瞧瞧的。

发现屋里的花草都部件是,霍夫人自然有问起过的,只是袁瑶回得很好,霍夫人没的道理,又怕过于明显,让人疑了那些花的,便也不敢多强硬的。

可自从有了上回依兰花的事儿,霍夫人也是吃一亏长一智了,记住教训了。

一见那盆草贝母被人移走,霍夫人立时就拿了来烧毁了,不遗半分把柄给人的。

只是这般一来,霍夫人的毒计就不能成了。

“多事儿的袁氏。”霍夫人恨恨道。

霍夫人心道:“这老太婆一日不死,就一日压在我头上不得安宁。既已如此,我更不能饶了这老太婆,她不死不休。”

翌日,霍夫人将霍荣送出门去,又料理了些府里的琐事,巳时让人准备了车马,要出门去。

霍夫人的马车才一出镇远府,就有人去回了霍榷。

而霍荣早上从镇远府出来,才到的提督衙门,就见早有人在里头等着他了。

是祯武帝要召见霍荣。

霍荣也还知道,祯武帝经这些日子的步步紧逼,试探他霍荣的底线,今日也该是双方坦诚不公的时候了。

随着来人的引领,霍荣一直被带到了长寿宫。

长寿宫同宁寿宫同一线,不过是一在东一在西。

这长寿宫曾是太皇太后所居的宫苑。

曾经权倾一时的长寿宫,随着太皇太后的薨逝,不复往日的光彩,空荡荡的。

祯武帝就坐在太皇太后曾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一壁寿山石嵌玻璃镜的屏风,屏风前檀木的宝座。

宝座上是明黄妆花缎的座褥、靠背和引枕。

宝座左右是香几和香筒,香筒之后是各一雀翎的宫扇。

太皇太后就成坐那上头辅政国事,哪怕弥留之际都放心不下大汉的江山。

为大汉,太皇太后可说是鞠躬尽瘁了。

想起这些,霍荣不禁湿了眼眶。

而这时,有人说话道:“朕曾以为,皇祖母她不喜欢朕,所以才一再地打压制约着朕。说不曾怨过皇祖母,怨过你们霍家,那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言。”

霍荣向说话的人跪下。

在青灰的帷幔后,祯武帝走了出来,“可如今朕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太皇太后的苦心,更白你们霍家的忠心。”

霍荣向祯武帝叩首,“为皇上,为国尽忠,是臣等的本分。”

祯武帝那里会听不出,霍荣又防备开了,在同他打官腔的。

祯武帝叹了口气,干脆也不做了客套,道:“你就真的不顾你儿子的性命了?”

就见匍匐在地上的霍荣脊背就是一僵。

为人父母的,那里会不顾儿女的,可祯武帝要来换的东西,所牵扯到是更多人的性命。

霍荣慢慢从地上直起身来,悲壮道:“皇上,老臣不是没退下过。”

在太皇太后薨逝后,霍荣就退下过,带着霍家低调而隐忍地退下,度过了权力结交的最危难之时。

后来是祯武帝请的他回朝,震慑的朋党之争。

他霍荣不是贪恋权势的人,可如今他一旦再退,“而是皇上……你要他们死的人太多了。”霍荣终于喊出了心中的顾忌。

那些人里,有他的长子,有一直跟随着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老部署,他不能不顾他们的性命。

如今骁勇伯萧宁虽掌京中三大营,可谁都知道萧宁这督统在三大营里不过是个名头的,早被架空了的。

因为那里头全是霍荣的人,他们只听霍荣一个人的。

除非霍荣死了,可霍荣正强健,而要是一旦霍荣是死于非命,他那些老兄弟老部署又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而朝代变更都有可能。

所以霍荣不能死。

而以防生变,唯一的法子就是让霍榷全身而退,那时祯武帝逐个将霍荣的人除去才能真正收回兵权。

由此可见同马家和王家相比,霍家更令祯武帝觉着棘手。

可当初为何霍荣就顺利退下了,而他那些老兄弟为何又平安到今日的?

很简单,因那时祯武帝左有太后虎视眈眈,右有朋党之争,他自顾不暇尚且来不及的,那里还顾得上这些的。

“倘若……”霍荣的声音一时沉重了许多,“犬子终须要他们的性命来换,老臣……老臣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说罢,霍荣再次叩首,头重重碰在地上,一滴泪水打湿了地上厚厚的尘土。

祯武帝大步走了过来,“你终究还是说出来了。”扶起霍荣,又道:“若是朕以祖宗之名起誓,不会伤他们任何一人,你又该如何?”

霍荣摇摇头,“老臣和他们不死,皇上要不回兵权。”

祯武帝却自信地摇摇头,“表叔和他们都曾是我大汉的功勋,朕若是将其诛杀了,只会背离了人心。失了人心,朕就危险了。”

霍荣不语,默默地听着。

“所以朕苦思了良久,终得一两全法。”祯武帝郑重道,“表叔,治水吧。”

霍荣猛然一震。

正文 23515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五)

郑得时是当朝最擅水务之人;他能在江南水患、水石流那等凶险的境况中,确保了江南大部堤防的安然;如何在回了京城巡查过那摩海的堤防后,便染病不朝了?

有人说郑得时是浪得虚名;也不过如此;小小那摩海就让他现了原形。

然,只要到堤防上走过一回,了解清楚那摩海两岸的地形,良田分布和归属的人,就该清楚有多难。

而这难,并非是洪水有多难治,而是权贵猛于洪水,稍有不慎那便是一家性命不能保了的。

郑得时不过是个小有名声的治水之人;他个人的名声同一家性命比起,便几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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