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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风起九万里-第61章

小说: 风起九万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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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只道:“你并非启洛。”

那人大怒,手指便凝聚灵气,描绘符纹,不料堪堪才动,指尖便如遭雷亟,竟是风雷放出剑气,将他施法打断。

那人微怔之下,又再施法,却仍是甫一动作,又被一道剑气击中指尖。

一时更是怒极,双目圆瞪,看向风雷。

风雷道:“我同风启洛朝夕相处,这点破绽,早已看透。”

他专修术法,如今施法被封,纵使手段通天,却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风雷却依旧无喜无悲,只道:“我饶你一次,莫再折磨自己。”

那人纵横无数星衍,今日竟被人轻视至此,一时间竟觉新鲜有趣,却也怒火攻心,竟是狂声大笑起来,身形陡然一闪,便没入黑影裂缝之中,身影渐没时,又嘶声道:“好、风雷,本座不杀你,他日再见,定要你跪在脚边,哀泣求饶!”

风雷任那黑影消散,并不追击,只静立原地,长久未曾动弹。

正一终于忍不住,插嘴道:“纵虎归山,并非良策。”

风雷却一反常态,过了片刻,方才低声道:“那终究是启洛。”

正一奇道:“你这冷情冷性的剑修,何时竟变得如此心软。”

风雷道:“我便代那一位风雷弥补遗憾,护他这一次。下次再见,自是不死不休。”

正一闻言,又是叹息,却不再喋喋不休调侃于他。

却说那一位自影缝折返时,方才迈入寝殿,便见朝歌正候在殿中,目光落在他松散外衫上,渐渐阴沉下来。

那人却毫不在意,往前几步靠入朝歌怀中,任衣衫柔滑,自肩头滑下,露出有若白玉雕就的肩头,又低声笑道,“可是想我了?”

朝歌不为所动,只低头看他,“你闭关时又再受创,应当好生静养,怎可擅自外出。”

风启洛柔声道:“你关心人也这般冷漠,何不温柔一点。”

朝歌仍是冷道:“落羽死后,如今只有三凶随侍,可是满足不了,故而去寻那邪鬼?”

风启洛闻言便目光一凝,自他怀中离开,又恨恨道:“那邪鬼不知好歹,他日定要将他折磨……”他正自恼怒,腰身一紧,又猝不及防被朝歌扛到肩上,大步往寝殿内行去。

那一位自是配合,俯身在朝歌坚实肩头上,目光却渐渐森冷。

他忆起先前被风雷制住法术之时,风雷言道:与启洛朝夕相处,对他所有破绽早已看透。

这朝歌等人亦是同他朝夕相处,只怕也……

切切不可养虎为患。

朝歌将他带入寝殿,仍在云床之上,俯身而下,便是辗转缠绵,强求索取。

那人虽是婉转承欢,又放纵沉沦,只将朝歌紧紧搂住,热切迎合。

眼神之中,却渐渐生出了刀刃般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想说回来补个眠,不小心睡过头了otz

第六十二章 我若乘风去

又过了许久,殿中起伏身躯摩擦声响、**低吟方才停下。那人又长叹一声,勾缠住朝歌腰身,灵力彼此交融,如水弥漫。正是双修之中的体合。

体合之效不如神合,却也可以数量弥补。朝歌斜倚床头,将那人拥在怀中,修炼之时,却有些心不在焉。二人灵力交融运转一个大周天后,那人猛力往下一坐,将他一杆肉刃吞入更深,怒道:“专心。”

朝歌闷哼一声,便收敛心神,手掌却顺他腰身曲线一路下滑,轻轻贴在臀侧,低声道:“启洛,你不肯行神合之术,只恐有人加害。不若同我结下血契,今生今世,至少我绝不会背叛。”

风启洛水属灵力,同那血螭饱含血煞之气的庚金灵力融合相长,渐渐在经脉之中汹涌滋生。他却微微皱起秀丽眉毛,只露出温柔笑容看向朝歌,“一人一生,只能结一次血契。若你死了,我怎么办?”

朝歌还欲再言,那人却不愿再听,草草终结了体合,自他腿上起身,又扭头往珠帘外唤道:“白奇,你还要看到何时?”

水滴一般晶莹的成串珠帘被人猛掀开,发出一阵珠圆玉润声响,那爽朗青年已自帘后现身,又笑道:“朝歌只怕是年老体弱,不中用了。竟叫你留有力气说话。”

那人笑容愈发明艳,未着寸缕往前行去,勾住白奇颈项,两腿亦是缠绕腰上。那青年自是欣然配合,转身便将那人抵在墙边。

朝歌默不作声,整理凌乱衣袍,立在殿中,眼见得那人随白奇进入的力道而脚趾蜷曲,又再沙哑喘息起来。

朝歌便如这般静静站立、沉默观看,眼神中竟全无半点波动,反倒浮起深沉悲伤。

那人正蜷曲身体,任白奇次次粗暴顶撞,快慰又再攀升。睁眼看时,却对上朝歌如哀戚更如悲悯的眼神,顿时仿若被刺中胸膛般,勃然大怒,冷肃喝道:“退下!”

白奇同他交颈相拥,耳鬓厮磨,并未见到那人神色,却只是气喘吁吁回头笑道:“叫你退下,莫要磨磨蹭蹭,惹启洛心肝生气。”

待朝歌一言不发退出殿中,那二人又再缠绵火热,行了双修。

待白奇自他体内退出时,那人方才道:“白奇,我改主意了。”

白奇将他打横抱起,二人坐回床边,他又笑道:“愿闻其详。”

那人便凑近白奇耳根,轻轻一吻,“我本待元气恢复后,再将火流星送过来。那人手中天书岂能胜过我?多送几次,星衍必亡。如今看来,却有些太过无趣。”

白奇被那一点柔软嘴唇撩拨得气息略沉,又轻轻揉抚他后背,仍是笑道:“如今便生出了有趣的点子?”

那人亦是笑道:“正是。风穴地下,乃是阴气洞穴。那洞中有一头九品妖兽蜈蚣,体型如山,外皮坚硬,寻常法宝难侵;又含剧毒,擅长吞吐毒雾,一旦沾染,普通丹药难治。那蜈蚣又有一个名字,叫做鬼王。若是将鬼王放入星衍……”

白奇大笑,一把将那人紧紧抱在怀中,喜道:“这主意当真有趣。”

那人亦是被他感染,嘴角线条愈发柔和,又转身依偎青年怀中,“只是风穴每日扩大极为缓慢,又被那些人修日日以阵法压制。若是要让鬼王通过,却不知等到何时。还需有人去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白奇道:“日日困守岛中,险些闲得生虫。好启洛,便让我去吧。”

风启洛抬手轻轻抚摸他面颊,柔声道:“我怎舍得叫你涉险?”

白奇自是握住他修长微凉手指,自指尖一路亲吻到指根,神色却有几分严肃起来,“我却想为你分忧。”

那人便露出笑容,将撕裂风穴的方法一一道来。

地面一阵轰然震动,叫丹藏楼中经年久远的木架亦是摇摇欲坠,倾斜得一排瓷瓶随之滑落。

却在落地前一瞬静止下来,又被风启洛抄在手中,放入储物囊。

炎羊真人擦擦额角冷汗,低声道:“万幸万幸。这批疗伤丹若是碎了,药效只怕要损失十之三四。”

风启洛将那储物囊交给炎羊,又道:“日后便有劳真人,带领门人多炼丹药,以解我等后顾之忧。”

炎羊一捋胡须,傲然道:“此乃我等丹修天命所归,自会全力以赴。”

风启洛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炎羊却又收了那狂傲表情,低声道:“启洛,千万保重。”

风启洛失笑道:“不过是将丹藏楼撤离至数百里外,我等倚靠依赖丹藏楼处众多,怎的真人如今,竟要同我分道扬镳。”

炎羊真人语意一滞,便恢复了本性,立时吹胡子瞪眼道:“老夫不过关怀你一句,哪来这许多废话。”

风启洛眼中笑意愈发和暖,连连点头道:“谢真人关心,晚辈自会处处谨慎。晚辈尚计划将手中各类丹方整理成册,造福后人,又岂能轻易遇险。”

炎羊方才满意抚须,又叮嘱几句后,自去监督丹藏楼搬迁撤离之事。

此时风神山庄往日的大管家穆海却匆匆赶来,候在丹藏楼外,等待觐见少庄主。

风启洛得了通传,便离了丹藏楼,往前堂行去,路上便带了穆海来问话,“何事?”

穆海面色有些犹豫,却仍是咬咬牙,开口道:“风大夫人……不肯离开山庄。”

风启洛如今方才停下脚步,沉默不语。风大夫人自接连遭遇夫君、长子惨剧后,早已深居简出,只守着那凡人的风启明,再不过问庄中事务。故而风启洛险些将她忘记了。

那妇人纵使往日有些跋扈刁蛮、盛气凌人,如今却也算惨遭教训。故而风启洛并未苛待于她。

如今只是颔首,命穆海带路,前去探望风大夫人母子。

她二人仍居住在主院之中,仆从份例,自风启洛掌权后亦是毫无变化。以风神山庄之力,养这二人一世锦衣玉食也不过举手之劳。

至于供风启明狎玩的仆从娈童,自是一个不留。

如今主院中依旧整洁风光,只是景致依旧,人却不知所踪。

风启洛步入正堂,便见一名苍老夫人坐在堂中。女修素来驻颜有术,又擅修养,风大夫人更是对形容外貌吹毛求疵,每日勤修不辍。素来示人前时,无不容光焕发、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

如今却连整齐梳拢的发丝间亦夹杂了丝丝缕缕白霜。

风启洛便张开神识,查探她身体,竟如探入泥土之中,全无半分灵气。便不由略略一惊。

这女修竟是走火入魔,功力全散,经脉全毁,此生再难近仙途半步。

故而,苍老若斯。

那妇人见了风启洛,神色间却极是尴尬。既不敢得罪,却又委实不甘。故而面色纷呈,倒叫风启洛看出点乐趣来。

他倒也不矫情,只行礼道:“见过大伯母。侄子听闻大伯母不肯撤离山庄,如此却太过冒险。”

风大夫人略颔首,却只是闭上双眼,声音亦是干涩低沉,“圣人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处距离那风穴不足百里,全员撤离乃是上策。只是……”

她又倏然睁眼,凛然道:“我风氏长房无能,竟令山庄衰败至此,有何面目偷生?其他人便托付你了,启洛。我自是同风神山庄共存亡。”

风启洛心中低叹,却仍是道:“大伯母千万莫要轻生,若你也……却叫启明堂弟情何以堪?”

那老妇人凄楚一笑,仍是端坐主位不动,腰身挺直,肩头强硬,又道:“只苦了那孩子……启洛,伯母愧对你许多,百死亦难恕罪。只求你为启明寻个凡间去处,莫受人欺压,安心做个凡人就是。”

风启洛道:“大伯母言重,侄子自会为启明堂弟寻个好去处。”

风大夫人便微微倾身,朝风启洛行了一礼。这对素来眼高于顶的风大夫人而言,竟是此生唯一一次。

随后便闭目不再言语,便是下定决心,不肯听人劝阻之意。

风启洛只好告退,才离正堂,便听见身后幽幽一声低叹。

“我终究……还是输给你了……元珍……”

元珍乃风启洛母亲的闺名。风大夫人一世争强好胜,不肯服输,如今慨然赴死时,方才大彻大悟。

却……太迟了。

方迈出院门,便见穆海守在门外,目光殷切。他只得道:“风大夫人心意已决,你安排人手,带我手书,将明少爷送到云锦阁去。”

穆海目光暗淡,他侍奉风大夫人三十余年,忠心耿耿,如今眼见主子赴死,自是难掩哀伤。这悲伤也不过短短一瞬,穆海终究记得职责,又恭声道:“少庄主,雷……龙德太子到访,已在回雪院中。”

风启洛笑道:“在庄中唤他雷少爷便是,不必如此拘礼。”

而后便召出飞剑,遁往回雪院。

回雪院仍旧同往日一样,几株枯梅虬枝漆黑刚劲,有若铁铸。

那男子便立在梅树下,一身黑缎绣龙腾云纹的锦袍,黄金嵌明珠束腰,一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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