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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重生之大科学家-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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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党在得票率上勉强超过半数,组阁倒也说得过去。不过我们在湖北问题上与共和党理事长黎黄陂闹得兵戎相见,又把他害得远离故土困居京城,两者势如寇仇。真要组阁的话,就算他能放下这段恩怨,我们就能坦然面对么?毕竟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师又一个旅的兵力驻扎在鄂西、鄂北,段芝泉还在大刀阔斧地裁撤他编练的鄂军!”

杨永泰答道:“正因为现在谁都没有占据绝对优势,在下反而觉得大人无需过多操心,尽可以稳坐钓鱼台静看国内政局风云变幻。因为将来无论政府采用何种方式组阁,必然都绕不开我们新中国党,我们尽可以稍安勿躁待价而沽。如果我们汲汲于合纵连横化解恩怨,反而落了下乘,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见孙元起眼光扫向自己,陈训恩也说了自己的想法:“以前听大人说过一句话,叫‘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属下觉得极为精当,现在用来诠释当前的政局也极为合适。国民党一心想要排斥其他政党,组建纯粹政党内阁,可谓所谋者大。现在,国民党暂居第一大党的位置,我们新中国党与共和党在阻止国民党组阁这点上利益是一致的。

“另外,共和党虽然只占据20%的议员份额,但毕竟是国会第三大党,属下不相信他们没有组阁执政的野心。在这点上我们与共和党的利益也非常一致。联手拒敌、组阁执政,这两点利益之大,足以让黎黄陂忘却以前的恩怨。世上之事,无不利弊兼具、祸福相倚,与共和党联合组阁亦然。只要我们趋利避害、多加提防,又何患共和党背后捣乱?”

孙元起微微点头,最后又看向自己的警卫队长杨杰。

杨杰胸有成竹地说道:“在陈述愚见之前,学生首先要纠正先生的一个错误,那就是当前并非只有我们与共和党联合组阁一种可能,还有另外两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种是我们与共和党没有谈妥,最后由国民党单独组阁,实现了他们组建纯粹政党内阁的愿望;一种是国民党不愿出面组阁,共和党不愿和我们联合组阁,最后由我们单独组阁。这两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尽管很小,但并不等于不会出现。”

孙元起抚掌笑道:“耿光所言极是,是孙某疏忽了。”

杨杰接着说道:“先说国民党单独组阁的可能性。虽然先生与黎黄陂的关系欠佳,但新中国党与共和党之间并无太大恩怨,也就是说,只有私怨并无公仇。相比之下,共和党与国民党之间恩怨可能更深一些,他们肯定不希望看到国民党单独组阁这种情况出现。而且先生似乎也不愿意国民党主政。如此一来,国会中已经有超过半数的票不赞成,故而国民党单独组阁的可能性几近于零。

“再说我们新中国党单独组阁的可能性。刚才先生说过,国民党一直以来都在谋求组建纯粹政党内阁,如果达不到目的,他们甚至可以放弃组阁,甘愿身居在野党的地位,可见他们对于纯粹政党内阁这种制度的执着追求。既然如此,那就很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即国民党在知道自己单独组阁无望的情况,转而支持我们新中国党单独组阁,因为这相当于变相实现了他们追求的纯粹政党内阁!”

杨永泰以手击案高声赞道:“耿光老弟不愧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果然大才槃槃!不错,国民党或者说是宋遁初,对于纯粹政党内阁这种制度非常看重,在明知自己单独组阁无望的情况下,相较于新中国党与共和党联合组阁,可能由我们单独组阁更容易让他们接受。因为这样一来等于变相实现了纯粹政党内阁制度,二来我们在国会中只占据30%多的席位,他们随时可以联合共和党推翻我们,然后取而代之。依杨某愚见,只怕出现这种情况的概率还要高于我们与共和党联合组阁的可能性!”

陈训恩也道:“只要国民党点头,我们单独组阁在国会中通过也根本不是难事,毕竟我们与国民党的席位在国会中超过了绝对多数。”

杨杰继续说道:“所以学生建议先生不妨积极与宋遁初联系,以后局势将会大大利于我们。”

孙元起点点头:“就依耿光之见!”旋即又对杨杰说道:“去年年底我见到了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校长蒋百里(蒋方震)先生,闲聊之中他提到中国从日本学了两件东西最不可救药,一个是教育,一个是陆军。陆军什么的我不是很懂,但就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从日本学来的教育确实糟糕透顶。百里校长是军事专家,既然他说陆军不可救药,估计还真是够呛。

“正好前些日子致用医药公司与德国政府协商建立药厂并向德国军队优惠提供药品相关事宜,其中就有一个条件就是允许我们派遣部分军事指挥人员到柏林军事学院进行一到两年系统的学习培训,如今川、陕、甘、晋、青等省正在选拔人选。耿光,你要是没事的话也去德国看看吧!”

四〇三、生死来去转迷情

接到孙元起电报的时候,宋教仁已经返回上海。在此之前,他先后奔波湖南、湖北、江西等地,为国会竞选作最后一搏。

宋教仁最初预定的目标是联合共和党中的老同盟会会员,为国民党争取更多的选票,尽量压缩新中国党、共和党的生存空间,力争把国民党在国会中的份额从初选的36%提升到40%以上。如果能超过新中国党、共和党的份额之和,那是最好!即便不能,也要为国民党单独组阁创造条件。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在国会议员复选完成之后,国民党的份额不仅没有上涨,反而下跌了两个百分点;相比之下,第二大党新中国党却逆势上扬,增长了两个百分点,二者之间的差距已经缩小到34个席位。这还是在中央学会、蒙古、西藏、华侨等几个界别的议员人选尚未决出的情况。谁不知道新中国党在这几个界别中占据绝对优势?如果全部决出的话,只怕二者之间的差距还会缩小,甚至反超也不是不可能。

宋教仁只好怏怏不乐地返回上海,住进了黄浦路的慧中饭店。

当天晚些时候,他的至交好友仇亮来访。见宋教仁有些神情不属,寒暄之后仇亮便关切地问道:“遁初贤弟为何如此郁郁寡欢?”

宋教仁也不多掩饰:“此次国会选举,我党一败如斯,宋某实在是愧对江东父老,哪还能高兴得起来?”

仇亮安慰道:“遁初不必太过介怀!此次我党选举失利,实在非战之罪,谁能想到孙元起那厮居然如此大胆,竟敢不顾可能引起的沙俄干涉,在国会选举前夕大举出兵北上征蒙?——当然,我们也只是稍稍有些失利而已,并不影响大局,毕竟我们还是国会第一大党嘛!”

宋教仁摇摇头:“虽然我们还是第一大党,但在国会中的影响力却大不如前。”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去年同盟会改组和国民党成立,蕴存兄也是亲身参与者,应当知道当时党内有很多人是强烈反对的。宋某一再强调,改组的目的是单纯为争取国会多数席位和竞争组阁的需要,才勉强说服众人。至于统一共和党、国民公党、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很大程度上也是看准我们能够入主内阁,才降尊纡贵和我们合并组党的。

“如果我们这次能在国会选举中取得多数席位,并进而组建纯粹政党内阁,之前的一切质疑与抱怨自然都会荡然无存。但现在我们竞选失利,尽管勉强保住了国会第一大党的地位,但是组建纯粹政党内阁的希望非常渺茫。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保证党内党外不会发出其他的声音!”

仇亮道:“遁初,当初我们改组同盟会、成立国民党不就是为涤荡瑕秽以适应时代发展么?只是那时为了壮大声势以应对国会竞选,难免有些泥沙俱下,致使我们有一百多万党员的国民党才将将与十万党员的新中国党席位大致持平。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或许通过这次竞选失利正好可以汰除那些趋名逐利的势利之徒,提升我党的战斗力!”

宋教仁良久才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听到宋教仁说出《论语》中的这句话,仇亮的心脏突然狂跳几下,表面上却依然平静地问道:“遁初何出此言?”

宋教仁道:“当初中华民国成立之后,中山先生认为民族、民权主义均已达到,唯有民生主义尚未着手,故而主张同盟会不参与政治,以在野党身份从事实业建设;克强先生也认为同盟会应该以建设为要务,奋发于实业。但宋某却不赞成孙、黄两位先生的看法,认为应当以同盟会为基础成立一个全新政党,通过议员竞选控制国会,组建纯粹政党内阁,从而实现民生主义,维护民主共和国制度。孙、黄两位先生不以为忤,思忖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宋某的见解。

“对于同盟会改组,当时很多老会员是强烈反对的,认为同盟会系我党同志数十年流血牺牲造就而成,今日当以生命维护荣光,岂能轻易改名?改名之后,闻讯失声痛哭者大有人在,像广东同盟会更是拖延至月前才刚刚改名。现在同盟会之名已改,执政党之实未得,如果党内同志群情激昂陈书上请,你觉得理事会将如何处置我?”

仇亮喉咙有些发干,涩声说道:“你现在就是代理理事长,理事会又怎么敢处置你?”

宋教仁却没有回答仇亮的问题,而是自问自答道:“只怕难免会有人要借宋某项上人头一用吧?反正还有很多人觊觎我这个代理理事长的位置!”

仇亮很想问问是谁敢借他的人头,但最终没敢问出来。

从那天开始,宋教仁虽然仍在宁沪各地演讲,口风却为之一变,除了继续高谈阔论纯粹政党内阁外,开始大肆抨击起袁世凯、赵秉钧政府来。比如他在国民党南京支部欢迎会上就尖锐指出:

“自民国成立至今已有两年,但纵观政府所作所为,除了义务教育之外,几乎无一善政可言。有些方面不仅毫无善政,甚至是毫无作为、害国害民,比前腐朽昏聩的清政府更加颟顸,比如财政问题。

“可以这么说,政府对于财政的支出与预算全无半点计划。如今国内军费日涨,对外赔款又重,致使国库空虚、财政拮据,面对如此局面,各级官员皆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真真算得上是‘司农仰屋’了!而财政总长只知道向各国银行团借款,今日五百万,明日一千万,以此缝缝补补的办法勉强维持政府运转。列强现在也知道中国的窘境,经常以借款为条件,千方百计要挟政府以达到索权割地的目的。

“为什么政府会对如此重要的问题置若罔闻,半点不萦于心呢?原因就在于他们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很快即将逊位交权,所以对任何问题都敷衍了事。最后,他们把难以收拾的局面交给了下届政府,遗祸千秋万代。如果我们现在批评他们,他们还会振振有词,称之为‘维持现状’。

“什么叫维持现状呢?好比有个病人生命垂危,路过的医生见到后却不肯对症下药,只肯开一剂参汤勉强维持病人的性命,维持病人当前的症状。我们能说这位医生尽到了医者的责任么?显然不能!所以说,维持现状就是当今政府最罪无可绾之处!”

宋教仁的尖锐批评引得舆论一片哗然,很多人以为他大力批判旧政府的目的,是为将来自己组阁营造舆论基础,扫清执政障碍。但同时也引起包括孙元起在内的很多人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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