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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妾当然不如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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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笑:什么应该的,晚词都嫁人了,你也不欠她什么,真是个傻孩子啊!

面上我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如今晚词父母双亡,在洪家是妻不如妾,处境堪怜,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语声娇柔凄切,姿态楚楚可怜。

江南转过脸,痴痴地凝望着我:“晚词,我真的没想到……一别两年,事情变成这样。”

我抬起盈盈泪眼:“晚词好后悔啊!”我抽出一条熏香帕子,轻轻拭泪。

袅袅的香味中,江南怔忡地看着我,如在梦中,久久,他低喃:“别哭……我再也不出海了,就在你身边,远远的照顾你。”

我抬头,幽幽瞥了他一眼,极慢极慢地绽出一抹浅浅的笑,娇声道:“江南~~!你对我太好了,叫晚词怎么回报呢~~?”

我风情妖娆地起身,袅娜地弯下腰,殷殷地为他续了茶,慢悠悠递到他的唇边,让袖口的熏香充分在他身侧萦绕。

他浑身一僵,颤颤地伸出双手接过小小的茶碗,我故意很慢很慢地松开手,让他紧张僵化的手指和我的手指来了个“第一次零距离亲密接触”。

毫无意外的,茶水又泼了些出来,洒在他的前襟上。

我偷笑得要抽筋:小江南你这两年不会从没有过女人吧?怎么这么青涩啊?一点也不禁引诱。搞得我都有些不忍心拿你当小白鼠了。不过,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我狠下心,继续实验……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晚词不是故意的哦!”我娇滴滴地致歉,并急急弯下腰用帕子帮他擦拭衣衫上的水渍。

他忙放下小茶碗,窘得脸要滴出血来。

我弯着腰,头垂在他面前,手在他衣襟上忙活,他紊乱的呼吸声和“咚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就在耳畔。

“擦不干,怎么办嘛?”我装作又羞又急的样子,抬头媚眼流盼、娇声相询。

此刻,他的脸离我不到十公分,正魂不守舍地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是迷蒙的雾气。

我柔媚地望着他的眼睛,用嗲嗲地、小得几不可闻的气声再问:“江南……怎么办嘛?”

他蓦地一把抱住我,勒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晚词,晚词,晚词……”他痛楚的一遍一遍低低地唤着梦中情人的名字,“我该怎么办?……晚词……”

他的怀抱宽阔结实,但于我却十分陌生。

第一次实验,非常成功。不仅验证了连恒的媚术是多么厉害,而且拉开了一场蓄谋已久的外遇的帷幕。

见好就要收。我轻轻挣脱出他的拥抱,低低道:“江南,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但……”

他低着头半天不语,再抬头时,眼中似有泪痕:“我知道,你已是洪非尘的人。刚才,是我情难自禁。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可是我见到你,就很受你吸引……”

“现在,也只有你,对我还是真心。”我轻声道。

他有点悲凉:“晚词,但愿我的真心,不给你带来困扰。”

我暗赞一个:好人啊!时刻惦记着晚词的处境。

“是啊,这里毕竟是洪家。这个月二十日,洪非尘会到杭州去谈生意,届时我们同游南山招隐寺如何?”

他大眼睛一亮:“好啊!”然后脸色一垮,“可是被人发现,我是男人不要紧,你的清誉就要受损了!〃

也是哦!封建礼教猛于虎,吃人都不吐骨头!心念一转,我妩媚一笑:“无妨。到时我雇辆车出门,然后在车上换上男装,我们巳时正(即上午9时)在招隐寺门外竹林西边见。”

江南同学闻言大喜,自觉的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你多保重!”

我将其送到勤慎楼的门厅,目送他恋恋不舍地离去。

★★★

刚准备转身回房,忽闻一声铮铮的琴音裂帛般划破沉寂的空气。

紧接着,整个庭院里都响起了疾风暴雨似的琴声。声声铿锵,像惊雷震响;狂风乍起;似惊涛巨浪;激流奔腾。我被笼罩在这排山倒海的琴音中,震撼万分。

蓦地,琴声一停,所有的风暴戛然而止。然后;一声低沉雄浑的颤音;震人心魄地响起,如虎啸山林; 如龙吟水沼,如万马齐喑……

渐渐地,琴声势缓,如行云流水;月光泻地。我刚松了一口气,那琴声又骤然一变;再次如狂风暴雨般响起……琴音敲击着我的心脏;只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感觉;令我心痛神伤!

“铛”的一声,激越的琴声突然生生停止,似乎,是琴弦承受不住这排山倒海般激烈的情绪而崩裂了。

紧接着是一阵狂乱无章的琴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怔怔地立在门口,心里,忽然空落落的,说不尽的黯然,说不尽的凄清。

琴为心声。

慕风……为何弹奏这样的曲子?

                  这算外遇么?A

四月十七,洪非尘就提前动身赴杭了。

“晚词,我不在家这七八日,你和宝带要和睦相处啊。”上车前,老洪同志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未待我回话,身旁的老福嫂就说道:“老爷您放心,夫人的贤惠是出了名的!”说着还剜了宝带一眼,言外之意是:若不和睦,必是妖女生事。连恒嘱我“贤惠大度”,确有奇效。

我暗笑,脸上不动声色,静静道:“您放心吧。”

洪非尘和洪福遂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耶!自由了!

正开心着,更让人高兴的事又接踵而至。

老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男子来找宝带,自称是她的表哥,说是姨丈——宝带的赌鬼老爹生了重病,要接宝带回去照顾。

“家里没有其他人了么?”我问那垂手立于厅中的青年。这人长得还算齐整,中等个,四方脸,浓眉长眼,直鼻方口,只是眼神闪烁,见之不爽。

青年侃侃答道:“姨母三年前就被姨丈气得过世了,姨丈只宝妹妹一个姑娘,如今嫁到府上这么久,也没回去过一日。姨丈生活潦倒,又加思女心切,前几日就病了。今天我看病势沉重,只好来知会妹妹一声。”

口才倒不错啊。嫁到府上?思女心切?怎么听着这么诡异、这么逆耳呢?当初明明是赌鬼卖掉女儿的!

那厢宝带急急从房里奔出来,娇声道:“姐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定要回去照看几日的!”

我巴不得她早点消失,便点头同意。

宝带大喜,忙对青年道:“子良哥,我们走吧!”说罢扭动腰肢蛇形而去。

看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我闪过一个念头,遂招手叫阿布过来,低声吩咐:“你悄悄跟着二夫人,看她父亲在何处,家中是何光景。不能让她发现。”阿布惯烦宝带,连忙领命而去。

不久阿布回来禀报:宝带的老爹住城西汤圆巷,是罗子良的房子,离洪府也就刻把钟的路。家里看门楣陈设光景一般,不甚宽裕,但也并非穷困潦倒。

我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给了阿布二两碎银,嘱咐他每日不着痕迹地前去查访一番。

★★★

老洪不在家,慕风往外面跑得也勤了,不仅要管衣铺,还要帮老洪巡查绣庄和布厂,终日见不到人影。

十九日中午,一个清秀的少女来找“慕公子”。

“夫人,我是洪记成衣铺的,我叫凤秀草……前天,我把纳好的鞋带到铺子里,还没给慕公子,他就出去了,这两日也没看见他,我就……冒昧送到府上来了。”少女有双很澄净的大眼睛,搭配着樱桃小口瓜子脸,典型的“小家碧玉”牌。

“凤秀草?”我问,“可是凤大师傅家的姑娘?”

秀草点点头。她从包袱里拿出一双银色缎面布底男靴,吞吞吐吐道:“我……是看公子脚上那双,那双已经有点泛了色,才着急给他……”

我接过来,见那软缎上绣着兰草暗纹,鞋底纳了一层又一层,做工极之精细。

“真的很漂亮!”我由衷赞叹,“是你做的么?”

她害羞地点头:“是的。老爷夫人的鞋都是绣庄的蓝婶子和王大娘做,公子管我们铺子,所以都是我做。”

我点点头,笑道:“辛苦你了!晚上不管风弟弟几时回来,我都会第一时间转交给他的。”

她红着脸,福了一福,道:“谢谢夫人。秀草告辞了。”

秀草刚走,小禾就“噗嗤”一笑:“哈,肯定是想慕风公子了,以为在家里能见到他。”

我蹙眉:“此话怎讲?”

小禾俯在我耳畔笑道:“我听她妹妹玉花说,秀草丫头梦里还叫着‘公子公子’呢!可是慕风公子眼睛长头顶上,又怎可能看上她呢?”

不知怎的,这个话题让我有点烦:“小禾,烦人家的事作甚?去绣百子图吧 ,过些天等着用呢。”

小禾领命而去。我也回房继续和写了一大半的小说做斗争。

★★★

吃晚饭时,我才看到慕风的人影。

看他满面倦容,福嫂连忙过来问:“公子吃过没?可要厨房加些菜?”她是洪霓羽——慕风母亲幼时的侍女,所以一直对慕风十分殷勤。

慕风点头道:“在外简单吃了些。福嫂,你也忙了一天,早些回房歇着吧。”

福嫂道:“那就再喝碗汤罢。”颠颠跑到厨房盛了碗甜汤来放桌上,方才告退。

餐厅里就剩下我和他。昏黄的烛火中,他美丽无暇的面庞忽明忽暗,让我没来由的感到局促、压抑。

他与我隔张椅子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淡淡道:“明个是衣铺发工钱的日子。今个帐都算出来了,就直接领了带回来。”

我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那叠银票——这可是我第一次摸到明代银票呢,上次在钱庄倒是见人家换过。数了数是三百五十两。怎么比上月多出那么多?我又数一遍,还是三百五十两。

“这个月,我分到五百一十两,”他在旁解释,“但大部分图都是你画的,我拿一半受之有愧。”

呵,轻才重义的好同志!再次刮目相看!

我也想伪装成“视金钱如粪土”,和他客气一番、推辞一番。可目前是危机四伏:绝世水稻说不准已经在怀疑我,银剑宝带时刻想把我挤下台,色魔老洪和我再多接触几次也可能怀疑我……报复未成身先死,必使若若泪满襟,我真的急需跑路的资本以防不测啊!

“风弟弟,那就谢谢你了。”现实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我也只能不客气的笑纳了。只有真金白银,才能真正安抚我这异时空来客彷徨的心。

看我眉飞色舞收起银票的样子,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的慕风终于忍不住了:“你,真的是我大嫂么?”

冰冷的话语,惊得我一颤,手上拿着的银票都吓掉了好几张。。

“我……当然是啊!”我抬头瞪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定定地看着我,天人般的面孔失了血色,衬得深邃的眸子愈加黑不见底。

“朱、朱晚词啊!”我磕磕巴巴地回答。My god,他真的一直在怀疑我!

“是么?朱晚词?”他依然定定望着我,嘴角扯出一丝飘忽的笑容。

我的心很虚。若不是惦记着帮晚词报仇,我真想立马抱着金银以神舟六号的速度逃遁了。

“我就是你的大嫂朱晚词啊!你怎么了?魔障了?”我决定嘴硬死撑到底。连恒的计划还没真正实施呢,就这么结束多不甘心!

他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递给我——是一本晚词的手写诗词集。

“我……我的东西怎么在你这?难道你偷偷进过我房间?”这本诗集我从未见过,但我不信晚词会把自己的手稿送人,肯定是他偷拿的。

“这是在后面楼上大哥的书房里找到的。”他沉声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恼怒地瞪着他。NND!你以为我喜欢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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