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眼by贝尔月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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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薇,几日不见,你的中国话倒是说得越来越好了!”卫炽顾左右而言他,“诶?路易在哪?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克洛伊!”佐薇把她表妹克洛伊叫过来,“你陪着冰蕾,我带炽去见路易!”
“好的,姐姐!”克洛伊看了眼卫炽,那眸子里传递出的含义也只有卫炽明了,她笑盈盈的拉起冰蕾的手,说要把一些从巴黎来的好朋友介绍给她。
卫炽随着佐薇走进长廊,越来越远离舞会的吵闹,卫炽双手插着口袋,“佐薇,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佐薇回头对卫炽神秘一笑,“地窖有几瓶好酒,带你去尝尝!”
卫炽手揽过佐薇的腰身,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是尝你还是尝酒?”
“都尝尝,然后你告诉我,是我好还是酒好?”佐薇妩媚一笑,她虽然已经三十出头,但是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还是,你不想尝?”
“自然是要好好尝尝喽!”
走过长廊,转角下楼,推开地下室的木门,一间大酒窖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木质的架子上陈列着一瓶瓶远道而来的好酒,卫炽随手将门关上,一把把佐薇按在门板上,随后吻了下来。
佐薇的宝蓝色底绣银色并蹄莲的旗袍下摆被扯了上去,吊带袜也被解开,她昂着头承受着卫炽的爱怜,佐薇半睁着眼睛,灰暗的天花板在她的世界里摇晃,她亦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迷恋卫炽,就像是她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被他吸引了一般,如果说卫炽是慢性的毒药,那么她就已经无法再回头了。
佐薇被卫炽抱着按在地上,地下室的尘土随着这样的激烈而泛起灰色的薄雾,吸入鼻腔里浑浊不堪,只是佐薇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享受着偷情的快乐,享受着卫炽的爱抚,她觉得她是卫炽唯一爱的人。
卫炽嘴角带笑,看着被自己摆弄的女人发出的呻吟声,看着这女人的各种魅惑表情,卫炽现在就想杀了她,真的想看看这女人在临死时的呻吟和现在有多大的区别。
露出狰狞的牙齿,他昂起头想要咆哮,一双清澈的眼眸却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就在那酒架子的背后,就那样看着他。
尖锐的牙齿收回,卫炽瞪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也无畏惧的看着他,卫炽的手缓缓的来到佐薇的脖颈处,轻轻的一捏,呻吟声和喘息声消失,只剩下安静异常的地下室和卫炽的沉重呼吸声。
卫炽从地上起来,他手指优雅的将衣服都重新整理好,脚上的皮鞋走在地下室里会有轻微的回声。越过木质酒架,卫炽看到了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件灰蓝色的衬衫扎在黑色的西装裤里,脚下是一双黑布鞋,男孩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他的手里抱着一瓶葡萄酒,嘴角动了下,“先生~~我什么也没看见!”
“谁介意你看见什么了?”卫炽走到男孩面前,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挑动男孩的下颚,“这里的帮工?”
“是的。”男孩怯懦的说,卫炽盯着男孩的眼睛,虽然语气软弱,但是男孩的眼睛却出卖了他,那是一双毫不畏惧的眸子。
卫炽觉得很好玩,这样的心口不一,他放下手,坐到男孩旁边的的木箱子上,这种木箱子都是用来运输红酒的。
“你叫什么?”
“郑淳~”男孩声音小小的,“先生,太太死了吗?”
卫炽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佐薇,旗袍的领口敞着,露着白皙的大腿,双腿呈现奇怪的弯曲度,卫炽嫌恶的努努嘴,“还活着。”
“哦!”郑淳将怀里的红酒抱紧,“先生,我可以离开吗?”
“当然!”卫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他一把揽过郑淳的肩膀,“咱们一起走!”
他们走到佐薇跟前的时候,卫炽抬脚将她踢开,这个女人在卫炽的面前已经失去了任何玩乐的价值了,所以她便可以被抛弃了。
佐薇被踹到墙角,鲜血从嘴里慢慢的溢出来,像是一朵慢慢开放的罂粟花,而那件雍容华贵的旗袍也已经被灰暗尘土包围,并蹄莲的传说从此消失。
16。
不出半个小时,好好的舞会变成了凶案现场,原博作为巡捕房的警察,带着几个手下第一时间赶到。他们走过大厅时,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惊恐表情,当然,表情里还有对于中国巡捕的鄙视。
这里是中国的地盘,但是这里却不是中国人做主,身为巡捕房的警察,原博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的窝火,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这是一个民族的事情。有时候被外国人呼来喝去,原博特别不舒服,但是为了这点养家糊口的薪水,原博也只好忍着。
凶案发生地点是在法国俱乐部的地下室酒窖里,酒窖的大门开着,门口站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难掩疲惫之情,他看到原博带着手下走了过来,双手插进口袋,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你好,我是巡捕房警察,我叫原博。”原博早就习惯了被这些外国人无视,他直觉觉得这就是受害人的丈夫,“请问您是邦尼克先生?”
男人昂着的头一点都没有动,他只是用眼角瞄了一下原博,“你是探长?”
“我们探长马上就到!”原博老实的说,心里想到探长关裕祥那张脸,就觉得从胃里翻出来早上吃过的食物。
关裕祥是个五十来岁的矮胖男人,白白的大脸,眼睛像是金鱼眼一样吐出着,肥厚的嘴唇,头顶长年冒着油光,稀少的头发一绺一绺的打着。他走到人们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一般大家会先看到他的肚子,那肚子一看就是一肚子下水废料,不过倒是符合他小人得势的气质。
身边一起办案的弟兄都在等原博的指示,虽然名义上关裕祥是探长,但是实际的案件都是原博在办理,原博轻声咳嗽了下,“能让我们先看看尸体吗?”邦尼克沉思了片刻,身子往侧边移动了点,算是无言的妥协。
地下室里飘散着血腥的气味,虽然原博接触过很多的死人,但是他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气味,因为有这样的气味就表示有不幸发生。
慢慢的走进地下室,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地上,原博蹲下身子轻轻的撩开白布,一张已经没有生气的瑰丽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嘴边有鲜血的痕迹,但是原博根据这几年的办案经验分析,这个女人死的时候并不痛苦,她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恐惧。
白布被缓缓拉开,原博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从波澜不惊变得有些兴奋了,因为他觉得这件案子也许很快就会破了。被害人衣衫不整,还有脖子处的掐痕,这些都把动机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情杀!原博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一回头看到了邦尼克,邦尼克紧紧抿着嘴唇,从他那紧张且不快的表情不难看出,虽然妻子死了,但是妻子是因为什么死去的,对于邦尼克是无法容忍的。
原博站起身,他和邦尼克对视,“邦尼克先生,最后见到您夫人的人,您知道是谁吗?”
邦尼克身子僵硬,他脑海里在进行激战,该不该说出来?说出来对还是不说对?如果说了,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他邦尼克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邦尼克深吸口气,在地下室的诡异气氛中,他觉得被压抑,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低头瞥了眼已成为死尸的自己的妻子,他无法原谅她的背叛,也无法面对刚才那一幕。
最先发现佐薇尸体的是一个从劳工市场找来的中国童工,这个小男孩在到酒窖拿酒的时候发现了已经死去的佐薇,慌慌张张的把邦尼克叫来,邦尼克看到妻子散乱的发、敞开的衣衫以及腿间的痕迹的时候,邦尼克脑海里想到的是,‘终于发生了!’
佐薇与卫炽偷情,其实邦尼克早就有所察觉,但是他性格并不强硬,反而有些优柔,而且他还靠着佐薇的娘家过活,所以他就自我催眠着也许都是自己多想了,更何况他并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断,但是,看到惨死的妻子,邦尼克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有杀人嫌疑的就是卫炽。
原博看邦尼克的表情,他试探性的问,“邦尼克先生,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人可疑?”
这一问把邦尼克吓了一跳,他强装镇定,虽然害怕自己会成为笑柄,他还是决定把卫炽的嫌疑说出来,“克洛伊说佐薇最后和卫炽在一起。”
“克洛伊是~~?”
“我妻子的表妹。”
原博点点头,脸上的线条也没有之前的冷硬,他想八九不离十凶手就是那个叫卫炽的人了。
“请问,这个叫卫炽的人现在还在法国俱乐部吗?”
“应该还在吧!”邦尼克底气明显不足,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卫炽的人影,只有克洛伊说见过他而已,“发生命案之后,我就叫所有人都留下不准离开。”
“好的,我们会给每个人录一份详细的口供,当然也包括那位叫卫炽的先生!”原博说着对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明白原博的意思都往外走,边走边想着自己应该进行的工作是什么。
大厅里所有的人情绪都开始焦躁,等了这么久了还不让回家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大家都觉得有一个杀人凶手就在他们的中间,让人很不舒服。
原博慢慢的在这群宾客中踱步,他在细致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他不愿意放过任何的细节。几个手下在轮番给每个宾客做笔录,刚才邦尼克是和原博一起来到的大厅,他走到墙边叫来了克洛伊,和克洛伊一起来到原博面前,“这就是我妻子的表妹。”
原博看过去,克洛伊的长相平凡,穿着一件暗红色上面有小碎花图案的旗袍,虽然是欧洲人,但是脸的轮廓并不清晰分明,褐色的眼珠加上褐色的头发,如果说佐薇是天之骄女,那么克洛伊显然只能做天之骄女身边的女佣。
“卫炽在哪,你知道吗?”原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克洛伊无措的摇摇头,显然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有些惊慌了,原博接着问,“那你最后见到他,他和你表姐在一起吗?”
“是,这我可以肯定!”克洛伊稍微镇定了些,她抱着双臂,肩膀轻轻的颤抖,她呼吸沉重,“但是,我相信卫炽不是凶手,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他对谁都好,他不会杀人的!”
原博因为克洛伊的话略微皱眉,如果说卫炽是表姐的情人,为什么表妹还要如此维护卫炽?
“不过,显然他不在这里,他也许都不在俱乐部里吧!”原博凉凉的说道,“克洛伊小姐,我们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
“冰蕾也不在,他们两个是情人,我想他们两个在一起吧!”克洛伊眼神坚定,原博觉得克洛伊这个回答不像是为别人开脱,而是她就是这么笃定的认为着。
“既然克洛伊小姐这么说,那么就请邦尼克先生带着我在俱乐部里四处转转吧!”原博也想看看是不是其他的地方还留有蛛丝马迹,他希望在关裕祥来到之前就把这件事搞定,因为关裕祥这种人是最爱好大喜功,经常糊涂断案,而且永远站在有钱有势的人那边。
邦尼克早就从失去妻子的沉痛中苏醒了,或者可以说当佐薇死了之后,邦尼克心里竟然有一丝解脱,而且这解脱的情绪越来越高涨,最后都盖过了伤痛,他现在想到的是自己一直被卫炽戴绿帽子,他很希望看到卫炽身败名裂的样子。
宾客们都在大厅,走廊里冷清清的,原博没有要克洛伊随行,他只是和邦尼克并肩走在走廊里,四周除了脚步声好似没有别的声音。
“嗯~~”一声女人的呻吟声就这么传进了两人的耳朵,是那样的轻微飘渺,貌似从远方飘来,飘往更远方。
原博看向邦尼克,“邦尼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