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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晋朝的荒唐喜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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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味桃酥


1、贫尼悟空 …

公元XXX年,春。

建康城外,馒头庵。

奶娘一直送顾朱朱到了山门外,握着她的手仍不肯放开,“既到了这儿,便好好听师太的话,记得吃饱穿暖和,莫胡闹——”

“嗯。”

“这里也好,多少人都盼不到的清净地儿——”

“哦……”

奶娘说一句,她便乖乖点个头。每每她这么听话,奶娘欢喜了,回头便会与她做香喷喷的葱油煎饼吃。

奶娘眼中红了,抚着她肉嘟嘟粉嫩嫩的脸颊絮絮叨叨:“你也莫怨你爹,老爷也是不得已,谁敢同皇上抢女婿呢?早知当初,便不该和萧家定下这门亲事……”

“呃……”

顾朱朱似懂非懂听着,马车里颠簸了半日,她早困了,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临了,她扯住奶娘的衣袖。

“阿娘,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朱朱仰头问道。

奶娘嘴角颤了颤,胡乱应了声。

顾朱朱站在山头,望见奶娘一步三回头,匆匆转身,身影渐小,终是山林间消失成黑黑一点不见了。

彼时,她不过垂髻之年。

馒头庵建在翠屏山里,离建康城已经有些距离了。无论是山还是庵,都没甚名气。好在倒也没走了山貌本样,青山脉脉,绿树隐隐,算得是一处幽静地方。

顾朱朱如同刚出笼的山雀,乐得脱了束缚,在山间自由自在。然而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忽然想起阿娘来。

思念这种东西,如同落在白面馒头上的灰尘,一沾上便轻易再拍不掉。她想起家中暖暖的床,想念阿娘做的吃食,还有园子里她偷偷喂的蝈蝈……

阿娘说来接她的。

顾朱朱天天站在山头等,伸长了脖子望。

山间常常可见一个蹲着的小小人影,当最后一抹晚霞又渐渐淡去,朱朱揉揉眼睛,长长的山路上依旧安安静静,空空如也。

阿娘,许是有事耽搁住了。

早课、晚禅、念经、打坐……庵里的日子在佛堂前一下一下重复而又有规律的木鱼声里,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花开叶落,翠绿变黄,转眼已是几个春秋。

刚进门时,庵里只有几位老师太,后来方渐渐多了两三名年幼弟子,便依次取了名号。而朱朱,得法号,悟空。

法号一取,便跟随一生,连见佛祖时手持的笏板上写的定然也是。朱朱极是慎重地思量了一番,小心翼翼问师太:“佛法无边,明慧经论无数,何不换个雅致些的法号?”

师太其时正在打坐,凝思半响,忽睁眼,道:“悟色如何?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朱朱细细思量,寻古翻经,正在百般考证这二字究竟有何含义之时,恰逢小师妹进门,圆圆润润极是可爱,师太喜得忘了前言,便将“悟色”之法号顺理成章赐予了关门徒弟。

如是,五个徒弟依序而排:悟空、悟即、悟是、悟色。

待她一觉睡醒,已成了铁板钉钉的“悟空”师姐。

顾朱朱向西方扑倒——

善哉,贫尼悟空!

******

朝霞打进树梢,点点光亮顷刻间便落满了花花叶叶,翠屏山半山腰上的馒头庵里已经纷纷忙碌起来。

庵堂建的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的漆早已斑驳不堪,剥得七零八落。加上正殿、偏堂、内舍、包括茅厕在内的屋子不过十来间。朱朱掰着手指头来来回回数过两番:如果不算上后山青青的坟头,这庵里如今堪堪只剩了五个尼姑。平日里住着绰绰有余,如今突然收拾起来却忙得脚不沾地。

“今日有贵人要来,你等需好生准备着,不可懈怠,莫让人笑话了去。”师太再一次叮咛嘱咐道。

四位徒弟恭恭敬敬应了个“是”。

庵堂建在这山上,香火自然比不得大庙寺院。值当春秋二季,也有香客闲逛上山,来此借宿。其时,佛前供着的香油缸里开始飘出阵阵香气,朱朱几人闻得心肝直痒痒,连木鱼也敲得咚咚响,格外好听。师太不经意淡淡撇过去一眼,嘴角弯弯的褶子便又多了些。

这次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昨夜四更时分,山门外突然火光冲天,黑压压一群人将山门围了个满满当当,水泄不通。吓得她们以为山贼来劫掠。

师太倒是面色不变,淡淡道:“若是山贼,怕没有这么猖狂,该属官府中人。”

“他们不畏佛祖麽?”顾朱朱奇道。

师太怔了怔,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打开山门,果然不差。

一个身着朱紫官服的人被人簇拥着大模大样进来宣旨。顾朱朱几人离得远,见师太皱着眉头,面色肃严,却听不清楚。

只隐隐好似听见“公主…离宫…大人…暂住……”

扫光了落叶的院子看起来格外宽敞,一阵秋风从背后袭来,悟空小尼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眼巴巴瞅着日头要歪到西边去了,山脚下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

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们护着一前一后两顶轿子,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上了翠屏山,一行人马悄无声息地驻进了馒头庵。

轿子一直到正殿前方才停下,一个圆顶子官员躬身殷勤上前掀开厚呢轿帘。清风拂面,从轿内步出一个年轻男子。眉入鬓,目微扬,这人面容清冷,却生的煞是好看。他不慌不忙听旁边人说话,点头淡淡应了声。

几双眼睛偷偷从殿内帘幕后面瞄过去,惊鸿一瞥间,见云缎袍角一旋,那人又坐入轿中,轿帘垂下,复又抬起向后堂走去。

这般气派,定然不同寻常人家。

顾朱朱望着头上慈祥微笑的菩萨,又看看香案上不多的供奉,暗暗揣测:这次,香油缸会不会盛油盛得多些?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当天晚上,师太便令她们连夜摸黑,从厨房的最里面翻找出了庵里多年没用的大油缸,从内到外擦拭得干干净净,明亮鉴人,赶在鸡叫前七手八脚搬到了殿内。做完此事,几个小徒弟忐忑不安半宿都睡不着,不知谁梦中嘀咕了句“阿弥陀……油”。

第二日朱朱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到佛前一看,大缸圆圆胖胖的肚子里已经盛满了油,盈盈飘香,绕梁不绝。

朱朱望之,很是心满意足。

甚好,甚好!

不知不觉,这些香客已在馒头庵里住了几日。

日正当空。山门里安静地很,连院子中松针叶子落地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佛门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灭绝师太照例语重心长训导弟子:“出家人接受众生的供养,不能白吃白喝。自当珍惜,否则,来世便做牛做马也还不了……”

几个小徒弟却有些心不在焉。

“师傅,这次来的是何方贵人?”小师妹悟色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

师太皱眉,道:“食不言,寝不语。”

弟子们怏怏低下头。

师太虽一向端严,待人也是温和的。只是这几日,细心的小徒弟们发现,师太总是眉头微蹙,好似不太高兴?

虽如此,她们心底却禁不住欣欣然。这次的香客出手很是大方,莫说佛前的香油灯日夜燃着,连庵里的斋菜也丰富了许多,碗中的青菜叶子看起来极是油亮可喜。

小徒弟们半是欢喜,半是忧心。

悟即数着时日,思虑道:“师姐,你说他们何时会走呢?”

“二师姐放心便好,”小师妹悟色快人快语,道:“我随师太打坐,闻见后堂有草药味儿,想必有人病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走。”

朱朱也点头,舒展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自那些香客来,庵内屋舍不够,四个小尼姑便整理出后院废弃的柴房,暂时搬到这里一处住着。这些人看起来是显贵官宦人家,随行带着仆从下人,从没唤她几人去帮忙,她们自然乐得逍遥。

悟是低头念了一句,到底有些忐忑,道:“众位师姐,这念想不妥,是为贪!是为惰!”

顾朱朱惭愧低头装没听见。

悟即不屑轻哼。

悟色圆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三师姐,你明明吃的也不比我们少!”

悟是抚抚自己近来稍显圆润的脸颊,默默无语。

快入秋了,山上的蚊子还是猖狂,叮一口一个大包,红肿几天都消不了。屋里的熏蚊子的草叶烧完了,顾朱朱爬到后山又捡了一大堆,直到怀里再也塞不下了,方才匆匆忙忙往回赶。这时,将近天黑。

月亮还没出来,树高林密,已是漆黑一片。幸亏沿途熟悉,顾朱朱一脚高一脚低,踩在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循着感觉向前摸。

听得林子里隐隐有声,似人在说话——吓得她一个激灵!

咦,前面好像有人。

顾朱朱抱着草叶恭恭敬敬朝西方拜了拜,方才小心翼翼地朝前探出个头。

树后果然两道青色的人影,再看,依稀辨认出是两个男子。

“大人以退为进,此计……”

原来是人呵。

她摸摸心口,舒了口气,又往回走去。

“谁?!”一声低低厉喝。

朱朱站住,转头。

树影微摇,一个男子从树后步出,紫袍广袖,面容冷俊。

朱朱就这么直直望向他,愣了——

眼前人俊眉修目,薄唇微抿,似喜似怒。

一道月光映下,宛如醍醐灌顶!

悟空小尼姑忽地一拍手:这、这人,不正是同她定亲的小相公麽?

2

2、阿宝 …

“阿宝!”朱朱欢快道。

萧伯谨眸光一闪,微微怔住。

“阿宝,阿宝,你不记得我了麽?”朱朱急道:“我是朱朱,顾朱朱啊——”她记得小时候阿宝依稀也是这般模样,现在,嗯,五官更深邃了,个子怎地突然拔高了这么多,好似也更好看了些。

对方沉默。

朱朱望着他,就在她差不多快要以为自己认错人时,对方平静的眸光中仿佛投下了一粒石子:“你是,顾朱朱?——顾大人之女?”

“噢,嗯!”朱朱欢快地点头。

自从来到山上,她从没再见过一个旧时的“熟人”。这时,忽然见到阿宝,她很是欢喜,嗯,很是欢喜。

萧伯谨也诧异,在他如云的记忆里,是仿佛记得有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还曾许给他做妻子,是两家长辈定的娃娃亲。后来,据说她入了佛门,他心底还稍感诧异,过几天也淡然了。后来,他入翰林,习文武,年未弱冠已名满晋都。再后来,便顺理成章入朝为官……

不想,如今却在这里遇见了她。

诧异,也仅仅是诧异而已。

萧伯谨俯视着面前傻傻欢喜的小尼姑,背在身后的手微一抬——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在树后一闪,仿若鬼魅般霎时消失。

夜幕降临,两个人一左一右并行在山路上。

“阿宝,你这些年怎样,过的好不好?”朱朱道。

萧伯谨淡淡“嗯”了一声。

朱朱眼睛弯弯,不待他问便接着笑道:“哦,我也过得很好。”

萧伯谨扫一眼身旁抱着一堆草欢快走路的人,道:“你怎么来了这儿?”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当年的事,若说少时他不明白,现在早该看懂了。她,不过是顾家棋盘的弃子而已。

朱朱脚步一顿。

萧伯谨正想转个话题,忽见她又继续蹦蹦跳跳向前走去,“我也不知道,想必爹爹觉得这里好,才让阿娘送我过来——”

萧伯谨落在后面。听她嘟嘟囔囔着什么,低头摸黑看路,又似在哼歌,却是自在欢快。

萧伯谨抬脚跟上,唇角不由微弯。

回到庵堂,两人道了别,各自回房。萧伯谨心中有事,虽熄灯躺下脑中还是清醒得很,兀自思量。

过了不多时,忽而——“阿宝,阿宝。”

门外咚咚响了两声,在静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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