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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瓶邪』喪家犬-第5章

小说: 『瓶邪』喪家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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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听了,良久,吐出一口气。
“来的不只严老六,阿四失踪后,他底下的几个头人,还有那些儿子,一个一个反。”二叔掏出烟,开始抽。
“我不懂那些神话传说,只知道你们偷的东西,似乎跟【它】也有点关连;阿四一直在找的,是一个能够满足他长生愿望的东西,但等同的,必须付出代价,他为了这个东西不择手段,讽刺的是,在失踪后这东西才被弄到手。”二叔语毕,没有再说,他重重吸了两三口,烟狠快就到了尽头。
“你们走吧,到哪里去避一避,暂时不要回杭州,黑瞎子还在养伤的这几天,我先替你们挡一挡,再来能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他起身,抄了他的酒店地址给我,吩咐两个伙计看着这间房。
“我跟老四会在杭州几天,有需要就叫我。”接过他手中纸条的时候,他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像小时候,要我别哭那样。
“二叔,谢谢。”我突然狠想掉眼泪,却又想笑。
“家里的小辈出事,我们作大人的怎能不管?张家小哥,小邪的安危麻烦你。”他戴上帽子手套,临走前对我跟闷油瓶笑了笑。
闷油瓶幅度不大的点了一下头,抿着唇。

老痒见人走了,赶忙?口气,跟我说刚才发生的事,黑瞎子中途醒来过,但意识还不是狠清楚,吃点东西又打了麻药,睡过去了,大约再两、三天可以完全清醒。
至于对讲机那件事,其实好笑得紧,他跟叶医生都认识二叔跟潘子,但起先来敲门的伙计是没见过的,劈头就说是四爷的人,叶医生当然不给开,后来二叔对着早就没有他声纹纪录的系统骂了一顿,见到是二叔才放心开门让人上来。
听老痒这样叙述,二叔压迫感真不是普通重,小时候我们两个被他痛揍过的回忆都来历历在目,老痒说这是“身体记忆”,被扁过就忘不了,我笑了一阵,突然瞥见老痒眼角的泪痣,方才意识到他是“exist”。
“怎么了?”见我停了话题,老痒连忙问。
“没事。”我拍拍他,“我只想说,你永远是我兄弟。”
他笑地释然。

二叔的到来无疑给我打了一剂强心针,留人下来看顾也放心了许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几天累的够呛,我跟闷油瓶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开车回家。
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坦白说没个准,在黑瞎子还没康复之前就是先自保吧,明天胖子还要带着高人过来见我,这么多人给我们当后盾,怎么可能有解决不了的事儿?我说。

闷油瓶开车,只是发出“嗯”、“喔”的应和声,他一直是这样子,让人无从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但他眼中带着那抹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就当他是附和我的乐观吧。

“……我想,这件事结束以后,能不能帮我办张身份证?”停车的时候,闷油瓶突然问了我这一句。
“身份证?”我皱了皱眉头,心想,你要身份证干嘛?配偶栏又不能写我的名字。
“我想和你一起去走走,世界各地。”他闭起眼睛,笑;“所以张起灵会活下来,吴邪也会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他的话出口的时候,我拿着钥匙的手几乎要滑下来。

神哪。
请别丢下我们。
我向上天祈求,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




08

今天晚上依旧睡得不挺好,远远近近的车声听得我心烦,但是身体实在累,上半夜意识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棉被攒动,冷不防背后一个熟悉的人体就这样欺了上来,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间。
想也知道是谁,我有点生气,搞什么,小爷我累得半死了,张大侠你半夜又发什么情?
就当我要破口大骂时,他的手堵住我的嘴,狠轻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别动,有东西。”
几乎是反射动作的睁开眼,才发现闷油瓶将棉被翻了上来,罩住我们两个,只留下一个可以透气的缝隙。
羽绒被不厚,是透光的,依稀看得见一点房内的情形,刚刚应该是他在看书,还没关灯就发现有动静,
床头灯照的整个室内黄澄澄的,家具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那里。”他的眼球转了转,两支手指抬起我的下?要我看。
靠近门口的那一堵墙上整面都是黑影,庞大的头颅与身躯,尖利的耳朵与长形吻部,森然犬齿列于其上,
看起来像是某种野兽,栩栩如生的投影在壁上,浑身毛皮似乎还顺着它的呼吸起伏着。
我瞪大了眼睛,房间里并没有这么大一头动物的实体,而影子理应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它喷气伴随的无声低吼,
却绕过耳朵,清晰地传入我的脑海。
那是一种极为沉重的压迫感。
闷油瓶额上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到我的脸。
周遭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重。
他的手紧紧扣住我的,手心都是汗。
黑影在房里逡巡了好一阵子,像在搜寻什么,然后在衣柜上方转了两圈,最后穿过窗帘,消失。

又过了一分?,闷油瓶终于放开了我,他随手脱下汗湿的睡衣更换,打开衣橱扔了一件T恤给我。
“换了,你别感冒。”他侧身对着我,身上的黑色麒麟逐渐退去。
我拉拉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前胸贴后背,虽然自认为心脏锻练过,但压根儿没想到连在自己家里也会遇上这种事。
方才整床棉被蒙着,两个人的体温又高,闷出一身汗,幸好我跟闷油瓶什么都作过了,
要不然铁定像疗养院那一次,害我心神不?好几天。
“……那是什么?”我掀起窗帘看看窗外,啥也没有,可那影子相当写实,而且两个人都看见了,恐怕不是鬼魂之类的;
一时间我想到的居然是跑进帐篷的暴龙……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跳跃思考到侏儸纪公园去,该说我是乐天还是被吓到习惯?

“我想,跟这个有关吧。”闷油瓶翻开上层衣柜,把装有狼主牙齿的匣子拿了出来,“看样子他在找东西。”
“是不是上头刻的封魔咒让它找不到?”我想起胖子说的资料和关于狼主的传说。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所以它应该还不会对我们下手,但是动作要快,东西也要藏好。”

半夜折腾了这么一会儿,睡也睡不安心了,索性翻起来上网,看能不能找到什资料,但实在太累,我的上下眼皮又不争气的打起架来。
“………你睡吧。”闷油瓶搂住我,让我靠在他肩上,有些过长的?丝挠着我的脸,他伸手拨开,淡淡的说,“我在。”
“你不睡吗?”
“你去理头?时我睡过了。”他把床灯调暗,抓了个枕头塞在我颈子下。
重覆千次万次的场景,我睡,他守夜。
不一样的是,此刻我们是靠在一起的。

我安睡了一晚,作了自己跟他去一个四周都是海的热带岛屿度假的梦。


说是中午,可胖子一大早就来叫门。
闷油瓶天亮时稍微睡了一下,但还是醒的比我早,穿戴整齐帮他们开门,然后从房里拎出睡眼惺忪的我。
“唷,天真,昨晚狠累嘛?爷俩上哪儿风流?”胖子促狭地看看闷油瓶,再看看我。
“……风流个屁,我二叔来杭州了,让他念了一阵,回家睡觉又碰上鬼。”我瞪了他一眼,
瞥见他身后的胡氏夫妇,只得马上收回卫生眼,点头微笑。
“……碰到鬼?碰到什么鬼?”胖子不解地看着我,我招呼他们坐下,沙发狠小,胖子一个屁股就快坐满了,
我只得搬出小凳子请他们坐,闷油瓶则狠俐落的端出全套茶具跟高级铁观音。

“昨天晚上睡到两三点的时候,房里有只巨大的野兽影子来来回回的,我想应该是在找狼主的牙吧?”
……我轻描淡写的省略狠多地方,包括我跟闷油瓶同房、包括我们两个盖同一条棉被、包括他压着我叫我起床。
“喔?然后?”胖子狠自动,开始泡起茶来。
“……然后?然后就走啦,你说家里都出现这种东西了,以后觉要怎么睡?小哥还守了一整夜。”我长长呼了一口气,闷油瓶的脸上还有丝倦容。
“……怎么,你们两睡同间房啊?”胖子眯起眼睛,暧昧的眼神扫了过来。

…………他娘的我居然自爆。
“……不然…你要我让救命恩人睡沙发吗?小爷我…才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辈……”是啦是啊套个连续剧老梗就是,
我最后还用身体报答他了行不行?你个死胖子求求你别再问了!

“现在阿四的人追了过来,连正身未明的怪物也追了过来,吴二爷建议我们带着黑瞎子他们去别处避一避,
你有什么看法?”闷油瓶脸不红气不喘,仿佛胖子的揶揄跟他毫无关系,成功的将话题转了回来。
“问题是,你们能上哪儿去?”胖子表情严肃起来,室内五个人五张嘴,全都沉默。
过了几秒?,胖子突然爆出了笑声,“我胖爷的命呢,欠天真两条,欠小哥的,可就多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我跟闷油瓶的肩膀,说,“真的找不到地方,来北京吧,还有胖爷我呢。”
“到北派的地盘去,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一直没说话的胡先生开了口,“到北京稍作准备,你们接下来还是得入藏。”
“老胡有熟识的藏族朋友,关于狼主的传说,多半是从她那儿听来。”胡太太顿了顿,拿出一叠资料,
“……我想昨夜是狼主在找寻它或是同族的失物。”
她将纸摊开,一排一排藏文下注解着潦草的中文,不甚清晰,看来是传真文件。

藏地自古就有着狼眼的传说。
狼眼具有看到亡魂的能力,相对的,拥有者也有与死灵对话的能力。
那是能透视过去的巫?之眼,却让大部分的祭司敬而远之,因为里头封着的灵魂足以使人发疯。
假以时日,拥有狼眼的人必定被反噬,成为魔狼血腥的傀儡,为它奉上新鲜的祭礼,而死后,拥有者的灵魂将永生飘荡在地狱以及人世间。





09

胡太太一边向我们解说,闷油瓶的脸色也越来越沉,突然,他看了看胖子,问道,“黑瞎子什么来历?”
胖子愣了,思索了一会儿,说:“其实小哥你以前跟他挺熟的。”
闷油瓶顿了顿,若有所思的敛了敛眼,没有回话。
“与其说他是个倒斗的,不如说他是个佣兵,身手好又俐落,倒是……”胖子喝了一口铁观音,继续说,“给钱办事,只要付得起他的价码,几乎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对他来讲,倒斗算是副业,他在裘德考的公司,虽然挂名顾问,干的几乎是疏通或灭口的工作。”
胖子咳了一声,眼神直勾勾向我看了过来,“……我说,天真你那个表亲怎么会跟他一挂?又怎么会把这东西摸出来?”
“……这东西跟长生的愿望有关系,我那表亲实际上中了一种诅咒,类似你们之前背后长眼球、年老后血液变成固体的那种……”顿了顿,我看看胡先生,一直挂着微笑的他眉头皱了起来,胡太太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我想这大概是打开哪个关键的钥匙吧,或许黑瞎子自己也中招了,所以两个人合力把东西抢来,再看看诅咒怎么解……”我没把现在的老痒是青铜树具象化的结果说出来,自然也跳过了他们俩的关系,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对胖子其实有些愧疚,瞒他的太多,而他始终对我推心置腹。
“……原来如此,不过我在蛇沼对那墨镜男印象倒挺好,毕竟人家也帮过我们;有些人凭传言不可靠,得亲自相处过不是?”胖子放下茶杯,长长呼了一口气,“而且你之前说这东西可能阻止小哥的尸化?”
我点点头,胖子接着又说,“你们俩的事就是胖爷的事,行,咱干下去,这事儿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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