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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风云之雄图霸道-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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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算在这个世界扎根,也许他才会努力地融入这个世界,乃至改变自己的世界观。
  泥菩萨深吸了口气,心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在宫殿的另一侧,采买完东西归来的‘孔慈’也有些心神不宁。
  在风云霜浪尚且年幼,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曾一度以‘孔慈’之名入住天下第一楼,服侍四位少爷,这让她的身份很不一般。即便后来少爷们大了,她也不再居住在天下第一楼中了,她在帮中的特殊地位却从没有消失过。
  本来,采买这种事是不需要她去做的,不过是因为她临时起意,想要去帮外走走,文丑丑才大开方便方便,给安排了这样的工作,可是……想到街上的那个行人趁人不备塞入自己袖中的纸条,‘孔慈’不由咬紧了下唇。
  她失散多年的爹娘,真的有消息了吗?如果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为什么要用这种鬼鬼祟祟的方式,光明正大的不行吗?
  ‘孔慈’本是个心思慎密之人,细细一想,立马想到了此事中的诸多破绽。
  夜半快要入睡之时,忽有一箭从窗中射入,骇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孔慈’手中捧着烛火,小心翼翼地向窗外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进来后,将那微弱的烛光对准了被那飞箭钉入的墙头,发现那飞箭的尖端钉着一张纸,展开一看,上书两个大字:天门。
  天门?她以前可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
  ‘孔慈’皱着眉头,直觉地将先前自己上街之时与此事联系在了一起。
  她隐约能够感受到,在这个事件的背后,存在着一只巨大的手在操纵着一切,她不过是其中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可是,那些人到底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孔慈’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
  夜半时分,众人大多已陷入沉睡,天下会外忽有一队不速之客踩踏在屋顶上。
  天下会中负责巡逻的守卫正值轮换之际,正要去巡逻的一人面上堆满了笑容,缓缓走近轮值队长,从怀中摸出一只壶递上:“大哥,这是前儿在云少爷的及冠礼上伺候得来的赏。小的粗人一个,不懂赏酒,想来也只有大哥这样见过世面的人,才能够品出味儿来。”
  那守卫队长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拿酒贿赂我?胆子不小啊你!”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接过酒壶,在半空中抛了两下。
  那献酒之人只当他应了,谄媚道:“小的哪里够格贿赂您。”说罢一叹:“小的今日接到家里的来信,说是家母身患重病,已然不行,如今就等着见小的最后一面了,大哥你看……”
  “你既都这般说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不过,按咱们天下会的规矩,不告假便离开天下会怕是不行……”
  眼见着事情又要出现转机,那人急了,似是想说些什么,巡逻队长又道:“这样吧,我替你告两日假,这两日,你只管回去守着你老母。”
  那人感激道:“大哥此恩,无以为报,来生必为大哥当牛做马!”
  他急匆匆地走了,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巡逻队长骤然冷下来的眼神:“去找几个功夫好的人,跟着他。”
  “把这壶酒送去药膳坊,让他们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那巡逻队长也不开酒盖,径直将那瓶酒拖在手上递与一人。
  一旁有人不屑道:“这探子也忒蠢了,竟拿东西来贿赂队长。有帮规在,莫说是队长,就是那些堂主长老,又有哪个敢贪,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有问题嘛!”
  “莫高兴得太早!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巡逻队长话音刚落,便见头顶有几道黑影掠过:“上!”
  这几个人功夫不济,毫无意外都被捉了。
  其中一人见己方报仇无望,心中又是凄楚又是绝望,大声道:“雄霸,你十年前杀我兄长霍步天,血洗我霍家庄,今我霍烈又落入你手中,为着霍家庄上上下下冤死的几十条人命,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闻刺客袭击天下会,正赶来查看情况的步惊云脚步一滞,蓦然转身。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容颜。霍烈是霍步天的孪生弟弟,其相貌与霍步天所差无几,看到霍烈,他就想起了曾经的继父。
  虽然已经不打算向嬴政复仇,但每每想到继父,步惊云的心中仍有难以磨灭的痛苦与愧疚。
  那是在他阴暗的童年中,第一个对他伸出友善之手的人,那是他所认可的父亲。
  他的确放下了仇恨,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也因为这些年以来的养育之恩。可他继父的家人却并没有放下。
  步惊云看着霍烈与他的两个儿子,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仿佛感受到了步惊云的实现,霍烈骤然抬头,眼神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散发出狼一般锐利的光:“惊觉,你是我大哥的继子霍惊觉,对不对?”

  ☆、第46章 剑冢

  步惊云虽心性冷淡;但对于旁人的喜恶极其敏感。只一个照面;他便察觉到眼前这张令他倍感熟悉的面容上没有亲切与热络;有的;只是怀疑。
  见状;步惊云也收回了初见霍烈时心中的那一点悸动。
  他是感激霍步天不假;却不会因为霍烈与霍步天是孪生兄弟而爱屋及乌。他在此之前从没有见过霍烈,就更不用提什么感情了。
  “是。”他理了理因快速走动而凌乱的披风;毫不迟疑地回答。
  他永远不会否认自己是霍步天的继子,这是他唯一能为那位值得敬仰的长辈做的。更何况,师父早已知道此事,他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底下负责缉拿霍烈之人见步惊云与霍烈有旧,不由迟疑:“云少爷……”
  “全部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靠近。”
  “云少爷,这……”放任步惊云单独与刺客在一处,若是步惊云伤着了或是刺客跑了,他们都得被问责。
  “照做就是。今日我总览此事,若出了事,自然有我顶着。”步惊云岿然不动:“自然,你们也可以违背我的命令,只要不怕立马被我问责。”
  步惊云话音刚落,如有一阵冷风过境,冰渣迸溅。众人思及其身为帮主唯一的关门弟子,身份尊崇,武功又高强,当不会出什么事,便退下了。
  倒是霍烈,先见步惊云坦然承认其身份,后又支走闲杂人等,松了口气,心中又为先前听信他人之言心疑步惊云而愧疚,语气和蔼不少:“惊觉,我先前一直在武林至尊身边做侍卫统领,不曾了解霍家之事。直至日前我向至尊告假,想要回霍家庄探望阔别多年的大哥,才有一……一同僚告诉我,大哥他……竟在十年前就死了!我霍家庄就因为不肯投降于雄霸,就被满门血洗!”说到此处,霍烈眼中布满血丝:“我大哥何等风光霁月、仁爱侠义的一个人,竟落得那般下场……惊觉,我恨呐!”
  步惊云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没有哭,也没有笑,整个人仿佛是一个绝缘体,不曾有任何情感流露。
  霍烈内心悲愤交加,无瑕关注,他的两个儿子却将步惊云的做派尽收眼中,心下愤愤。
  “惊觉,我虽不曾见过你,但大哥往日在信中却时常提及你。他对你寄予厚望,甚至超过了他的亲子!惊觉,你如今可愿与我一道为大哥报仇,为我霍家几十余口性命报仇?”
  “你们杀不了他。”步惊云面无表情地道。
  “你这个胆小鬼,若是自己不敢去,别拦着我们!”霍烈的儿子本就性格冲动,口无遮拦,此刻更是满脸愤懑地看着步惊云。他实在想不明白,如若心中真的装着仇恨,步惊云为何会如此平静。心道,那人说得果然是对的,步惊云,根本就不是真心要为大伯报仇。
  “师父武功境界极高,远非你们所能及。”
  “你居然叫他师父!”
  霍烈拦住了想要发作的儿子:“惊觉这么说,定然有他的思量。他在雄霸身边多年,若论对雄霸的了解,我们远不及他。”又对步惊云道:“惊觉,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走。”步惊云说着,反手出剑,剑光闪过,绑缚着霍烈与其子的绳子应声而裂。步惊云背对着他们:“别再回来。”
  霍烈的二儿子瞪着圆鼓鼓的眼睛剜着步惊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烈感觉有些不对,也问道:“惊觉你……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他是我师父,我不容许任何人,对他刀剑相向!”步惊云一语如金石掷地,霍烈的两个儿子顿时紧缩了瞳孔,义愤填膺,恨不得将步惊云凌迟:“你!你居然认贼作父!”
  步惊云感到心脏深处猛然被攥紧,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仍然毫无情绪。
  “看在你们是继父亲人的份上,这次饶过你们,如果下一次再来刺杀师父,我一定亲手取你们性命。”步惊云眉眼间戾气一闪:“一个不留!”
  “你!‘他’说得没错,你果然狼子野心。步惊云,我大哥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把你这样一条毒蛇当宝!”霍烈一手指着步惊云,气得浑身发抖,说罢,提剑而上:“今日,我就为我大哥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孽子!”
  可惜霍烈武学天分本是平平,所学的霍家剑法在江湖中也不过是二流剑法,与步惊云不可同日而语。霍烈拼尽全力的一击,被步惊云轻而易举地抵挡下来。
  只见步惊云两根手指夹着霍烈的剑,轻轻一弹,剑意尽散;又是一弹,刃端已断。
  霍烈惊骇地看着手中的剑:“这就是雄霸教你的功法?”说罢,心内悲凉无比。步惊云既有如此武功,竟不为大哥报仇。而他,想报仇却无能为力,上苍何其不公!
  步惊云转身离去:“我再说一遍,若想要命,赶紧离开。到会儿巡逻队的人回来了,便是我也救不了你们。我只放你们这一次,若下次再来,我绝不手下留情。”
  “霍惊觉,你既然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放我们走,便是念旧情的罢?你为什么不肯替大哥报仇?为什么?!!!”身后,霍烈癫狂的质问犹如狂风骤雨。
  步惊云足下慢了半拍。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继父的仇人,成了他爱逾性命的存在。
  他的心中,实在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要向那个人询问。
  就在步惊云忙着去向嬴政求证之时,聂风收到了一条令他心神大乱的纸条:欲知聂人王真正的死因,速至剑冢。
  死因?父亲不是死于火麒麟之手吗,这个所谓的真正死因又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聂风轻功运转,疾行如风,转眼间便消失在房内。
  天下会的杂役们在空地上打杂,只觉得有一阵不同寻常的风迎面卷来。眼力好的指着那团飞速移动中的风,惊诧道:“那,那不是风少爷吗?风少爷这么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去做什么?莫不是帮主指派了什么要紧的任务?”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疑惑不已。
  剑冢在天山之下,正是原先雄霸用来埋葬名剑的地方。这里有多少把宝剑,就有多少血腥与白骨。每一把宝剑,都代表了一名失败被杀的英雄。
  每一个第一次看到剑冢的人,都会被其独特的悲壮氛围震撼。
  聂风显然从未见过见过这样的场景,此刻正站着剑冢的边缘,无所适从。
  一个戴着面具如青面獠牙的男子鬼魅般地翩然而至,直到掠到聂风背后,聂风才发现并警惕地望着他。
  他面具上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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