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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后妃升职手册-第68章

小说: 后妃升职手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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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一个月,终于到了除夕家宴了。从前宫里有什么宴席大多在排云殿里头办了,现在因着上次静昭容在那里诞下鬼胎,大为不吉。所以索性将后头的盛筵都设在重华殿里头。

一时重华殿里头燃着上千枝明晃晃的蜡烛,直照的殿内亮如白昼。这次除夕家宴,位分略高些的后妃们都入了宴,皇子皇女们便更不消说。除此之外,容景轩还特意钦点了些名臣武将等入宫用宴。

容景轩与皇后、太后并上德妃坐在正中的金龙大宴桌上头,下头再由西向东一字排开另摆了几桌:西边第一桌乃是宜妃、恪妃与贞芬仪;第二桌便是庆妃、和昭仪与陆嫔;最东边的便是静昭容、穆芬媛与明宝林。在下头又是十数桌陪宴,上头坐着的都是顶尖的文臣武将,或是王孙贵胄。就连位分颇低的清才人,也在下头的陪宴上混了个座儿。

这次坐的位置不如前头那两桌那样顶好,但没有和宜妃、恪妃等坐一处,林黛黛已经非常满足了。这种除夕家宴,往往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显出一种皇室一团和气,前朝政通人和的样子便好了。

然而实际上,这样一顿家宴下来也让人很有些疲惫的:按英朝规矩,才开宴每人都得吃一碗六个饺子。因着太后信佛,所以他们吃的都是素馅的,林黛黛吃着觉得还好。容景轩当然毫无悬念的吃到了两个夹着金锞子的饺子,皇后也吃了两个夹着银锞子的。而微妙的是,德妃吃的饺子中竟也有一个夹着银锞子。

林黛黛看着德妃的样子,猜若不因为那银锞子太大,德妃恐怕宁愿吃进去,也不要将那锞子吐出来。才吃完饺子,坐在下首陪宴的里头就有人问话了:“皇上,昶贵姬是身子不适么?微臣怎么没见着她?”

容景轩一时无语且无奈的看着下头的这个愣头青——这个愣头青正是他的表弟定国公。属于他生母孝昭仁太后母家那边仅剩的几个亲人,这傻子娶了清河崔氏女,且十分惧内,他问这句话想来也是受旁边的定国公夫人差遣。

容景轩的想法是,让昶贵姬给他生个健康肥壮的孩子,至于昶贵姬自己,能活便活,不能活便算了。但为了皇家体面,他从未明旨申饬过昶贵姬,只想由着她自生自灭,所以一时颇有些犹疑。

他正不知怎么开口时,皇后微笑着说:“大年夜的表弟说什么浑话,贵姬好得很,只是有些不便见人罢了。”定国公见皇后和蔼,越发肆意:“既然贵姬很好,那就让她也来嘛!大年夜里头的,一人孤身呆着多没趣儿!表哥!”

在容景轩眼里,定国公这个白痴弟弟从来都是像弟像子又像狗的,此时竟被他给难住了——他早未见过昶贵姬了,早不知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见人。但若执意不让昶贵姬出来,反而可疑——这次收拾乃蛮,他还有用得着崔家的地方呢。

这时他正见皇后对他不动声色的点着头,便对莫怀德一挥手:“那便将贵姬宣来吧,外头地上湿滑,你仔细些。”这时他心中有些暗悔——可以用地上湿滑,孕妇行走危险来拒绝这个表弟嘛!

昶贵姬来的很慢,直到林黛黛用完一品燕窝鸭腰汤,席上预备着转宴时,昶贵姬才姗姗来迟。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姗姗”而来了,林黛黛看着此时胖的已经变了形状的昶贵姬心头一惊。昶贵姬初到重华殿时,林黛黛还没认出来究竟是谁——宫里只传贵姬养的很好,却不知已经“好”到这个程度:昔时一双灵动的妙目已经被沉重的眼皮给覆住了,露出的十指也不再纤直。大约觉得让她空着手来不像,宫人给她带了个红宝赤金戒指,反将她的手指卡成了一截一截。

小腹那里更是高高隆起,虽然身孕还不足七月,但肚子已是极大了,上头的胸更是起伏汹涌。昶贵姬每踏一步,都使身上如腻玉的肉一颤。

从小被容景轩当笨狗养大的定国公不懂这些皮里阳秋,只以为昶贵姬不来的原因是发胖不好意思来,当下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一掌十分清脆,竟如打在昶贵姬脸上一般,原本因着发福而粉红的面颊,又添了一抹红,惹得她更像富贵的掌柜夫人一般的人物。一时林黛黛都为她难堪,更瞧见坐在惠王身边的惠王妃悄悄掩住了自己的嘴——竟还有这样的妃子,真是有些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太抽!回不了话!不抽了再回话!

☆、第75章除夕家宴

大约因为林黛黛这一桌坐的都是温缓人物;容景轩便特指了昶贵姬坐到她们那一桌。林黛黛这一桌上酒膳共是二十品;还未怎么开动过,只是热锅已经撤下了。容景轩还特将自己桌上的燕窝肥鸡丝热锅给指了下去赏给昶贵姬,昶贵姬只能由身边的侍女搀住谢恩,接着便吃那热锅。

她的神态十分从容;与她当时做倾城一舞后的神情相去不远。见阿丑正盯着她,还颇优雅的一笑:“太医说我肚子里的是个小皇女呢,公主多个小妹妹了。”林黛黛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反而是庆妃微笑着接过话头:“云韶府的上去了;赶紧看戏才是正经!”说着伸指点了点台上。

宫里各个时节都有节令承应戏;多为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之作,林黛黛初看还觉热闹,看久了也不觉有什么。除夕夜里演的是《如愿迎新》;但这时位分最高的庆妃开口了,昶贵姬只能跟着一同看台上的戏。

一出《如愿迎新》将将演完,坐在上首的容景轩就为究竟是点《百花献寿》还是点《彩炬迎新》与太后争执起来。太后只含着三分笑意说道:“既是除夕,自然该点除夕时候的承应戏了,快叫云韶府的演一出《彩炬迎新》来。”容景轩忙伸手止了:“是除夕不假,可今年不正是母后六十圣寿么?还是先上一出《百花献寿》,权当先为母后暖寿吧!”

容景轩从前对太后也还客气,却不像今天这样殷勤。庆妃见林黛黛面上透出的几分狐疑,只端起杯子掩住嘴角的笑,边小声说:“过会子说给你听。”

二人还在推来推去,这时惠王所在的那一桌却传来了一阵异动。惠王妃今天正与惠王一起来了,庆妃听见那头的骚动只急急望去,生怕自己妹子吃亏。

容景轩自然也听见了这阵异动,朝后头看去,只见惠王夫妻身边的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惠王妃,而惠王妃大约不小心将什么污物弄到前襟上了,正不停用帕子去拭。一旁的惠王动作也奇怪,竟满脸喜意的掴了自己一掌。

容景轩见惠王这样的情状,一时好笑,只放大声音略带笑意的问:“端儿,除夕夜的就挨你媳妇儿训了么?”惠王妃听了这话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只站起来嗫喏道:“臣媳,臣媳没有……”一边脸羞得绯红。

惠王见了忙站起来行了个半礼说道:“是儿子不当心,忘了王妃不好吃狍子肉,还特夹了一块给她。”惠王妃吃不惯狍子肉,反应也不至于如此激烈,容景轩只想了片刻便笑道:“可是有好消息了?”惠王妃听了这话更是羞得不行,只将帕子掩住羞得通红的脸。惠王乐道:“已经快三个月了,府里大夫说胎气很稳!”

惠王(:文')的样子(:人')看起来(:书')又老实(:屋')又得意,容景轩只笑啐了一声:“德行!”转而又对着莫怀德说道:“朕记得有个金镶宝石桃蝠簪是么?你去寻来,并着那些个点翠嵌珠宝五鸾钿一起去拿给惠王妃。”说完又直接从大拇指上取下带惯了的双喜字錾金扳指,另赏给了惠王。

皇后心更细些,这时只略带着几分笑意说道:“都是有着身子的人了,还顾及该用什么首饰么?依我说,待会宣太医院院判来给惠王妃再诊一次才好,院判到底比外头的大夫强些。”容景轩听了也不如何承她的情,只略敷衍的夸道:“皇后有心。”

至此,除夕家宴,便是惠王拔了头筹。

林黛黛只打量了一会惠王妃,此时她面上的绯红仍未散去,坐下后带着几分赧意的轻轻拍了惠王几下。惠王只高兴笑着,边亲手将那狍子肉端开。随着惠王妃的动作,她耳畔的粉晶耳坠只轻轻碰脸颊,惠王也不顾上用膳了,只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惠王妃试着抽了几次,发现挣不脱,索性不再挣了,只含笑望着惠王。

吕灵盈比先时进宫时多了几分温婉与柔和,惠王与惠王妃间究竟如何,不需听外头如何传说,只看二人这执手相看的样子,就都知道了。林黛黛一瞥眼看见昶贵姬正望向那边,面上竟不是愤恨的,只痴痴的看了许久:“这样好,他们这样好。这本该是……”

庆妃听到这里,怕她说出些什么来,只端起杯子对林黛黛说:“妹妹尝一尝这酒,今年进的莲花白很好。”

昶贵姬仿佛陡然从自己的美梦中惊醒,身上只颤了一下,又低下头吃容景轩赏下来的热锅。

惠王那边未缠绵许久,便不断有皇家贵胄来敬酒,不单敬他,还十分促狭的要惠王妃也喝。惠王只能将惠王妃的那杯也喝了下去,只这样不消几次,惠王面上就有了薄醉的意思。

昶贵姬这时已不再看向惠王那边,只专心低头用膳,过了半晌大约吃饱喝足了,便对着一直守在皇后身边的蓟春轻轻招了招手。

蓟春忙轻轻走了过来:“主子什么吩咐?”昶贵姬说道:“久不曾出来了,现在有些乏,你帮我问问你们主子,我能先回晏昵殿么?”她今天出来本来就是昭告天下——皇家没有亏待昶贵姬,这时四肢健全的出来溜了一圈,用了膳,已是恩典了。她再要回去,皇后自然允了。

蓟春好容易才扶她站了起来,偏昶贵姬便拉住她的胳膊不松手了:“我身子沉得紧,她们做事毛躁,我不放心,姑娘送我回去吧!”林黛黛听了心中一个激灵,见这下不寻常,不知她又有什么招。昶贵姬见蓟春迟疑,便又求了几次:“姑娘帮帮忙,送我回去吧!”

蓟春不知昶贵姬厉害,只被她求了几次,便去同皇后说了。皇后听了也不很上心,只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做事谨慎些,去吧!”接着便由蓟春亲送昶贵姬回了晏昵殿。

林黛黛委实不知昶贵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只暗自心惊肉跳的同庆妃对视一眼——昶贵姬好像算计到皇后头上了。

接着倒是没什么波澜,不过是大家拼着拍容景轩与太后等的马屁罢了。等又演了《生平除岁》、《锡福通明》之后,好容易熬完了除夕家宴,后妃才能回各自宫里头,这时阿丑早睡着了。

庆妃因与林黛黛相熟,早就商量着索性一起守岁算了。林黛黛也觉着大年夜几个人守在兰林殿,凭殿内装饰怎么奢华,终究无趣,便应承了庆妃,到她的温室殿一同守岁。

庆妃原想见一见自己妹子,偏皇后十分认真的将惠王妃夫妻留在宫中,又将太医院院判宣进宫来,为她号一号脉息。此时惠王妃正在宜妃的增成殿里头,等着太医号脉。而惠王已被一*促狭的灌得烂醉,也躺在增成殿里头休息。

容景轩等家宴散了,也没有按规矩去皇后的昭阳宫里呆着,而是先去了养心殿。在养心殿里头,他只命斟了一盏浓浓的天池茶来,半晌才对莫怀德说道:“惠王还未出宫吧?将惠王请来。”

说完便命所有人都出去,只留自己一人呆在桌前。想起惠王今日那欢喜样子,一时又是不舍又是伤感——初知道宜妃怀了惠王时,他也是这样欢喜的,一晃眼连惠王都要做父亲了。想到这里正按惯常的去摸大拇指上的扳指——哦,今日已经赏给惠王了。一时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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