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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嗨,我们卧轨吧-第3章

小说: 嗨,我们卧轨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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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乐言想说不一定是外婆,可他没说,“算了,可能以前就有,这么长时间没上去看,结果我记不清了。”
  “那,我回屋了。”
  “……有什么憋屈的事可要说出来啊!总闷在心里会生病的。”少顷,母亲敲着键盘说,“喜欢窝在阁楼的孩子大多感情过于纤细敏感,缺乏安全感。容易表现出神经质,还容易罹患忧郁症,你是不是有点啊?”
  “嗯?”
  “喏,这可是网上专家分析的。”
  “嗨。!你早点睡吧。”乐言嘱咐她道。
  “我知道,明天还要早起呢,”母亲打了个哈欠,“你也是啊。”
  乐言点点头,进了隔壁自己屋里。
  母亲不是会撒谎的人,再说也没必要,藤箱确实和母亲没关系。那真的是外婆自己放上去的吗?乐言直感不是,但也不可能亲自问出什么,正如母亲所言,外婆不会记得这么小的事。
  粗略浏览带回来的其余五封信,同第一封一样:漂亮的钢笔字,只是墨水颜色不同;开头既无称为结束亦无签名,收信对象也该是同一个人;背面随手标着年月,且都是他出生两、三年前,也就是距离现在二十几年前的事,至于那些年月究竟是写信的日期还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就不得而知了。信有长有短,长的达几页纸,短的只有寥寥几句,不过再怎么说两三年间写如此之多的信怎么想也不太正常。
  姑且把背面的年月当做写信的日期吧,按这个时间顺序给手头的信件排序,依次阅读,其中内容逻辑倒也通顺。仔细阅读后,发现这些信不是普通的信件而是情信,虽未明显点出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个男人写给另一个男人的,冷锐的文字张力十足,字里行间思恋之情跃然纸上,读之无法不动容,信中不知提过一次写信人身患某种疾病,由此推想他的精神状况不稳定而且情绪波动较大。没能寄出的原因恐怕有两个:一是对方搬走了不知其后来地址;二是对方当时可能已经不再人世。乐言更倾向于相信第二种可能性,但毕竟只看了随意抽出的几封,不好妄下结论。
  躺在床上,愣愣盯着天花板角上的一处裂痕看,脑子里尽是信中描述的内容,睡意上不来。也许信上的内容在别人眼里看来根本不具有什么感染力,可能除了感叹好字之外其他的一文不值,就现在而言同性恋这件事本身也算不得稀奇……自己到底在较真什么啊?藤箱也不过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谁家储藏室里没有点新鲜老物啊?
  不行……信中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它、它牵引了自己的神经以至于……那是什么?自己要弄清的是这个!
  乐言翻身,从枕头下面摸出信封,接着床头灯的光线按照顺序重读起来。
  


☆、三

  以下是除去19X2年12月以外的五封信——
  信的内容的之一(背面:19X1年12月)
  世间唯解释最乏味。
  人们好像特别热衷于替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然后讲给别人听。我不懂其意义何在?理想或是目标,难道不是树立在心里为之努力拼命去完成的?怎成了大标语似的东西满世界炫耀呢?逢人便慷慨陈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怀揣如何远大的理想抱负的人通常都是光说不练的嘴把式!把时间和精力全用在琢磨如何向他人显摆上又怎能一门心思朝着理想奋斗?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何那么多人就是不明白呢?
  这厂子快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头痛病肯定会越来越严重。就这样回家的话,该如何向家中的父亲交代呢?我困惑犹豫不已。
  到底要怎么办?你会点拨我的,即便不能时时出现在我身旁,你也会在暗中默默帮我度过难关的……
  你瞧我!就晓得说自己的事!我真厌恶总是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退缩!总是想着依赖你向你求助,却忽略了关心你的情况。
  你还好吗?现在每天都能吃上你最喜欢的糖醋鲤鱼吧?每次在外面吃饭我都点你喜欢的菜,一筷子一筷子夹进你碗里,直到再也放不下,剩下的我全部吃光,每次看到你中意的菜色我也非常喜欢时你都会开心的笑。既是你喜欢的东西我又怎会不满意?
  已是隆冬季节注意添加衣物,再怎么讨厌大衣也要穿上,忍一忍吧,过了新年春天还远吗?
  上面的话就当我自言自语吧,劳什子的牢骚话何必往心里去?请你务必忘掉,答应我啊。
  我其实一切都好,每天都很快活。像你说的,快乐还是不快乐不过是自己的选择,以快乐的眼光看世界,每一天都会感到幸福。是的,我学着这样做,以快乐的眼光看世界。
  你曾教给我很多东西,我翻来覆去思考着,努力付诸行动,这样,你回来的时候会见到一个全新的我,你会为我身上的某些改变而感到高兴吗?
  信的内容之二(背面:19X2年3月)
  早上凝视天空,鸽群自头上掠过,不久又盘旋着飞回来,眼睛追寻着它们飞行的轨迹,我突然想起了鸽哨这回事,鸽群戴哨飞翔会发出怎样的旋律呢?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领略一番。
  稍低的空中,几只不知名的鸟互相嬉戏追逐。麻雀飞飞停停,不一会儿便落在地面上找食。
  我羡慕鸟儿自由自在,如果有人跟我说其实鸟儿也向往着变成人类,我肯定不信。鸟儿会羡慕云儿或是花儿却绝不会羡慕人类。
  鸽子飞过空中不留半点痕迹,可它们已然飞过——一如你与我,不须要任何人证明、认可,我们依然爱过。
  我对你的思恋远远跨越了江河湖海,甚至时空都不在话下。我甚至想,只靠着这些思恋度余下的半生都不成问题。
  嗨,我还留在原地等你呢。我始终相信你会回来,以不同的形式再次轻轻地、轻轻地来到我身边。嗳,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一阵紧张悸动,我、我一定要赶在你回来之前把对你说的这些话全部烧掉,你既已经来到我身边便不再需要以这种笨拙的方式交谈,就让曾经的深切的思念化作一把熊熊烈火吧。
  记得吗,你曾对我讲过心电感应的话题。当时我夸你博学、奇思妙想来着,你立即报以羞赧的微笑。
  你问我,知不知道电流的磁效应。
  你看,我这个人,不学无术脑袋空空,模棱两可的概念脑子里有,问道具体的就讲不出所以然了。
  你在我掌心一圈圈比画着类似脑电波环流的图形说,早在1820年丹麦的物理学家便发现了电流可以产生磁场。人体内有生物电,我们之所以能够思考,会对外物产生不同的心理感受全是靠神经细胞传导兴奋时发出的微弱电流引起的,那么随之肯定会产生相应的微弱磁场,世上的人各种各样,想法千奇百怪,脑内活动产生的电流强弱也不尽相同,磁场也是林林总总,可是当两个磁场互相吸引的时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情情爱爱那些东西,小说里写的也好身边的也好,其中那些微妙的心电感应也不过是如此原理吧,其实我们都不过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能够呼应自己磁场的人而已。
  说完,你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称这些其实也没有那么玄乎,不过是对某些知识扩展想象了一下罢了,科学根据也是没有的。
  你恐怕难以想象这番隐讳的表白带给我的震撼程度。相对的,我为自己的才疏学浅感到羞愧,你却转过头安慰我:“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人生来就是不健全的,每个人都是残缺的,自身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和不足,正因此人们才需要彼此扶持彼此依靠,互相弥补各自的不足,才会显得特别可爱。我喜欢残缺的人。”
  一瞬间我心冲上了云霄,真恨不得立即冲进澡堂用冷水狠狠浇灌身体,不然我的内芯一定会被这炙热的温度烤坏烧焦,问题是停留在云端的那颗心,暴露在骄阳下,早已如铁锅上的牛肉,浇水只会让它冒烟而已。我的身心永远记住了那一刻的感受。
  唉……
  我发现一个长着和你一摸一样嘴唇的人,是个女的,厂里新调来的实习会计。
  她不知怎么得知我有头痛的毛病,主动跑来建议我去扎针灸,顺便说起她家有个亲戚还是熟人来着,行医多年……我无心听她讲话,只是一味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出神,她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停下来莞尔一笑,那形状优美的饱满嘴唇向上咧开方式以及弧度——太像了!简直同你的如出一辙!我站起来惊呼出声,吓到了她,她捋着短发低头匆匆走开了。
  我为我的行为感到惭愧,并不是对她,而是对你,我不该——哪怕半点——被其他人吸引都是错误的,即便只是某个部位。不过你已不必再担忧,她前些天去了其他单位。我、我竟为了见不到那于你相似的嘴唇而些许失落,实在该掌嘴。
  偏头痛的毛病时好时坏,一旦犯起病来我就拼命回忆你的一起以便抵御疼痛的袭击。你肯定没有体会过那种脑袋使劲被人往两边拉的疼痛,一疼起来我觉得不亚于孙悟空听到唐僧的紧箍咒,连带着胃中好像有个硬块往上顶一个劲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甚至在不知情下嘴角流下涎液或是胃液,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我在床上翻滚脑中充满了比禁书还有露骨的内容,尽力使自己沉醉在当时的快感中麻痹这场磨难。
  我的病状令宿舍里那些人害怕,他们生怕我犯病失控会对他们怎么样,于是联名提议让搬出去,这么着,我来到了现在这间单人宿舍,这样也好,周围不再有人打扰的夜里,我可以尽情做自己的事,比如以这种方式和你说话。对了,从这里可以看到旧仓库,光是这点就让我好生激动!其他住宿条件根本不值一提。
  你不会忘记吧,就在那间旧仓库里,我们度过的那些个混淆了昼夜的时光。梦中我依稀见到被仓库上方透气窗切割的光影落在笨重生锈的机床上,潮湿的地上我们搂抱在一起,恍惚中时间变得可有可无……我总是怀揣这样的梦入睡,早上醒来枕边些许濡湿。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私下不讨论哪个姑娘怎样的话题才不正常吧,所谓婚前禁事其实没几个人不晓得。我同你□,互相抚摸彼此的身体,我们尝试用各种方法做,当然,与女人的身体有天壤之别,可其中的快活感大约是相同的,好了,后面的事我不要描述了,不然你又该骂我不正经了,呵呵。能够看到旧仓库——暂时支撑我继续留在厂里的最大理由。
  唉,说一千道一万,只有一句:我可真想你!
  我思念着你的同时你一定也在别的什么地方同样思念着我吧?记得黑格尔说过这么一句,既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的便是爱情。所以,我被情思折磨的同时你必然也是,我坚信。
  锁在后院的那条狗又在叫了,但凡风吹草动它就吠个不停,明明没有坏人,真不晓得它害怕个什么劲!它的确是条胆小的狗,别看长得壮壮实实站起来有一人高,实际上纸老虎一只。
  有时中午特意留下些剩饭等到晚上悄悄去喂它,它和我混熟了,每次我动情地自语它便趴在地上仰着头用水汪汪的眼睛地看着我,五彩的世界透过它的眼睛过滤只剩一片黑白,我不晓得它对这个黑白的世界做何感想,或许世界本身就是黑白的,缤纷的色彩不过是虚像罢了,唯有黑白才是真实。在它真实的目光注视下,我渐渐涌起对这徒有其表的世界的愤慨,想起那些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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