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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融化的冰by情殇恋羽(冰山杀手攻 身世悲苦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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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外面的人似乎搜查了整个万春楼也没有任何线索,已转而搜向相邻店铺,只听见楼下‘妈妈’宽慰客人的抱歉声在众人的咒骂声中起伏。

  陆璆儿从戚少俊的身上下来,披上了自己的衣衫,然后起身将房门合上,并从里面将插梢落上,才又折回到床前。

  戚少俊已自行穿好衣物,并从被褥中取回了自己的剑,声音还是同之前一样冷:『多谢。』说罢就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陆璆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床头翻了起来,找到了一盒药膏药,又动手将戚少俊缚在腿上的那截已经渗满血的袖子解开了来。『至少,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戚少俊没有吭声,不管如何,眼前这名少年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如果要让他现在一剑了结此人走人,他戚少俊还做不到。

  陆璆儿暗自在庆幸因为在营这皮肉生意,‘妈妈’为自己准备了这上好的伤膏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客人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爱惜自己的身体。

  迅速处理了戚少俊腿上的伤口,并用白绢仔细地将血迹擦拭干净,这才用备用的纱布为戚少俊好好地包扎了一下。

  戚少俊一直安静地等着,手上握着的剑已无声入鞘。

  『您能为我赎身么?』安静的场面,被陆璆儿突然冒出的话打碎,戚少俊对上的是陆璆儿满是盼望的双眼。那双眼像是两枚纯净的玉石般在戚少俊眼中闪着动人心弦的光芒,他这才发现眼前这名美少年的竟然如同泡沫般脆弱,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他的希望就会很快落空、破灭。

  『可以。』戚少俊迟疑了一下。

  『啊!』陆璆儿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奢望过居然会有人答应为自己赎身的请求。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免自己听错,他再问了一次:『您说的是真的吗?』

  戚少俊点了点头。

  他并不怎么喜欢多说话。至少,做为一个杀手,他的说话是多余的。更多的时候,是他的剑代替了他的话语以及他的意思。

  陆璆儿笑了。

  曾经,他笑过无数次。为了那些需要服务的客人,为了‘妈妈’,也为了取悦自己,他笑过无数次。但这次,他是真的笑了。

  没有一丝做作,发自内心的。


第四章
  这个地方,万春楼,终于要和自己告别了!陆璆儿迅速收拾了自己少得可怜的衣物,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跟着戚少俊到了‘妈妈’的门前。

  门是敞开的。

  道明了来意之后,‘妈妈’瞟了一眼陆璆儿,用五根手指朝戚少俊示意了一下。

  『妈妈,您这是……』陆璆儿记得很清楚,爹爹用一百两的价钱将自己卖到了这里。而现在‘妈妈’却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银子。』‘妈妈’鄙夷地看了一眼戚少俊,长相倒是不错,就是看这幅黑不溜湫的打扮,还配着一把剑,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啥正经生意的人,想必也没几个银子。『一个子也不能少。』

  戚少俊面无表情,边往怀里掏边冷冷地说:『一百两够不够?』

  等‘妈妈’反应过来时,两锭金子已经霍然撂在桌上。一百两金子?!‘妈妈’化着浓妆的脸立即满脸堆笑,像遇到了菩萨般乐颠颠地朝戚少俊一个劲地献殷勤:『哟!客倌,够了够了!您再看看,您还需不需要点点别的姑娘?我们万春楼不管是姑娘也好小倌也好,都是上等的货色!』说着,朝戚少俊双手捧上了陆璆儿的卖身契。

  戚少俊冷冷地看了那张粉堆起来的脸,自‘妈妈’手中抽走了那张纸,只吐了三个字:『不必了。』转身便跨出了万春楼。

  而陆璆儿穿了一身布衣,迅速跟上了戚少俊。

  夜欢街的街景直至破晓,才会慢慢淡去,而此刻,东方已经开始微微露白。陆璆儿身后‘万春楼’的金字招牌正高高地挂在楼上,而楼上楼下依然如旧日般喧闹。不同的是,昨日陆璆儿还在楼上承欢他人身下,而现在却在楼外与这个待了五年的地方阔别。

  终于,自由了!

  来不及感慨,戚少俊已走出好几丈外,陆璆儿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自从卖到‘万春楼’,‘妈妈’连外出都不曾允过,再次跨出那禁地,陆璆儿居然不认得路。陆璆儿左右张望着,像是一个初次外出的孩子般跟在戚少俊身后。

  突然,戚少俊脚步一停,陆璆儿差点撞到他的后背。他这才发现,这个为自己赎了身的男人居然足足高了他半个头之多。

  『这是你的卖身契。』戚少俊转过身,将那纸契约递给陆璆儿,『别跟着我了。』

  接过印着爹爹指印的那张薄纸,陆璆儿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撕毁了它。

  见契约已被他撕毁,戚少俊便又自顾往城外走去。他知道,礼部尚书侍郎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搜寻自己的下落,而那第一护卫桑又其喜欢挑战的个xing也不会因为自己伤了他的臂膀而改变。城中,已非安全之所;只能先到城外养好伤再说。

  腿已受伤,要快速离开此地已是不可能,就怕那礼部尚书将事态闹大,利用权位封住城门不让他逃脱才是最令人头痛的,到那时,恐怕就是瓮中捉鳖,自己难逃了。

  戚少俊脑中飞快地转着,但身后陆璆儿轻轻的脚步仍然跟着自己。他剑眉微蹙,冷冷地道:『不想死的话,别跟着我。』

  『你受伤了。』陆璆儿从未见过像戚少俊这般冰冷、难以捉摸的人。虽不知如何应对,但他还是清楚一点,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将他从那火坑中拉了出来。而且,现在他受了伤,似乎还被人追杀,不论如何,也得先让他将伤养好才行。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戚少俊有些恼怒,因为与人交流就是这样麻烦,所以有时候他宁可不说话。

  『我只是跟着而已,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陆璆儿也知道,在这个城中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去处,回家的路,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是在城外的一个叫‘新月’的小镇上。现在,除了跟着这个佩剑的男人以外,也无他法。

  戚少俊眉皱得更深了,以往日的做法,阻挠自己的人,早就一剑解决了。而现在居然自己鬼使神差地替这个春楼里的小倌赎了身,还死跟着自己不放。

  『随便你。』戚少俊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要天亮了,再在路上拖下去,恐怕很快就会被搜查自己的人发现。

  于是,戚少俊与陆璆儿一前一后地到了城门口。

  『喂。你!过来!』守城门的官兵指名了一个出城的男子走到他面前,然后狠狠地在他左腿上拍了一下。见出城的男子没什么反应,就挥了一下手示意可以出城。而后面的只要是男xing平民,都会作如此对待。

  一名似乎与守城门的官兵相识的民众出于好奇,问道:『官爷,这是怎么了?』

  『听桑大人说昨夜有刺客进了尚书侍郎府,被大人刺伤了左腿,但刺客的画像还没画出来,所以让我们不要放过右腿有刀伤的人出城。』馁兵唠叨着边抱怨边一个个检查出城的男xing民众道。

  戚少俊一惊。但此时天刚亮,出城的人数并不多,已无处可躲,只得冷静地朝馁兵走去。如果真被查出,戚少俊有了就这样杀出去的打算,并暗自握紧了剑柄。

  身后不远传来一声闷响,戚少俊已无心理会,那官兵已示意戚少俊过去。正当那官兵准备检查戚少俊时,戚少俊却被一个人扑个正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璆儿。

  『哎哟!』陆璆儿惨呼了一声,戚少俊看得到,他的左腿上正微微渗着红色的鲜血。

  那检查的官兵一见,急忙叫了同守城门的同僚,示意他们过来。『兄弟!』

  陆璆儿直呼,『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又一把求助似地抓住了围来的一名官兵。

  唯恐陆璆儿就是桑大人要抓拿的犯人,四五名官兵已将他与戚少俊拉开了来并围了起来。

  戚少俊看了陆璆儿一眼,他正顺势坐在了地上,给了自己一个‘快走’的眼色。戚少俊没有迟疑,马上就乘机出了城门。


第五章
  不久,陆璆儿一瘸一拐地从城门走了出来。

  『为什么帮我?』戚少俊从路旁的树后走了出来。

  『因为您把我赎出来了,我就是您的人了。』陆璆儿一笑,这个面无表情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脑袋瓜不好用的人啊。怎么和以前自己侍候过的中年人一般古板?

  『你是你自己的。』戚少俊纠正了陆璆儿的说法。

  『』陆璆儿一个不支险些摔倒,刚刚用石块将自己腿敲得似乎有些重了,居然还真让自己流了些血,不过,也亏得流了血,才引开了刚刚那些官兵的视线,让戚少俊脱身出城。

  戚少俊冷冷地看着陆璆儿撑起自己的身体,现在的陆璆儿与不久前见到的那个披头散发随意赤露坐在别人身上的那个卖身少年略有些不同,可能是因为穿着布衣的缘故。戚少俊对陆璆儿那种嫌恶感减轻了一点。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丢在陆璆儿跟前,『这是五百两,拿着它走吧。』

  『客人……』陆璆儿支吾了一下,不知要如何称呼这个黑装的带伤男人。

  听到陆璆儿用这两个字称呼自己,戚少俊眉一皱,剑尖已指向陆璆儿,『别用这种字眼称呼我!再这样,我便杀了你!』嫌恶之意已徒然而生。

  陆璆儿一惊,半晌没有开口。

  戚少俊倒也没怎么为难他,用剑尖指了指地上那张银票,示意他捡起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陆璆儿没动。既没开口也没弯腰。

  他没管他,径自收剑入鞘,然后没入了城外的小道。

  风,吹了一吹。泥土地上的银票抖了抖。陆璆儿的眼睛朝它移动了一下,终于弯腰拾起了它,看也未看,就塞进怀中,跟着戚少俊离去的方向一簸一簸的走去。

  『都是一群饭桶!』礼部尚书侍郎府内沉沉地一声怒吼,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老爷正在发脾气。『抓一个受了腿伤的人都抓不到,你们还有什么用处?!』

  两名家兵队长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直盯着自己的靴尖,不敢望向邓彦青。而两旁的丫环们更是惊惊战战,唯恐殃及鱼池。

  桑又其抚一下右手的手腕。因为在府内已请城中最好的大夫看过,伤得并不是很深,所以现在只感觉到微微的疼痛而已。至于兵器,可能要暂时休养几天才能运用自如了。没想到,那个杀手‘黑鹰’是如此厉害之辈,就连自己的独门桑家刀法也只是削伤了他的腿而已,相同的,对方还刺伤了自己持刀的右腕。

  桑又其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这让他心底悄悄地在沸腾,如同久渴的人突然闻到了水味般,或者说是一头饥饿的野兽发现了猎物经过的痕迹一样带着扑食的欲望在匍匐着寻找任何可能的蜘丝马迹。

  桑又其知道,他的狩猎已经开始了。

  『邓大人,您不必生气。那‘黑鹰’如是如此易解决,那他就没有高雇金的那个价值了。』桑又其笑了笑,朝邓彦青道,『您就别迁怒于家奴了。再说了,您这么生气,最高兴的是哪位呢?』

  邓彦青眉皱了皱,挥退了那两名家兵队长与丫环,厅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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